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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品杏林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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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簡介:

      馮三:莊稼人打扮,年約五旬

      柳老人:彬彬老者,身著青色長衫,恬淡靜穆

      柳介文:白襯衫,灰褲子

      野田大佐:日本軍官,暗黃軍裝

      許世昭:暗黃軍裝

      第一幕配藥

      [一桌一幾四椅,一壁一窗,窗外稻田金黃。柳介文、馮三坐于桌子兩測,柳在給馮號脈;柳老人坐于幾側一椅上看書]

      馮:老哥,別看你的破醫書了;日本人就快來了,你也不趕快想想辦法!

      柳老微微一笑,抬眼道:呵,想什么辦法?

      馮:能走就走啊!你和介文一身的本事,到哪兒能沒口飯吃?何苦在這滿洲國擔驚受怕的。

      柳:哈,算了吧!‘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吶!唉,中華大地哪兒不是兵災連年啊。

      介文:三叔,您老不也沒走?還帶著游擊隊和鬼子們打!

      柳:是啊!馮兄,你那番作為才叫人佩服呢!橫刀立馬,縱橫遼西!(長出了一口氣)啊——斗地主殺鬼子方是大丈夫所為呀!我這點醫術算什么?能象馮兄攻城陷地保家衛國才是真的。

      馮:嗨——我一個土匪頭子,帶一群烏合之眾,能成什么氣候啊!

      [介文號完了脈,站起身。馮三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馮:要不~~介文,你跟三叔上山吧,這次。你是大有學問的,這三叔看得出來。而且三叔看你象是……(馮三緊張的站起身,到門口看了看,又把門關上,回來作了一個“八”的手勢)象是八路軍、共產黨。(壓低聲音)

      介文趕忙攔住:三叔,這兒是淪陷區,可不能亂說呀!

      馮很嚴肅的說:孩子,別瞞三叔了。去年我去趙尚志司令的部隊,也見過幾個共產黨員——那是個頂個兒的英雄好漢——象戲文兒上說的‘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我看你這次回來,言談舉止就不俗。(介文:這……)

      孩子,這兩年三叔想明白了,誰也不能信!只能信共產黨和手里這桿槍,到我隊伍上來吧!幫三叔把隊伍領到正道兒上。世界秘書網版權所有,

      介文為難地:可我這次回來還另有任務。嗯——這樣吧,我先向組織上請示一下,過兩天給您答復,您看成嗎?

      馮大喜:中!

      柳笑:哈哈,老馮啊,你到我這來是瞧病啊,還是招兵啊!介文,去,給你三叔抓藥,(介文:哎)老馮,來來來,半年沒下棋了吧!今兒咱哥倆殺一盤!

      馮:好。只一盤兒。

      柳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介文說:唉呦,差點忘了,介文,順便打壺酒回來。

      介文答:哎!

      [這時,馮一揮手]

      馮:別介,別打了,下完這盤棋,我就得趕回山里了。

      柳忙問:怎么?

      馮:聽說這幾天有一隊鬼子朝咱這來,弟兄們正在棋盤山等著呢!

      [話音未落,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又聽見一人問“柳老大夫在嗎?”介文走過去打開門。進來一個穿暗黃軍衣的日本軍官,形容并不十分猥瑣,進來后微一點頭,跟著走進來另一個日本軍官,氣派很大,身后跟著兩個衛兵]

      第一個軍官說:在下許世昭,大日本關東軍高級翻譯官。(躬身以手指著身后那位軍官)這是我們關東軍十四團團長野田長浩大佐。請問哪位是柳正齊柳老神醫?(掃視了全屋人后把目光停在了柳老身上)

      柳(冷冷地):不敢稱什么神醫,老朽便是柳正齊。野田先生不帥兵攻我河山殺我同胞,來這兒做什么?

      [許假裝沒聽見,走上前來,一拱手]

      許:是這樣的,老先生,我們的一些士兵染上了一種怪病,找了許多醫生都束手無策,聽聞老先生是遼西名醫,必有回春妙術,所以,我們……

      [他還要說下去,被柳老給打斷了。]

      柳:老朽醫術淺薄,年老體衰,不敢當此重任,閣下另請高明吧!告罪了!諸位請便!(揮手送客)

      許的臉沉下來:嗯?——……

      野田擺手止住許的話,走上前,親切地說:老先生我在奉天就久仰您的大名了,來這兒的一路上又屢屢聽聞您醫術通神妙手回春哪!老先生過謙了!

      柳低哼一聲,道:可嘆我空學了一身雌黃之術孔孟之學,上不能挽家國于水火,下不能救生靈于涂炭,身虛力薄,百無一用,慚愧呀慚愧,枉我還是炎黃子孫哪!

      野田:嗯?(陰森森地)柳先生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柳:哼!什么意思?(鏗鏘有力)不治!

      許:老先生,醫者仁心仁術,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況且我們是天皇的軍隊,為大日本天皇效力也是您的光榮阿!

      [柳側過身去,不理。]

      野田臉陰下來,怒道:您不治也得治!哼!您就不怕死嗎?

      柳朗聲長笑:哈哈,野田,你可聽過閻世榮先生之事?

      [野田一臉茫然]

      柳:介文,講給他聽!

      介文道:是。閻世榮本是一鄉村教師,一天不幸被你們日本人抓住要他帶路抓人,閻先生不肯,日本人也問‘你不怕死嗎?’閻先生說‘寧為華夏斷頭尸,不做倭寇屈膝人’說完后慷慨就義。

      柳接著說:我也是這句‘寧為華夏斷頭尸,不做倭寇屈膝人’!(慢悠悠地,冷靜地)你可聽清了?

      野田一臉氣憤:老先生,你可要想清楚。

      柳冷著臉,昂首不理。

      野田高叫:來人!(日語)

      [兩個日本兵把槍抽了出來。]

      柳:要殺人了嗎?來吧!(挺胸迎上)

      野田見他不怕死,旋即賠笑道:柳先生言重了,日中親善,我們怎么會傷害您老人家呢?(見柳老沒反應)既然您這么堅決,我們只好換個方法了!

      [說完他對走進來的幾個士兵咕噥了幾句日語]

      “嗨!”

      士兵下去,只聽怦怦幾聲槍響,夾雜著幾聲童稚的慘叫。柳老人慌了。

      柳:怎么回事?

      野田:進鎮時遇見幾個中國小孩兒,挺可愛的,我很喜歡就帶在身邊了……如果您肯合作,一切都好說;如果您不合作——(冷哼,又邪惡地)怦、怦!

      柳老人傻了眼,愣住了。

      野田:再去抓幾個孩子來勸勸柳先生!

      “嗨!”

      馮三:慢著!野田大佐,讓小的來勸勸柳老頭吧!

      [野田一臉疑惑。]

      馮三:哦,小的馬二,隔壁村的,來這瞧病的。(也不等他答應,就走到柳老面前,呵斥道)你這個不識抬舉的老東西!人家野田大佐到咱們這兒看病是給了咱多大的面子啊!你倒好,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還不給人治?!(曳著柳老到一邊,壓低聲音)你再不答應,也許這一鎮子的人就交待在這了!先穩住他!開藥時摻進一味兩味的,治不活還治不死?實在不行,我連夜趕回去,領兵來跟他們拚了。

      柳深皺雙眉微微點頭

      馮三轉身躬腰對野田說:大佐,他答應了。

      柳:答應是答應,我可有一條件。

      野田:哈哈,不就是不能再殺這里的百姓了嗎?只要他們不搗亂,我保證這幾天我的隊伍不放一槍一彈。(緩緩道)您還滿意嗎?

      柳情緒低落,緩緩道:好吧。

      野田喜:好!來呀!(這里用日語)帶人進來讓老先生看看。

      “嗨!”

      一兵進來,柳觀眼看舌號脈不細述,介文打下手。

      野田在邊上不冷不熱的說:柳老先生,您廢心,在下軍務纏身,先告辭了。

      柳:不送

      野田走到門口復又對許世昭說:世昭阿,你在這陪著,柳老先生開出方子后立刻呈送軍部。需要服藥的什么的,先找個中國人試試。(瞅著柳老,意味深長)免得老先生百密一疏,下錯了藥。(隨即走了。在場的人不禁一愣,除許世昭)

      馮:大侄子,你給許先生講講病情。(柳介文纏住許世昭,馮把柳拉到一邊)柳公,看來咱們低估了他了,現在下毒是行不通了。你想想辦法拖住他們,我連夜趕回去,帶人跟他們拼了。

      柳冷靜而微喜地:不急。他們這種病,我可以開個筋疲骨軟的方子能讓他們四肢無力,正常人吃了卻無礙,他們應該查不出來。

      馮興奮地一擊掌:再好不過!

      許好像察覺了什么,笑著過來“你二位商量什么呢?”

      馮哈哈一笑:什么商量不商量的,還不是給皇軍效勞!

      許不理他,問柳老:方子可想好了?

      柳:想好了。我這就擬出來。

      許:快點兒,軍部等著要呢!

      柳提筆就寫,介文磨墨。

      許對馮說:仁兄姓馬?

      馮:嗯,小的姓馬,柳戶村的莊稼人。

      許:哦?我怎么看你精明干練的不象種地的,說!干嗎的?

      馮:嗨,小的早年隨家父經商,見了點世面,這兩年兵荒馬亂才回家務農的。

      許將信將疑。

      柳插嘴道:許先生,擬好了。

      [許世昭接過方子掃視幾眼便小心的揣在了懷里]

      許:好!那么柳先生,凡您勞心,告辭了。

      柳:不送。

      [介文陪著走到了門口]

      馮看四下無人,方對柳公團團一揖。

      馮:‘是大英雄自本色’,老先生豪氣干云,不畏強暴,好一副錚錚鐵骨!

      柳搖手低頭:唉,慚愧、慚愧!若非馮兄提醒,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連累了多少條人命呢!唉——只可惜那幾個無辜的孩子……

      眾黯然。

      介文喜道:父親,我剛剛看了您的方子,這三天,那些畜生怕是爬不起來了。

      柳:是啊,我在方子里加了朱砂和車前子……

      馮:等等!‘這三天’?藥效只能持續三天?[十分緊張]

      柳:嗯,也就三天吧![混沒在意]

      馮(懊悔地一排腦袋):糟了!都怪我這莽夫!忘了告訴您了,棋盤山離這有兩天的路程,就算我現在立刻趕回去,最快最快也要第四天頭晌才能到啊!

      介文、柳:啊??[呆住了]

      介文:要不把方子要回來?

      馮:不行,要回來野田會起疑心的。

      柳黯然道:就算要回來,方子也改不得,只能那么開,藥效最長就維持三天……

      三人一時無語。半晌

      馮打破寂靜(果決地)說:這樣,我現在趕回去把隊伍帶過來和他們拼了!

      介文沉吟道:不行!嗯——……我有辦法了。我這就去軍部!馮叔,我可以讓他們三天后服藥,你只要在第四五六天中擇一日打過來就行!

      馮:你要怎么辦?

      介文:來不及細說了。等他們一開始服藥就遲了。我這就去了。

      馮:好!三叔信你!我這就回去拉隊伍。柳公,告辭了。

      介文:父親,我去了。

      [馮對柳公一拱手,轉身同介文一起出去]

      柳:一路小心

      [幕黑下]

      第二幕喪子

      介文急匆匆地走進門來。

      介文:爹,我回來了。

      柳關切地問:怎么一去就三天?介文,他們沒怎么你吧?

      介文:沒有,就是把我扣下了。

      柳:怎么回事?你和他們說什么了?

      介文:我就說您的方子是假的,不治病的,我又給他們開了一個。告訴他們三天以后就會有分曉。他們哪個都不敢信,就找來幾個兵試。哈哈,野田正著急呢!也不敢放我回來,就把我扣下了。您放心,我沒受著什么苦。

      [介文躊躇不安]

      柳:唉

      ,啥時候能盼來一個太平的世道啊!……哦,孩子你吃飯了嗎?[就要去給介文弄飯]

      介文:爹,您別忙了。我馬上就走了。(沉默一小會兒。)爹,其實……我是來辭行的。

      柳大驚:什么?走?去哪?這就動身么?

      介文:大約去延安,我老早就想去了。

      外面:“柳介文,好了沒?”

      介文:就來!(說著介文跪下了,柳要扶,介文不讓)爹,匆匆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兒不孝,不能常伴膝下。萬望爹勿以兒為念(略帶哭腔)保重身體。

      柳公愣了:介文,怎么回事?

      “柳介文!”

      介文:兒去了。這有書信一封您看了就明白了。[磕了個頭,轉身就走,出了門口以后,整了整衣襟,昂然而行]

      柳老好像預感到什么,捧著信走到門前,卻被門口的士兵給攔住。“介文——”

      [緩緩回來展信](音世界秘書網版權所有,樂,暗下來,場外讀信)

      信:

      父親大人在上,不孝兒以筆代禮,拜別慈父。今日一去,兒已不能再返矣。假藥方之事今日必被日本人識破,那時兒便兇多吉少了。父親切不須為兒悲傷,反應為兒歡喜,兒殺身以成仁,舍生而取義,慷慨赴死,心中無憂無懼。兒雖不能再為民族解放而奔波,但我可以捐此微軀以殉國難,兒心甚歡矣。

      俗云:養兒防老。二十多年來,父親含辛茹苦育我成人,今父親年邁我卻舍您而去,今后父親之生活起居誰來樟希慷薹上耄植壞貌凰饋6恍。。?br>父親以后要保重身體,少飲酒,少動氣,買糧擔水之事也不必親為,喚我堂兄堂弟來做即可。

      兒此時心情煩亂——愧疚,悲痛,憤怒,憂慮,歡喜,煩悶——百感交集——凡此種種不便累述,父親深知我心,必早已知之。

      天已將曉,兒不便再書。

      紙短情長,再祈珍重!

      不孝兒去矣,父勿念!

      兒:介文

      于望日夜

      老人沉痛閉目,捧信于心,仰頭向天。幕黑下。

      第三幕爆發

      許世昭入。

      許:柳老先生,身體還好么?

      柳不答,語氣沉重地問:我兒介文呢?

      許:令郎——

      柳明白了,沉痛閉目,揮手止住許的話,說:那尸首呢?可葬了?

      許:葬了、葬了!

      柳起身:帶我去看看吧!

      許為難地說:恐怕我軍將士痊愈之前您還不能出這院子。

      [柳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雙目失神]

      許:柳老先生,事以如此,節哀吧![柳默然]

      許:您可得保重身體呀!野田先生可惦記著你呢!

      半晌,柳憤怒地,用鼻子哼了一聲說: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日本人惦記我什么!

      許:柳公,您這又是何必呢?您的藥效果很好,只要再過幾天,我們的士兵痊愈了,您的好處是少不了的。

      [柳默然]

      許:只是柳公,野田大佐讓我問問您為什么我們的士兵這幾天四肢無力呢?

      柳冷語道:我不清楚

      許:您是神醫,怎么會不清楚呢?難道……[陰側側地]

      柳:許先生,閣下是中國人吧!

      許:哦,是的,我老家在齊齊哈爾。

      柳:哼,果然是龍生九種,種種不同……

      許:柳老,我明白您的意思。你是想說同樣是中國人,為什么有人能慷慨赴死,象令郎;有人賣國求榮,象區區在下呢?對嗎?(柳微哼)

      ……老先生啊,我也難啊。我不會經商,不會打仗,渾身上下就日語算是本事。這兵荒馬亂的,我要想混出個頭臉來,不投靠日本人行嗎?

      柳怒道:荒唐!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寧可粗布御寒、素食當肉、安步當車,就是斷頭流血,也要保持民族氣節,決不能為了區區小利就出賣自己的國家民族,向日本鬼子討殘羹剩飯,作無恥的幫兇和奴才!

      許:唉——我也身不由己呀!我的親妹妹也被日本人糟踏了,當天就投河自盡了。國仇家恨這我也懂。實不相瞞,我也曾給東北軍送過情報。野田他們‘九*一八’后的行軍路線東北軍是知道的,可這幫鬼孫子有槍有炮就是不打,一路躲一路退,十多萬人撤入關內,撇下老百姓手無寸鐵,日本人燒殺掠奪如入無人之境啊!來這之前,野田就殺了沿途村莊的百姓,足有幾千人,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尸積成山啊!唉——柳老,別跟他們斗了,人家有飛機大炮機槍坦克咱們血肉之軀怎么跟人拚?張學良的東北軍都不敢動人家哪!

      柳:胡說!你去打聽打聽在戰爭中哪個啟殘暴之爭的國家贏過?哪個興仁義之師的國家敗過?日本人燒殺劫掠壞事做盡,蒼天有眼,老天爺都不會饒過他們的!你再去打聽打聽,中國人可曾向誰屈服過?四萬萬炎黃子孫,五千年華夏文明,九萬里遼闊疆土,可是日本一個彈丸小國能打垮的?

      許:那有什么用?也沒人抗日啊!打不過人家!中國啊完了——

      柳:咱東北的馬占山、楊靖宇,西北的吉鴻昌、鄧世昌,上海的蔡廷鍇、蔣光鼐,大別山的、鄧小平,井岡山的、哪一個不是提刀縱馬、視死如歸的抗日英雄?

      就連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到了國難當頭的時候也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我就不信咱們軍民一體,齊心抗戰,打不死幾個日本鬼子?[越說越大聲]

      許連忙止住:柳老,您不要命了?小心他們聽見!

      柳長笑:我兒介文尚不惜以死報國,我年過半百,有何懼哉?

      ……

      吉鴻昌將軍說得好:

      恨不抗日死

      留作今日羞

      國破尚如此

      我何惜此頭

      [“轟”地一聲炮響,繼而喊殺聲不斷,柳快步走到窗前,手指窗外]

      柳:看看吧!中國人可是東亞病夫?我泱泱中華可是支那弱國?打呀!殺吧!為死去的同胞報仇!為滿目瘡痍生靈涂炭的祖國報仇!

      [幾個日本兵走進來,向許敬禮,說了幾句日語,許面露難色]

      柳看見,慨然一笑:不就是死嗎?為抗日,我死得其所!‘小醫醫人,大醫醫國’,我柳正齊德薄才淺,無力醫國,今日能以身殉國也不枉此生!(挺胸)來吧!

      許:柳老先生——(哽咽,跪下)

      幕黑下,萬籟俱寂,一聲清脆的槍響。繼而喊殺聲又起。(黃河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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