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星星閃爍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現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辰星猛地心緊,杉的經歷,和她如此相同,卻又如此不同!她是父母在人販手中買來的,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秘密,可是她的養父母到死,都是深愛著她的!
“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了,但由于我的撫養問題,一直僵持著。唐以宣,我的養父,在一次爭吵之后搬出了家,就住在幾條街以外的公寓里。從此,他們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到你爸那兒去住。’或‘回家去。’有時,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屬于哪兒,就在教室里睡一晚……”
辰星想到了那個晚上,杉說是來拿東西的,卻沒有一點想走的意思。她應該想到的,她應該想到的!
“班上有一個男生發現了這件事,可是他卻為我保守了秘密。不僅如此,他還為我送來熱飯熱菜,我沉默時他也沉默,我哭時他陪著我,他聽我傾吐一切,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我很自然的就喜歡他了。他也是喜歡我的,可是我的病卻加重了。我不想讓任何人為我難過,于是,我轉學了。我以為我又會變成一個人,我甚至已經做好了孤獨到老到死的準備,可是一個女孩卻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很清楚那個女孩是用心在關心我,真的,我一直清楚。而這時,那個男生也轉學過來了……”
“可是最后,我卻欺騙了那個女孩子,她不理我了,而我也不能再依靠那個男生,我回到鄉下,問了好久的路才找到奶奶家。那是一間很舊了的瓦房,推門進去,奶奶卻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了。她全身都腫,輕輕一按,凹下去好大的坑,半天起不來。我慌了,跪在床邊使勁叫她,我想打電話給唐以宣,可在那時才發現自己早就將他的號刪去,我撥120,醫生們卻說那是奶奶的命,是每個人都會到達的盡頭。辰星你知道嗎?我是親眼看著奶奶咽氣,看著他們把奶奶送進焚化爐的誒……”
然后,她突然地轉向辰星,很嚴肅、很認真地說:“我向你道歉好嗎?對不起,請原諒我。就當,可憐我?我……不想再一個人走下去了……”
辰星抱著衫的肩膀,死死地抱住,激動地哭著,明明已經干涸的眼淚卻又奔涌而出:“我原諒你、原諒你!不,不該我原諒的,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錯,你那里錯了?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蕭轔本來就不屬于我的!”辰星的心好痛,杉是不喜歡解釋的不管有多么委屈,“懂得的人自然會懂的。”她總是說。而自己作為杉那么在意的人,卻不懂!
杉淺淺地笑開,像是解開了負著已久的枷鎖,她說:“真的?辰星,你知道嗎?!奶奶死了啊,可是我居然沒有哭過,他們都說我好慘忍,可是沒有人會再縱容我哭了啊……連奶奶也死了!”
“有的,一直有的!我就是啊,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于是杉的身體開始顫抖,越來越厲害,她抱辰星,一個月以來的辛酸,終于化成了眼淚淌了出來,變成了歇斯底里的痛哭,很大聲、很大聲地。
天空是深灰色的,陰沉得可怕。
掏出鑰匙,辰星緊了緊衣領,摸索著,打開門。
散落滿地的衣物、日用品,凌亂的家具,小茶幾上有砸過的痕跡,地上,有驚心動魄的幾攤暗紅色液體——血!辰星的恐懼瞬間溢滿每個細胞,冷風從被破開的窗口不住地灌入,她倏地打了個寒顫,整個小屋充斥著凜冬的寒。
“媽……”辰星沖向小屋角落中蜷縮著的狼狽身影。
李麗娟目光呆滯,手臂上,有極深的兩道砍傷。血,還在無情地流著。
辰星緊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李麗娟還在喃喃著什么,辰星俯身:“星星……星星……星星不怕,媽媽把小偷趕跑了……”
辰星的心痛苦地抽緊,她沖出房門,種滿常青藤的小院在月光下愈顯冷清。
她大聲喊,不顧一切地:“你們是人嗎?都是瞎子、聾子嗎?抱個警會死啊?能浪費你們多少電話費?!我媽是一個人你們知不知道!”辰星像瘋了般敲打著一個個鄰居的家門,門里的燈光一盞盞地滅了,就像辰星的心,也隨著冷了。濕熱的淚不停滑入口中,澀澀的、咸咸的,好像辰星的人生。
清冷的寧靜被辰星一聲聲無助的叫喊打破,冰冷的夜里充滿的絕望的氣息。
屋里。
李麗娟又開始嚷,很大聲卻模糊不清,辰星踉蹌著跑回屋里,跌坐在李麗娟身旁。
“星星你在哪兒?……爸爸走了,你留下來好嗎?”
辰星的心被狠狠地擰碎,她抱緊李麗娟,淚水混著血腥沖擊著她快要崩潰的神智,一遍又一遍地說:“媽,我再也不丟下你一個人了……再也不了……”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李麗娟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暈厥多時。辰星屈膝跪在地上,雙臂死死地擁住李麗娟的身體,目光空洞,神情呆滯,像是被抽去靈魂的布偶,只是嘴里一直重復地念念有詞,聽清時,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醫護人員們都哭了。
醫院里。
重癥監護室外,辰星蜷身角落,雙臂環住屈起的腿,把臉埋進臂彎間。
鄭紫軒輕輕在辰星身旁坐下,她想安慰一下辰星,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或許此時,靜靜地陪著她是最適當的方式了吧!
這是個可憐的孩子,那一晚,鄭紫軒是親眼看見了辰星的絕望,也就在那時,她將她掛在了心上。
王老師說,馬華,你就甘心做那顆掉隊的星星嗎?王老師把馬華從網吧里找出來,指著滿天的星星說,回家吧,你奶奶在家等著你呢!
王老師的說話很輕,輕得只有馬華聽得到。站在不遠的是王老師的丈夫,他是一個警察。警察背著手盯著馬華,馬華知道警察肯定恨自己。王老師這半年中就在網吧找過自己好幾回,每回警察都跟著,用并不善意的目光盯著自己。今天警察的表情比往常要更加嚴峻,馬華感覺后脊梁處一陣陣的發冷,掙脫王老師的手逃得無影無蹤。
一陣風吹過,馬華裹緊了衣服。天上的星星映在教學樓下的水池里,上上下下對應著閃來閃去。馬華不想回教室去,教室里已經沒有王老師。王老師外出培訓去了,王老師自己說的。那是個明亮的下午,王老師站在前排同學的課桌前,用手撐著課桌輕輕的說的。王老師說,同學們,我要出去培訓一段日子,希望大家不要分心,我爭取在中考前回來。王老師臉上掛著笑,掛著很輕的笑。馬華看見走出去的王老師撩起衣襟擦自己的臉。那個警察依舊神情嚴肅站在走廊里等著。王老師臨走的時候摸了摸馬華的頭,對著馬華看了看,又看了看。仿佛在說,馬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你不要老往網吧跑,你要回家照顧奶奶。但是王老師沒有說話,王老師只是對著馬華看了好一會兒。馬華也沒有說話,馬華只覺著天忽然就暗了許多,不知外面天空飄來了云彩還是刮起了風沙。
馬華坐在水池邊上愣愣地看著池中閃爍的星星。馬華想,再也沒有王老師找他回那個令他難堪的教室了。再也不用看著別的同學的爸媽微笑著推開教室的門,用慈愛的目光在班里搜尋自家孩子的神情了。臨近中考了,幾乎天天有家長來給自家的孩子送各種營養品,關心的問寒問暖。馬華已有一年多沒這樣的事了,馬華的爸媽早就各奔東西了。馬華擠不到任何一個家庭去,只能跟著病弱的奶奶過。馬華愿意和那些常在外面瘋跑的伙伴們在一起,他們都跟自己一樣,是沒人管的孩子。白天在街上逛,晚上歇在網吧里。馬華再不會去網吧了,王老師半夜一次次地找他,他過意不去。他看著警察對他憎恨的目光心里也不自在。不過,警察并不善意的目光總是被王老師慈愛的目光擠到廚房里去。王老師把馬華領到她家里,警察在廚房忙,王老師就拿出全家的照片對馬華說,這是我兒子,比你大四歲,在外面上大學呢!他可不是個愛掉隊的學生,馬華你也不要掉隊喲!
警察的飯菜做得很好吃,王老師用它填滿馬華空虛的肚皮,然后拿出自家兒子穿過的衣服來,給馬華打個包。馬華看看廚房里洗涮的警察沒說話,咬著嘴唇出了王老師的家門。
想到王老師家的飯菜,馬華的肚子不懷好意地叫了起來。學校小賣部的燈明晃晃地亮著,馬華想進去買點吃的,馬華在全身摸,只摸出一角幣。奶奶給不了馬華多少錢,奶奶給的不多的錢也多半被馬華為網吧老板做了貢獻了。馬華忽然發起狠來,餓著吧,餓死你活該!那枚硬幣被遠遠的拋出,劃出一條弧線流星般地落入水池當中――馬華決定要輟學了,沒有王老師的學校馬華一天也不想呆!
在一個清亮的早晨,馬華收拾了自己的書包,馬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上哪里。教學樓下的水池周圍不知咋地竟圍了許多王老師的學生。他們神情嚴肅,一個個臉上掛著淚珠,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上氣。馬華不想關心任何事,他只想盡快離開。
走近水池邊,馬華不由得還是放慢了腳步。就在這個水池邊,王老師一次又一次地跟馬華談過話。馬華不由得還是朝水池中看了一眼。只一看,馬華就驚呆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扔進去的一角幣早已湮沒在密密麻麻的硬幣之中,池底一如那晚他看到的一樣――繁星閃爍!
是在為誰祈福啊!馬華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同學說,王老師走了,王老師早就得了重病,為了不影響畢業班學生的學業,她才――有人投幣為王老師許愿,你也投一個吧!
馬華覺得天上所有發光的東西都一下消失了,只有那一池密密的星星在閃爍著。遙遠的天空,王老師那病弱卻又溫和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馬華,你真甘心做那顆掉隊的流星嗎?
你真甘心做那顆掉隊的流星嗎?馬華在心里問自己。馬華咬了咬嘴唇,把淚水咽到肚子里,拾起滑落地上的書包朝教室走去。身后是那一池的繁星,依然在不停地閃爍著……
遺失的手套
白毛風雪刮得彌了天,卻絲毫擋不住同學回家的步子。偌大的寢室中只剩下天喜和我坐在鋪上悶悶地對望。
天喜說,回不去就回不去吧,留下來咱也弄一頓飽飯吃。我說,箱子底兒都讓耗子給嗑沒了,吃木板呀!
天喜蹦下鋪挨個把幾個人的飯盒揭個遍,然后又失望地把自己撂在鋪上,扯過被子說,睡著了就不餓了!
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天喜老早就把晚飯打回來了,依然是小米飯和水煮白菜。我聞到味兒,忽就從胃里涌出一股酸水。不過強烈的饑餓感很快就鎮壓了胃的反抗。只幾下,我們的飯盒里便剩下了稀得見底的菜湯。我用勺在湯里撈了幾撈,沒發現還有“漏網”的菜葉,抬手就想倒掉。天喜忽然一把摁住我的手說,等等!我想起來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問,想起啥來了?天喜變得異常的喜悅。別倒,等會兒咱們用它煮肉!
我說天喜你餓瘋了吧,望梅止渴呀!天喜高興得不愿解釋,把兔皮帽扣在頭上,抄起他厚厚的棉手套跟我說,帶上你的手電筒跟我走!
我們翻過學校低矮的圍墻,來到一個臨近的小村,在一戶人家的后墻根下駐了腳。
天喜擰亮了手電筒沿房檐仔仔細細地照過去。這時我才想起,天喜曾在某個餓得睡不著的晚上向我們詳細地描述過他老舅是如何從房檐底下掏麻雀打牙祭的。他總說,麻雀傻著呢,手電光一照過去就一動不動,凈等著你去捉!
我們并沒有天喜老舅的好運氣,走遍村中的每一戶人家,卻只掏到一只麻雀。我說,算了吧天喜,旱了這么多年,鳥都餓死了!天喜把麻雀攥在手里寶貝似的讓我看,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恐懼,小麻雀在天喜手中不停地抖。天喜忽然換了副哭臉,說,還是把它放回去吧,看著比咱倆還可憐!
辛苦一趟,沒能找到“肉”卻消耗了肚里的食物。翻墻時我竟連一點勁也沒有了。天喜把我扶上墻,我就骨碌下去。天喜爬過墻拉我起來扶著往前走。突然他把頭轉向一個地方不動了。我說你也走不動了吧。天喜沒說話興奮地用他厚厚的手套指著一個狗窩般大小的“房子”。
我的心急速地跳了起來,說,這不太好吧!天喜也猶豫了一下。沒走幾步他又停下來。說,我真餓的不行了!寢室里就剩咱倆了,又那么冷,今晚咋過呀?我的心動了一下。天喜又說,你看看,大家都回家了,有饃吃,有熱炕頭睡,咱倆家遠回不去,也不該饑寒交迫呀!說到“饑寒交迫”我忽然就覺得這件事的確該做!
天喜打開地窖的柵欄門,揭開蓋打著手電鉆了進去。我躲在墻根下,緊緊盯著食堂工人宿舍,大氣不敢出――幾十分鐘后,我們圍著爐子開始了我們的“盛宴”:兩飯盒菜湯燉土豆,和幾個焦黃的烤土豆。
這無疑是一個愜意的晚上,我倆度過了入學以來最為溫飽的一個夜晚,甚至還化了雪水燙了腳。末了,扯過大被就著煤油燈的光溫起功課來。用天喜的話說,吃得這么飽不學習,不當啊!
正當我們欣慰得一塌糊涂時,天喜忽然驚叫起來:糟了!我的棉手套忘窖里了!然后連皮帽都沒來得及戴就沖出了門……
天喜是哭著回來的,回來后就愣愣地坐到鋪沿上發呆。我說,你別怕,我還有一副棉手套,你先戴著。天喜搖搖頭。我說沒事兒的,不就偷吃幾個土豆嗎?天喜吹滅了煤油燈說,那也是偷啊!他把“偷”字咬得重重的。
整個晚上我醒了好幾次,天喜好像一直也沒有睡著。第二天早起,我打回早飯來,天喜青著眼圈說,我想“自首”,可又怕連累了你,再說要是讓學校開除了我這一輩子就完了!我爹要是知道我因為偷東西讓學校處分他會打斷我的腿的!我不知說什么好,只覺得外面的陰沉的天真的要塌了!
整整一個冬天,天喜都沒有回過家。我多次央求,他也不愿戴我的棉手套。我甚至想趁著哪天地窖又沒鎖時再進去給他尋一趟,但都被天喜攔住了。滴水成冰的日子,天喜兩只通紅的手卻天天赤露著,很多次我還看到他避著大家到雪地里用雪搓他的手――天喜變得沉默了許多,學習也格外用功。每當有人提起跟“偷”有關的事情,天喜總是把頭深深地埋下去……
日子在我倆的提心吊膽中一天天的過去,奇怪的是我們的偷竊行為竟然也像冬天的雪一樣化得沒了蹤影。
次年春天,學校組織勞動。我和天喜幾個被伙食管理員領著清理地窖。走到地窖門口天喜卻愣在了那里。我順著天喜的視線看過去:一副小棉手套赫然塞在柵欄的縫隙中!
見我倆看著手套發愣,管理員說,去年冬天的一個晚上,我發現地窖柵欄門開著,就把它鎖上了。第二天下窖來取土豆,發現里邊有一副小棉手套,當時就斷定是學生偷土豆落下的。我想那么冷的天,他會回來找的,就把它夾在了柵欄里了。
我追問:學校緊巴巴攢下來的土豆被偷了,咋沒追查呢?
幾乎所有人都會說“活該!”。可他們都錯了。身為生物學家的夫婦都知道,老虎會攻擊逃跑的人。丈夫說的最后一句話是:“為了我,一定好好活下去,記住我愛你。”
看到這兒,我們會真心佩服愛情的偉大。“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是愛情最簡單的詮釋。“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是愛情最純正的靈魂。自古男男女女兩情相悅卿卿我我的故事多如繁星。從牛郎織女到梁祝化蝶,從《牡丹亭》到《紫釵記》,一段段驚天絕唱,無不撥動少男少女的心弦!《詩》中“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展現了一幅佳人美景的絕美畫卷,抒發了人們對愛情的向往追求。
穿越生死的愛戀固然動人,體會到這的人也畢竟在少數。但倘若我們細細觀察,會發現我們身邊的愛情也能像三棱鏡,在平凡中折射出絢麗的光彩。爸媽的婚姻并沒有什么一波三折,轟轟烈烈,只因普通的男歡女愛走到了一起,然后一直相伴著看過了已經十幾個春秋冬夏。奶奶說,爸媽這十幾年吵架的次數不到十次,動手更是沒有過。他們的日子,平靜得像一面湖,波瀾不驚。爸媽在我們面前,既不過分嬉笑,又不嚴肅沉默,他們的愛才對的上“和風細雨”“兩情相悅”。甚至家里買了好吃的,我們也會按1:1:2:2的比例分配(我還有一個弟弟),若他們中有一位推辭,另一個絕不饒恕,非要把吃的塞到他(她)嘴里;到了游樂園,爸媽也會讓彼此成為“小孩子”。
樓下住的,是一對老年夫妻,他們的兒女在外工作,老人們過得卻不孤獨,我經常看到他們晚飯后攜手散步,邊談談天,臉上溢著笑,十分自在。老爺爺因病不能做工,老婆婆在離家較遠的服裝廠做清潔工作。老爺爺放心不下老伴兒,每天傍晚都推著自行車去接她,夕陽下,總是映出老兩口快樂的身影。有一回下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我分明看到老婆婆將傘不斷向前傾,她的渾身已經濕透了,為此老爺爺還叨嘮了好一陣子呢。
或許我還小,不能完全理解愛情的海誓山盟,忠貞不渝,也不能理解那份斷腸或幸福,但生活中別人的這些細節,我還是能從中感受到的愛情的。真正的愛情,或許不是乘舟泛于海上,一路驚濤駭浪,波折刺激,像童話那樣神奇;而是像春風,雖是淡淡的,卻也能嗅出芬芳。
剛走近廚房,就聽到里面傳來的水聲,如同終年在海上漂泊的風一樣,很輕很輕,卻是帶著琉璃般純凈的質感,平凡的水聲竟是奇異地好聽。
奶奶在洗碗。
她穿著圍裙,飽含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嘴邊的笑容很淡很淡,像是沉浸在回憶里了,奶奶的嘴角再次輕揚。
我悄悄地走過去,把手伸到奶奶的眼前,輕聲道:“回神了啦,奶奶。”
“啊。”奶奶驚呼一聲,一看是我,就惱怒又好笑地向我瞅了一眼。
那雙歷盡了滄桑的眼眸,此刻猶如繁星閃爍的夜一樣,深邃廣闊而耀眼。
我有點呆住了,“奶奶,你的眼睛很漂亮呢。”
“說什么呢。”帶著笑意的聲音緩緩傳入我的耳邊,奶奶無奈地搖了搖頭,“歲月不饒人啊。”
歲月不饒人?我怔了怔,心里突然漫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一看到還在嘩嘩流動的水聲與還未洗干凈的盤子,我笑著說:“吶,奶奶,今天我幫你洗碗吧。”
“呦,今天我們的小祖宗竟然來幫我洗碗了啊。”奶奶的幽默細胞真不是蓋的,一驚一咋的表情做得像模像樣。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瞇著眼道:“我也是個喜歡幫助家長做家務的好孩子啊。”
“是嗎?”奶奶挑挑眉,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嘟囔一聲,現在的老人家,一個個都成精了啊。
“總之呢,今天的盤子,我包了。”未免奶奶再羅嗦,我一把拿起盤子,就開始洗起來。
奶奶半笑著,立在一旁,倒也不語。
水聲依然嘩嘩流動,卻像是在嘲笑我的笨手笨腳一樣,變得刺耳。我皺皺眉,怎么洗個碗還那么難,看那如同泥鰍一樣滑溜的盤子,我惱怒地瞪著眼,恨不得在上面射出幾個洞來。
唉,算了,反正已經下定決心了,現在反悔,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我聳聳肩,還打了8年呢,我現在放棄,也太快了。
水聲丁冬響,輕快而愉悅,我也哼起了小調,看著一個閃亮亮的盤子,別提有多愉快了,看吧,果然是“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古人的偉大眼光還是可靠的。
我舒口氣,把最后一個盤子洗好后,打了個哈欠,轉身時,竟發現,奶奶還站在一旁,嘴角的笑容很淡很淡。
我一時有點怔住,奶奶一直都在這?
“丫頭,果然是,長大了啊。”奶奶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漂亮的弧度,聲音夾藏著欣慰與感動。
我走過去,拉住奶奶的手,突然發現,奶奶的手很涼很涼。
那是帶著厚厚的繭子的手,交握在手上,是新奇的刺激與小小的疼痛感,我不由咧開嘴,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