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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詩歌意象可分為五大類:自然界的,如天文、地理、動物、植物等;社會生活的,如戰爭、游宦、漁獵、婚喪等;人類自身的,如四肢、五官、臟腑、心理等;人的創造物,如建筑、器物、服飾、城市等;人的虛構物,如神仙、鬼怪、靈異、冥界等。
中國古典詩歌中植物意象豐富,如楊柳、梧桐、梅花、、竹林等,在詩歌中具有獨特的文化內蘊。下面試淺析中國古典詩歌中常見的植物意象。
楊柳。屬送別類意象(或表達依依不舍之情,或敘寫別后的思念)它源于《詩經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楊柳的依依之態和惜別的依依之情融合在一起。古代詩歌中離情常常與柳相關合,以折柳表惜別,其原因首先是由于二者之間具有一種 “同構”的關系,柔弱的柳枝那搖擺不定的形體,能夠傳達出親友離別時那種“依依不舍” 之情;由于“柳”、“留”諧音,古人在送別之時,往往折柳相送,以表達依依惜別的深情;更由于柳之易活,寄托了送別人對離人的美好祝愿。折柳贈別的習俗在唐時最盛,唐代西安的灞陵橋,是當時人們到全國各地去時離別長安的必 經之地,而灞陵橋兩邊又是楊柳掩映,這兒就成了古人折柳送別的著名的地方。后世就把 “灞橋折柳”作為送別典故的出處。柳這一特殊意象的形成,是歷史文化積淀的產物,受到民族文化與民族心理的規定與制約,具有一定的約定俗成性。
梧桐。屬愁苦類意象(或表達憂愁、悲傷心情,或渲染凄冷、悲涼氣氛)在中國古典詩歌中,是凄涼悲傷的象征。如宋代李清照《聲聲慢》:“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元人徐再思《雙調水仙子夜雨》:“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后。”都以梧桐葉落來寫凄苦愁思。
芭蕉。屬愁苦類意象。在詩文中常與孤獨憂愁特別是離情別緒相聯系。宋詞有李清照《添字丑奴兒》:“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卷有舍情。”把傷心、愁悶一古腦兒傾吐出來。
。屬抒懷類意象(或托物顯示高潔的品質,或抒發感慨)一直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睞,有人稱贊它堅強的品格,有人欣賞它清高的氣質。屈原《離騷》:“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詩人以飲露餐花寄托他那玉潔冰清、超凡脫俗的品質。東晉田園詩人陶淵明,寫了很多詠菊詩,將素雅、淡泊的形象與自己不同流俗的志趣十分自然地聯系在一起,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宋人鄭思肖《寒菊》中“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宋人范成大《重陽后二首》中“寂寞東籬濕露華,依前金靨照泥沙”等詩句,都借來寄寓詩人的精神品質。
梅花。屬抒懷類意象。梅花在嚴寒中最先開放,然后引出爛漫百花散出的芳香,因此梅花傲雪、堅強、不屈不撓的品格,受到了詩人的敬仰與贊頌。宋人陳亮《梅花》:“一朵忽先變,百花皆后香。”詩人抓住梅花最先開放的特點,寫出了不怕打擊挫折、敢為天下先的品質,既是詠梅,也是詠自己。王安石《梅花》:“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詩句既寫出了梅花的因風布遠,又含蓄地表現了梅花的純凈潔白,收到了香色俱佳的藝術效果。陸游的著名詞作《詠梅》:“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借梅花來比喻自己備受摧殘的不幸遭遇和不愿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元人王冕《墨梅》:“不要人夸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也是以冰清玉潔的梅花來寫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品質,言淺而意深。
松柏。屬抒懷類意象。《論語子罕》中說:“歲寒,然后知松柏后凋也。”作者贊揚松柏的耐寒,來歌頌堅貞不屈的人格,形象鮮明,意境高遠,啟迪了后世文人無盡的詩情畫意。三國人劉楨《贈從弟》:“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詩人以此句勉勵堂弟要像松柏那樣堅貞,在任何情況下保持高潔的品質。唐人劉禹錫《將赴汝州,途出浚下,留辭李相公》詩中的“后來富貴已凋落,歲寒松柏猶依然”,也以松柏來象征孤直堅強的品格。
竹。屬抒懷類意象。亭亭玉立,挺拔多姿,以其“遭霜雪而不凋,歷四時而常茂”的品格,贏得古今詩人的喜愛和稱頌。張九齡的《和黃門盧侍御詠竹》詩言簡意賅地贊美道:“高節人相重,虛心世所知。”蘇軾的《於潛僧綠筠軒》有詠竹名句:“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使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將竹視為名士風度的最高標識。鄭板橋一生詠竹畫竹,留下了很多詠竹佳句,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贊美了立于巖石之中的翠竹堅定頑強、不屈不撓的風骨和不畏逆境、蒸蒸日上的稟性。
黍離。屬抒懷類意象。“黍離”常用來表示對國家今盛昔衰的痛惜傷感之情。典出《詩經王風黍離》。舊說周平王東遷以后,周大夫經過西周古都,悲嘆宮廷宗廟毀壞,長滿禾黍,就作了《黍離》這首詩寄托悲思。后世遂以“黍離”之思用作昔盛今衰等亡國之悲。如姜夔《揚州慢》中有:“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
紅豆。屬愛情類意象(用以表達愛戀、相思之情)傳說古代一位女子,因丈夫死在邊疆,哭于樹下而死,化為紅豆,于是紅豆又稱“相思子”,常用以象征愛情或相思。如王維《相思》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詩人借生于南國的紅豆,抒發了對友人的眷念之情。
蓮。屬愛情類意象。由于“蓮”與“憐”音同,所以古詩中有不少寫蓮的詩句,借以表達愛情。例 1:南朝樂府《西洲曲》:“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蓮子”即“憐子”,“青”即:“情”。這里是實寫也是虛寫,語意雙關,采用諧音雙關 的修辭,表達了一個女子對所愛的男子的深長思念和愛情的純潔。例 2:晉《子夜歌四十二首》之三十五:“霧露隱芙蓉,見蓮不分明。”霧氣露珠隱去 了荷花的真面目,蓮葉可見但不甚分明,這也是利用諧音雙關的方法,寫出一個女子隱約地 感到男方愛戀著自己。
連理枝。屬愛情類意象。連理枝,指根和枝交錯在一起的兩棵樹;古典詩歌里用作恩愛夫妻的比喻。白居易的《長恨歌》:“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草: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喻離恨。(1)生命力強,生生不息,希望、荒涼、偏僻、離恨、身份、地位的卑微。《楚辭?招隱土》:“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萋萋”是形容春草茂 盛。春草茂盛,春光撩人,而伊人未歸,不免引起思婦登樓佇望。李煜《清平樂》:“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以遠接天涯、綿綿不盡,無處不生的春草,來比喻離別的愁緒。(2)草木繁盛,以草木繁盛反襯荒涼,以抒發盛衰興亡的感慨。“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姜夔《揚州慢》)春風十里,十分繁華的揚州 路,如今長滿了青 青薺麥,一片荒涼了。
關鍵詞: 贈別詩 意象 思想感情
詩歌側重表現詩人的思想感情。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人們離別,極有可能永不再見面,離別這種特殊的情境,往往給人們的心靈以巨大的觸動和震撼,以往的和現實的種種復雜的社會體驗和人生感悟也會在此時被激發和集中起來。因此,詩人十分重視這難舍的時刻。為了永久地記住這難忘的日子,詩人們總是賦詩贈別,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贈別詩。
贈別詩,顧名思義是指主客之間由于分別而互相贈別酬答的詩作。贈別詩作為一種文學形式,早在文學形成之初就已出現,如《詩經?衛風?燕》就寫了衛君送別女弟遠嫁的情景。其中“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瞻望弗及,佇立以泣”,讀來讓人憂傷。
贈別詩不僅僅是作者一時感情的表現,也不僅僅記錄著遠行之人或送別之人的人生與命運特別的內容,更重要的是它深深地刻上了時代和社會的痕跡。歷代詩人為更好地表情達意,常使用一些意象,通過意象組合,來傳遞感情。
所謂意象,就是詩中的藝術形象,它是經過詩人審美再創造的,滲透了主觀思想感情的形象,是詩人感情的載體。縱觀歷代贈別詩,我們可以發現,詩人常常選用以下一些意象來表達自己不同的情感。
月是詩人們常用的一個意象。月亮的圓缺,象征了親人的聚散,而不同的月亮,不同的月色,也給人不同的感受。“秋月照層嶺,寒風掃高木。”(吳均,《答柳惲》)秋天的月色,寒冷的風,渲染秋色,制造了一種凄涼的氛圍,表現了不忍分別的心理。“亂煙籠碧透,飛月向南端。”(王勃,《江亭夜月送別》)月在飛,說明時間很快過去,表明話別時間之久,寫出了依依不舍之情。“明月隨良掾,春潮夜夜深。”(王昌齡,《送郭司倉》)借眼前景色,抒發深厚情誼,貼切自然,含蓄蘊藉,耐人尋味。
別離的時分怎能少了酒,因而酒作為一種意象,在歷代贈別詩中也是經常出現的。“未盡樽前酒,妾淚已千行。”(范云,《送別》)酒還沒喝,早已是淚流滿面了,何等悲傷。“相悲各罷酒,何時同促膝?”(柳惲,《臨行與故游夜別》)酒已喝盡,再相聚卻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日子,增強了傷感的調子。“玉瓶沽美酒,數里送君還。”(李白,《廣陵贈別》)到底是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借以銷愁的酒用玉瓶裝著,不再有傷感痕跡,表現了詩人浪漫豪放的性格。“惜別添壺酒,臨歧贈馬鞭。”(岑參,《送楊子》)寫出了朋友之間情濃似酒的特點。
有酒就容易醉,在贈別詩中,詩人也常以酒醉為意象入詩。“吳姬緩舞留君醉,隨意青楓白露寒。”(王昌齡,《重別李評事》)表面寫送行歡宴,實則蘊含著惜別的痛苦。“今日送君須盡醉,明朝相憶路漫漫。”(賈至,《送李侍郎赴常州》)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得相聚,所以今日非盡醉不足以銷愁。“枕上未醒秦地酒,舟前已見陜人家。”(韓,《送客水路歸陜》)酒還沒醒,客已到家,真是送到家了,沒有半點傷感的情調。
離別總有一些不舍,這就注定了淚也成了贈別詩中的一個重要意象。“只有淚可出,列復情可吐。”(佚名,《丁督護歌》)情人不忍分別,可說什么呢?除了流淚,再也無話說。確實是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古往今來皆涕淚,斷腸分手各風煙。”(杜甫,《公安送韋二少府匡贊》)離別之情寫得感傷凄慘,悲愴動人。“一曲離歌兩行淚,更知何地再逢君。”(韋莊,《咧萁上別李秀才》)分別時的悲傷,以離歌催人淚下,表達了深厚的情誼。“淚眼無窮似梅雨,一番勻了一番多。”(蘇軾,《席上代人贈別》)多少的淚,一陣少一陣多,分別時的傷感,自然流出。
贈別詩中還有許多意象,如風雨,也是歷代詩人愛用的,風雨可以襯托環境,也可以寄托情感。這時的風雨有了感受,不再是冷冰冰的自然界的風雨了。如:“風雨好東西,一隔頓萬里。”(鮑照,《贈傅都曹別》)“秋風兩鄉怨,秋月千里分。”(范云,《送沈記室夜別》)“夜雨滴空階,曉燈暗離室。”(柳惲,《臨行與故游夜別》)“別有相思處,啼烏雜夜風。”(庚信,《別宋常侍》)“醉別江樓桔柚香,江風引雨入船涼。”(王昌齡,《送魏二》)
云的漂泊無依,給了詩人不盡的想象,作為一種意象,云在贈別詩中經常出現。“仰視浮云馳,奄忽互相逾。”(佚名,《李少卿與蘇武詩》)“朝云浮四海,日暮歸故山。”(應`,《別詩》)“落日川渚寒,愁云繞天起。”(鮑照,《贈傅都曹別》)“山從人面起,云傍馬頭生。”(李白,《送友人入蜀》)“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高適,《別董大》)
漢代以來,詩人還常以折柳相贈來寄托依依惜別之情,由此引發對遠方親人的思念之情,以及行旅之人的思鄉之情。如“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隋?無名氏,《送別》)
由于“柳”、“留”諧音,古人在送別之時,往往折柳相送,以表達依依惜別的深情。這一習俗始于漢而盛于唐,漢代就有《折楊柳》的曲子,以吹奏的形式表達惜別之情。唐代西安的灞陵橋,是當時人們到全國各地去時離別長安的必經之地,而灞陵橋兩邊又是楊柳掩映,這兒就成了古人折柳送別的著名的地方,如“年年柳色,灞陵傷別”。后世就把“灞橋折柳”作為送別典故的出處。故溫庭筠有“綠楊陌上多別離”的詩句。柳永在《雨霖鈴》中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來表達別離的傷感之情。
另外,詩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情感,常用一些有感彩的詞,如“寒”、“孤”、“秋”等來修飾自己選取的意象。“蕓齋淅淅掩霜寒,別酒青燈語夜闌。”“孤燈寒照雨,濕竹暗浮煙。”“同作逐客君更遠,青山萬里一孤舟。”“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這些意象的選取,很自然地就把詩人離別時寂寞、凄苦、孤獨無助的心情寫出來。
【關鍵詞】理解畫面;把握詩意;雨霖鈴;畫意賞析
詩詞中的“畫面”,指詩詞文字描繪的畫面形象,包括人物、景物及其活動;詩詞中的“詩意”,指寓于畫面的寫作意圖,或是某種情感,或是某種道理。鑒賞古詩詞,必須透過 “畫面”發掘“詩意”。俄國著名文學評論家別林斯基曾說:“詩人是用形象和圖畫說話的,大凡一首好的詩或詞,都是詩中有畫,具有自己獨特的意境、風格。”北宋詞人柳永的《雨霖鈴》就是一幅優美、凄婉的畫。
《雨霖鈴》的基調格外低沉。作者當時由于仕途失意,心情十分壓抑,決定離開都城汴京到外地去,這首詞就是他離開汴京,前往浙江時“留別所歡”的作品。全詞主要以冷落凄涼的秋景來襯托情人之間難以割舍的離情。作者以其真摯敏感的心靈和一腔真情,為古往今來的讀者描畫了一副纏綿悱惻、哀婉動人的別離圖。
畫面的主人公是一對戀人――抒情主人公和自己的心上人。這幅畫的題目是:“執手相看淚眼”,這個標題把離別時刻兩人戀戀不舍的情態傳神地表現出來:一對愁苦不堪的情人,四目相對執手凝視,千言萬語,千般思慮愁苦都包含在兩雙含情的淚眼里,這一無聲的注視將往日千般恩情,萬種情愛盡情鐫刻在淚眼中,真是“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啊!為了進一步渲染這幅“別離圖”,作者又選取了哪些景和物(意象)作為背景呢?首先是寒蟬,歷代文人筆下蟬聲嘈雜熱鬧,可在柳永的筆下為何如此凄涼悲切呢?因為此時此刻作者心境的凄寒。王國維在《人間詞話》說:“以我觀物,故外物皆著我之色彩”,詩中的“寒蟬”與詩人的心情已經合二為一了。其次是“長亭”,這是古人設在路邊的亭舍,常用作餞別,長亭這個意象長久以來被視作離別的象征,這兒既交代離別地點,又暗寓離愁別緒。再次是蘭舟(船夫),即木蘭木做的船,這是對船的美稱。在詞中“蘭舟”指代駕船的人。“驟雨初歇”既交代了送別時的天氣,又烘托出了秋的寒意,為下一句的“蘭舟催發”作鋪墊,即“驟雨初歇”后該是上船啟程了,可為何在詞人心中又是“催”呢?船夫不理解作者此時的心意。
這一對戀人不忍分離又不得不分離,我們不妨聯想一下生活中這樣的情景:好友在機場送行,正當兩人相視無語,難舍難分的時候,機場的廣播里傳出了你乘坐的那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的信息,此時你也許會希望時間就在這一瞬間停下腳步,作者當時的體會與這種感受應當是相同的,這就是所說的“語文的外延與生活相等”。最后是江水,這一意象即交代了詩人是乘舟而去,由水路而別;又與“千里煙波”相照應。“千里”極言路程的遙遠;“煙波”云霧如煙般籠罩的江面,這既是蘭舟行駛的地方,也暗示這對戀人重聚的希望渺茫,更襯托出詩人孤身行人的飄零、渺小。在詞的上闕,作者用了大量的景和物,渲染了一場凄慘的送別。景,是深秋時特有的景色,是實景;情,是離別情,是實情。
詞的下闕則是推想別后的滋味,情是真實的,但景是虛設的,是作者通過想象創造出來的。為了更好地烘托人物此時的心情,作者又在下闕補充了虛寫的景。一是楊柳岸;這是寄托愁思的地方。詩歌中有些意象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被詩人們賦予了某種特定的內涵,《詩經》中有“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的詩句。這里“楊柳”帶有感傷惜別的意味,原因是因為它的枝條柔嫩“纏纏綿綿到天涯” ,再者“柳”“留”諧音,折柳有“相留”之意,所以古人有折柳送別的習俗。二是曉風:早上清冷令人微帶寒顫的風,因為是在“冷落清秋節”。三是殘月:月亮在古詩中引發離愁別緒、思鄉之愁。月圓月缺這種自然現象,常常代表著親友的團聚離散。“楊柳岸曉風殘月”這句話是千古名句,名就名在景中寓情,情景交融。抒情主人公與心上人分別后情絲不斷。愁緒難排,只好借酒澆愁,可嘆“借酒澆愁愁更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楊柳、這曉風、這殘缺而不圓的月亮不正是此時詩人心境遭遇的真實寫照嗎?在詞人心目中,所有的美好的節令和景物都會因無人與他欣賞慘不成歡而形同虛設,無數深情蜜意也會因無人傾訴而徒增傷感。在下闕,詞人點明了本詞的主題。“多情自古傷離別”,為離別而憂傷,并非自我始,自古皆然。在詞人心目中,時可以過,境可以遷,但離愁別恨只會隨著時令的推移與日俱增。上闕別時已難,下闕別后更慘。全詞圍繞“傷離別”構思,先寫離別前,重在勾勒環境;次寫離別時,重在描摹人物情態;再寫別后想象,重在刻劃心理。三個層次,層層深入,從不同層面上寫盡離情別緒,渲染了一種凄美的意境。
總之,作者描繪的這幅畫之所以凄美,就在于其中有景、有物、有人、有情,惟有景,才使萬物美麗;惟有物,才使萬物存在;惟有人,才使萬物有靈;而惟有情,才使這一切都富有神韻。難怪古人評價柳永:“真丹青妙手,繪離情之至也”。
【參考文獻】
[1]范青.雨霖鈴賞析[J].淮南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6(4):6.
自古以來,我國人民就有愛柳植柳的習慣。《詩經》中就有“折柳樊圃”的詩句。東晉詩人陶淵明不僅愛菊,而且愛柳。他曾在宅旁培植了五株大柳樹,并自號“五柳先生”。唐代柳宗元謫居柳州,常以植柳、詠柳自娛:“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垂蔭當覆地,聳干會參天。”明代文壇“公安三袁”的故鄉“柳浪湖”,位于湖北省公安縣孟溪大垸。其詩文多記翠柳搖風的湖光水色,讀之令人神往。清代左宗棠奉命率部出征新疆抗擊沙俄,途經干旱少雨的西北地區時,命部下沿途植柳,以防風遮蔭。后人遂稱之“左公柳”,至今尚存。有詩為證:“大將籌邊未肯還,瀟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三千里,引得春風度玉關。”
柳樹與我國燦爛的民族文化有著不解之緣,歷代騷人墨客常以之入詩。早春二月,萬木岑寂。在這“沾衣欲濕杏花雨,撲面不寒楊柳風”的季節,是柳樹率先抽出萬縷綠絲,向人們報道春天的到來:“侵陵雪色還董草,泄漏春光是柳條。”柳頑強的生命力和朝氣蓬勃的青春活力,牽動了無數詩人的情愫。唐代韓愈贊嘆“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白居易稱羨“一樹春風千萬枝,嫩于金色軟于絲。”楊巨源感慨“詩家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而賀知章的“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則堪稱古人詠柳之絕唱。現實主義詩人杜甫不僅有“兩個黃鸝鳴翠柳”的佳句,還將柳樹作了浪漫化的比擬:“隔戶垂楊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兒腰。”宋代蘇軾在《密州五記》中記柳:“梨花淡白柳色新,柳絮飛時花滿城。”同時代的辛棄疾懷才不遇,閑居江西帶湖,仍不忘“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
人生自古傷別離。古代文人們在表達離愁別緒時,也不約而同地把柳作為寄情物。一方面借寫柳樹,寄托相思之情。唐代的李商隱在《柳》詩中寫到:“動情何限葉,撼曉幾多枝;解有相思苦,應無不舞時。”彥謙吟道:“春思春愁一萬枝,遠村遙岸寄相思。晚來飛絮如霜冀,恐為多情管別離。”另一方面則干脆折柳相送,表達惜別之意:“今古憑君一贈行,幾回折盡復重生。”“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古人之所以偏愛折柳,據《堅瓠廣集》解釋:“送行之人豈無他物可折而必于柳者,非謂津亭所便,亦以人之去鄉如木之離土,望其隨之皆安,一如柳之隨地可活,為之祝福耳。”另外“柳”與“留”、“絲”與“思”諧音。柳絲依依,柳絮綿綿,與惜別的情景十分貼切。于是,“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無論是在“楊柳岸、曉風殘月”之時,還是在“滿園春色宮墻柳”之地,“曲岸持觴,垂楊系馬”,柔楊細柳都自然和諧地表達出至親摯友依依惜別的無限深情:“縈牽別恨絲千尺,斷送春光絮一庭”;“會得離人無限恨,千絲萬絮惹春風。”難怪宋人周邦彥概嘆:“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詩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表達的是游子濃烈的思鄉之情。而李賀《致酒行》“主父西游困不歸,家人折斷門前柳”,則是家人對羈旅他鄉的親人的牽掛。如果送別之地無柳可折,無疑是人生一大憾事:“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煉字,就是對詩中的每一個字進行精細的推敲和創造性的搭配,使其簡練精美、形象生動、含蓄深刻。這種對字詞進行藝術化加工的方法,就叫做煉字。因為漢字往往一個字就是一個詞,所以煉字往往也是遣詞造句,運用字詞的功夫。前人曾有“一詩要煉字,字者眼也”、“字為句眼”和“日鍛月煉”等說法。意思是說有的詩句往往因為一字之異而決定一句的優劣,甚至看出這首詩的高下。煉字既重要,更是難以達到的佳境。如何煉字,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
1.煉動詞。一般地說,詩句中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充當謂語的動詞。把這個動詞煉好了,就是所謂一字千金,詩句就變得生動、形象了。著名的“推敲”的故事說明了這個道理。相傳賈島在驢背上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他想用“推”字,又想用“敲”字,猶豫不決,用手作推敲的樣子,不知不覺地沖撞了京兆尹韓愈的前導,韓愈問明白了,就替他決定了用“敲”字。這個“敲”字,也正是充當謂語的動詞。因此,煉字往往就是煉動詞。
陶潛“悠然見南山”。“見”字用起來更能達意。“望”是有意識的,而“見”是無意識的,自然地映入眼簾。用一個“望”字,人與自然之間是欣賞與被欣賞的關系,人仿佛在自然之外,自然成了人觀照的對象。而用一個“見”字,人與自然不是欣賞與被欣賞的關系,人在自然之中,與自然一體,我見南山悠然,料南山見我亦如此。與自然一體也就與天地一體,與宇宙一體,是天地境界或者近于天地境界。如果是“望”,就成了有意所為,而“見”字正寫出了人與自然,乃至宇宙之間的一種和諧。
張先的“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來花弄影”詞少意多,一語三折。“云、月、花、影”四字寫了三物四景,中間又用“破、來、弄”三字寫出三種連續的動態:云破而有月來,月來而有花影,花影引出弄字,有弄而有花枝隨風搖動、撫弄花影的幽雅姿態。僅僅七個字,從天上寫到地下,云橫皓月、風弄花影,構成了一幅幽美朦朧的畫面。把云、月、花都擬人化了,賦予了它們豐富的情感和生命,同時使寧靜的畫面有了飛動之勢。
王勃的“雨去花光濕,風歸葉影疏”。這兩句詩,“濕”言“光”,“疏”言“影”,本身就不尋常,王勃寫春雨,雨下的時間短,雨后日出,花上已沒有雨水,在日光照耀下更見滋潤,所以說“花光濕”,這個“濕”字極為確切。這個“光”字顯得花有精神,所以說“光”字有情。風停了,在日光照耀下,夜影清疏,一個“疏”字,顯得日光從葉影透出。完全按照生活的樣子寫出,顯得有詩情,用字盡妙于此。
賈島的“邊雪藏行徑,林風透臥衣”,“藏”字運用擬人手法,描寫人行之跡很快為大雪覆蓋的邊塞雪景,包含大雪紛飛、道路莫辨、行人稀少等多重意蘊。
辛棄疾的“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臥”字一向有“一字千金”之譽,它把小兒躺在溪邊剝蓮蓬吃的天真、活潑、頑皮的勁兒和盤托出、躍然紙上,從而使人物形象鮮明,意境耐人尋味。
2.煉形容詞。詩歌是社會生活的主觀化的表現,少不了繪景摹狀,化抽象為具體,變無形為有形,使人如聞其聲,如見其人,如觸其物,如臨其境。這種任務,相當一部分是由形容詞承擔的。
王維《觀獵》第三四兩句:“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枯”、“疾”、“盡”、“輕”,都是謂語。但是,“枯”與“盡”是平常的謂語,而“疾”與“輕”是煉字。草枯以后,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詩人不說看得清楚,而說“快”(疾),“快”比“清楚”更形象。雪盡以后,馬蹄走得更快了,詩人不說快,而說“輕”,“輕”比“快”更形象。
賀鑄的“綠凈春深好染衣”,一個“凈”字,既是對暮春時節芳菲凋盡、大自然呈現出純凈綠色的客觀描繪,同時結合全詩的意境主旨看,又是詞人超然物外、完全沒有心機的純凈的心境的自然流露。(宋《釣魚歸》)
曹伯奇的“貪夫倦聽空低首,遠客初聞已斷腸”,一個“空”字既傳神描繪出貪夫倦聽卻不得不聽的矛盾之態,又形象地表達出了貪夫徒勞無奈、難以排遣的惆悵之情。
周密的“夢魂欲度蒼茫去,怕夢輕還被愁遮”(《高陽臺?寄越中諸友》),以“輕”字描狀夢魂,化無形為有形,而且通之于表重量的觸覺,更是形容詞錘煉中通感的妙用。
我國古典詩詞中煉形容詞,有兩種情況值得特別注意,一種是形容詞的重疊運用,另一種是形容詞的活用,特別是活用作動詞。
“雨前初見花間蕊,雨后全無葉底花。蝴蝶飛來過墻去,應疑春色在鄰家”,這是王駕寫的《晴景》,王安石改后兩句為“蜂蝶紛紛過墻去,卻疑春色在鄰家”,除了易“蝴”為“蜂”,易“應”為“卻”之外,煉字的關鍵就在于去“飛來”而改為“紛紛”,因為只有蜂忙蝶亂的側寫妙筆,才能令人動情地表現出晚春雨后特有的美景。
王安石詩“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據洪邁《容齋隨筆》稱:“吳中士人家藏其草,初云‘又到江南岸’,圈去‘到’字,注曰‘不好’,改為‘過’,復圈去,而改為‘入’,旋改為‘滿’,凡如是十余字,始定為‘綠’”。這里的“綠”就是形容詞當動詞用。這些佳話都說明古典詩人非常注重動詞的錘煉。
3.煉數量詞。優秀詩人的筆下經過精心選擇提煉的數量詞,在他們的驅遣之下可以產生豐富雋永的詩情。有這樣一首詩:“一片兩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入梅花永不見。”庾信《小園賦》中的“一寸二寸之魚,三竿兩竿之竹”,前人就稱之為“讀之騷逸欲絕”。
“前村深雪里,昨夜數枝開”,鄭谷把僧齊己的《早梅》詩中的“數枝開”改為“一枝開”,齊己因此而拜鄭谷為“一字師”。周邦彥的《風入松》是一首追悼昔日情人的詞,其中“一絲柳,一寸柔情”就是對數量詞的貼切錘煉。詩人追憶昔日,那樓前小道上的履痕足印,花前柳下的笑語輕聲,攜手分離處的黯然神傷,都勾起詞人難以消除的隱痛,數量詞“一絲”和“一寸”形成的貼切暗寓,使這種傷痛更加形象、更加感人。據元代盛如梓《庶齋老學叢談》記載,張桔軒有詩云“半篙流水夜來雨,一樹早梅何處春”,元遺山認為既指明了“一樹”,就不能又說表疑問的“何處”,同時,一樹梅花絕非早梅,于是他就把“一樹”改為“幾點”,“幾點”本身并沒有奇特之處,但用在這里描繪逐水而流的梅花,卻符合生活的真實,也使全詩氣機流暢,韻味平添。
4.煉虛詞。在古典詩詞中,虛詞的錘煉恰到好處時,可以獲得疏通文氣、開合呼應、悠揚委曲、活躍情韻、化板滯為流動等美學效果。盛唐詩人善于運用虛字,王勃《滕王閣序》中的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去掉“與”、“共”二字就會大為減色。歐陽修《晝錦堂記》首句本為“仕宦至將相,富貴歸故鄉”,遞走后飛騎追加二“而”字成“仕宦而至將相,富貴而歸故鄉”,使文義大為增光,那么,從上面所引的詩例中,我們就更不難領略詩詞中煉虛字的美的消息。
王昌齡的《閨怨》:“閨中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前兩句寫經過梳妝打扮之后,興沖沖地登上翠樓,去賞春景。這時候,作者用了一個“忽”字,取漫不經心而恰到好處之意。所遇者:闖入眼簾的柳色,使她想起了當年與丈夫折柳送別的場景,想起了丈夫,不禁傷感。這是一位滿臉稚氣的。一個“忽”字將這種情緒上的變化寫得淋漓盡致,而這正是本詩耐人尋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