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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里,我閱讀了幾本好書。在這其中,《我對出賣笑的孩子》的印象尤為深刻。不知道是因為書的名字,還是內(nèi)容,但我覺得,更多是書中主人公的經(jīng)歷。
這本書的主人公是一個叫蒂姆的小男孩他的出生極為不幸。先后失去了爸爸媽媽,繼母就像童話里的一樣兇惡,在蒂姆的生活中,只有星期天才是快樂的,因為爸爸在世時這天會帶他到賭馬場玩,但爸爸去世后,小蒂姆只等一個人去賭馬場,重溫和爸爸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
小蒂姆雖然遭遇很不幸,但是卻用天真爛漫,獨一無二的笑。有一次,蒂姆去賭馬場時笑了起來,有一個怪老頭看見了,想用“每賭必贏”換蒂姆的笑,蒂姆答應(yīng)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蒂姆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他雖然很富有,但是卻不能與朋友分享快樂,這使蒂姆很痛苦。于是,他踏上了向怪老頭索笑的艱苦旅程,在朋友的全力幫助下,自己的不斷努力下,蒂姆終于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笑。這個結(jié)果當然是美好的,不論是我還是蒂姆,都明白了:生活中不能不笑,更不能失去笑!
不論在哪里,笑,必不可少,它不僅可以表達你的心情,更多的是讓你享受到無窮的快樂。我們每個人的笑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金錢是不能代替和購買的。同樣,金錢買不了的還有親情,友情,健康,幸福……所以錢并不是萬能的,它買不來的太多太多了。最好,我希望大家永遠做一個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人!千萬不要把笑弄丟哦,“出賣笑的人”可不好做,不信你可以問問蒂姆??!
六年級:許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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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詞】嚴歌苓小說語言的堆砌感人文關(guān)懷
嚴歌苓,海外最有影響力的華人作家之一。她是中國少數(shù)多產(chǎn)、高質(zhì)、涉獵度廣泛的作家。她不僅用中文進行創(chuàng)作,同時也從事英文創(chuàng)作。其作品無論是對于中、西方文化魅力的獨特闡釋,還是對社會底層人物、邊緣人物的關(guān)懷以及對歷史的重新評價,都折射出復(fù)雜的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識。嚴歌苓從1980年開始發(fā)表作品,1986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1989年赴美留學,1995年獲哥倫比亞大學藝術(shù)學院藝術(shù)碩士學位?,F(xiàn)定居美國,為好萊塢專業(yè)編劇。其代表作品有《一個女兵的悄悄話》、《綠血》、《雌性的草地》、《花兒與少年》、《第九個寡婦》、《一個女人的史詩》、《小姨多鶴》、《也是亞當,也是夏娃》、《無出路咖啡館》、《扶?!贰ⅰ度隋尽返?;出版有小說集有《海那邊》、《少女小漁》、《倒淌河》等。有《嚴歌苓文集》(春風文藝出版社)多卷問世。目前,嚴歌苓已經(jīng)榮獲國外國內(nèi)文學獎近20項、電影獎多項。其短篇小說《少女小漁》和《女房東》分別獲臺灣《中央日報》第三屆、第五屆文學獎,長篇小說《綠血》獲10年優(yōu)秀軍事長篇小說獎、《一個女兵的悄悄話》獲報最佳軍版圖書獎、《扶?!帆@臺灣《聯(lián)合報》副刊小說大獎、《人寰》獲臺灣《中國時報》百萬元小說大獎;其長篇小說《扶?!愤€于2002年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前10名,根據(jù)其小說改編的電影《少女小漁》(1995年)獲亞太地區(qū)電影展最佳故事片獎,《天浴》(1998年)獲美國電影影評人獎、1999年第35屆金馬獎七項大獎。
下面筆者就從小說中的人文關(guān)懷與語言堆砌感來論述嚴歌苓的小說創(chuàng)作。
一、小說中人性的關(guān)懷
從創(chuàng)作分期來看,嚴歌苓的創(chuàng)作可以以她赴美國留學為轉(zhuǎn)折點分為前后兩期。前期作品主要書寫在部隊的軍旅生活以及在特殊時代背景下知青們、或小人物的故事。多通過小故事來展現(xiàn)出作者對戰(zhàn)爭,對“”的反思,以及對女性的人文關(guān)懷。比如:書寫部隊生活的《綠血》、《一個女兵的悄悄話》等;講述知青故事的長篇小說《雌性的草地》、短篇小說《天浴》;表現(xiàn)特殊背景之下“邊緣人”血與淚的《小姨多鶴》等。后期作品則將目光轉(zhuǎn)向移民、華僑,書寫在中西文化碰撞下的“邊緣人”和“移民”們的生活。這類作品通過書寫不同時期或是為了夢想或是為了生存而移居國外的新“移民”者的生活,展現(xiàn)出作者對這類寄人籬下的“邊緣人”、“移民”們深切的同情,以及對中西文化相互碰撞中復(fù)雜人性的探索。比如:《少女小漁》展現(xiàn)新移民在異國生存的困境和身份焦慮;《女房東》、《海那邊》表現(xiàn)在異國寄人籬下的孤獨彷徨中人性的復(fù)雜;《人寰》、《也是亞當,也是夏娃》、《扶?!穭t展現(xiàn)出異國婚戀中的種族,文化沖撞等問題。
但是不管是前期中國大陸題材的作品也好,還是后期移民題材的作品,嚴歌苓的小說創(chuàng)作有一個始終貫穿的主線,那就是對人性的關(guān)懷。作家包含著深切的同情為這些生活在夾縫之中的人吶喊,從而使得其作品擁有一種蒼涼的情感基調(diào)和發(fā)人省思的文化內(nèi)涵。
1.小人物的血和淚
一提到嚴歌苓對人性的關(guān)懷,就必須要講她對小人物的關(guān)照與同情。在整個社會的主流中,這類人生活在社會的邊緣,甚至失去了自己應(yīng)有的身份,她們盡心的為生活努力著,奮斗著,抗爭著,甚至壓抑了女性的特質(zhì)與人性的欲望。然而即便是這樣,社會對她們的回報依然是殘酷的,她們不但在經(jīng)濟上沒有地位,而且精神上也經(jīng)常處于空虛狀態(tài)。她們飽受著生活的苦痛和外人的非議以及內(nèi)心的折磨,她們身上的悲劇不單單是個人的悲劇,也是整個處于社會洪流中小人物的血和淚。
例如《天浴》中生活在“”洪流中的知青文秀,文秀是晚期的知青,她被選中跟著藏民老金學習牧馬,老金在一場藏民的打斗中失去了生殖器官,因此失去了一般男人的妄念,文秀很快便對老金從小心防備到完全相信。老金對這個純潔的姑娘也是疼愛有加,盡力保護。然而,當文秀回城的愿望落空的時候,她逐漸變得暴躁,敏感,甚至為了回家不惜將貞潔作為代價換取回城的名額。為了回城,她成了廠部“有辦法”人的。但是,文繡的犧牲并沒有換來回城的機會,換來的卻是身體的殘害,懷孕以及外人的鄙夷。傷心欲絕的文秀在老金的幫助下結(jié)束了年輕的生命。文秀是生活在時代背景之下的小人物,她原本也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學生,為了響應(yīng)知識分子上山下鄉(xiāng)的號召,被選中來到了牧場進行學習。然而現(xiàn)實的殘酷,強烈愿望的破滅從內(nèi)到外徹底摧毀了這個姑娘,她時刻都在“道德原則”中飽受煎熬,作為一名知青,她被大部隊遺忘失去了城里人的身份,作為在牧場的牧民她又并非完全意義上的真正的牧民,于是她成了生活在夾縫地帶的小人物,任憑呼喚都于事無補,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中消磨自己的青春,愛情和貞潔。小說以文秀老金雙雙死去作為結(jié)尾,也體現(xiàn)了作者對在典型環(huán)境之下人物性格的準確把握。從而使一個看似簡單的小故事蒙上了蒼涼痛心的深刻內(nèi)涵。作者從一件小故事引發(fā)出對的深思,并懷著對青年姑娘文秀的同情書寫著那個時代女性的悲歌。
再例如:《小姨多鶴》中生活在民族夾縫中未知身份的多鶴,同樣也是一個能夠激起人們無限同情和深刻反思的人物。《小姨多鶴》的故事發(fā)生在日本戰(zhàn)敗后,當年打著“墾荒開拓團”旗號移民到中國東北的日本農(nóng)民因失去了保護開始大逃亡。十六歲的少女多鶴就是逃亡隊的一員,憑著自己對生存的渴望她逃過了被扼殺的命運,但是最終還是被裝進麻袋里以廉價的價格賣給了張儉家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從此多鶴便成為了一個失去了身份又肩負多重身份的悲劇人物。小說將30年的中國歷史揉進故事,作為整個故事的時代背景,把戰(zhàn)爭敘事、政治隱喻以及家庭倫理巧妙結(jié)合,通過日本女孩內(nèi)竹多鶴在中國的遭遇書寫了一曲大歷史中小人物的生命悲歌。嚴歌苓說過:“我的寫作,想的更多的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人性能走到極致。在非極致的環(huán)境中人們的某些東西可能會永遠藏匿。我沒有寫任何‘運動’我只是關(guān)注人性最本質(zhì)的東西,所有的民族都可以理解,容易產(chǎn)生共鳴。[1]”嚴歌苓善于寫小人物,她追求的是一種精神等值或者人格平等。在創(chuàng)作中她給予人性以更多的理解,關(guān)注人性中“善”的因子,給普通的生命以同情和關(guān)愛?!翱梢哉f作者透過人性深處的凝視,對于生活中的弱者、失敗者的人道關(guān)懷,對于文化沖突下的人的生存狀態(tài)的審視,使其作品消解了文化差異上的隔閡。[2]”作者筆下的多鶴是復(fù)雜的,她是一個失去了真正身份又同時扮演著多重身份的小人物,在中國,她是生活在中國的日本人,是中國人家的媳婦;在張家,她是三個孩子的生母卻又扮演者孩子小姨的角色。她自身的民族身份使她在新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格不入,過分繁復(fù)的禮節(jié),奇怪的中國話,過分對三個孩子親密都讓她在這片大陸中受到懷疑、歧視與憎惡。同時多鶴又是偉大的,在她知道自己懷孕之后,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她毅然決然的返回到張家。為了不生事端,她百般忍讓張家媳婦朱小環(huán)的無理取鬧,甚至為了孩子,她情愿放棄母親的身份,充當自己孩子的小姨。正是這樣一個失去了身份的日本中國媳婦,憑借她的善良與堅強在困境中扶持著,幫助著張家度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guān)。
2.對生活在夾縫中的“邊緣人”的人性關(guān)懷
嚴歌苓對寫華人移民史很感興趣,傾注了相當?shù)木?,曾在《海那邊》的獲獎感言中說過:“移民文學將成大氣候”。為了更加深入的寫移民,她研究過美國的移民史,曾專門走訪圖書館?!拔掖蛩銓懭A人移民史,從第一代一直寫到現(xiàn)在:《扶桑》寫的是第一代,《魔旦》、《風箏歌》寫的是第二代,以后我還會寫下去。”[3]在華人移民史小說的創(chuàng)作中,“‘邊緣’是嚴歌苓創(chuàng)作的一個基本領(lǐng)域,邊緣意識在其作品中以各種不同的情境和模式反復(fù)出現(xiàn),得以不斷的強化”[4]?!啊吘壢恕目鄲涝谛乱泼裰惺制毡椋皇莾蓚€強勢文化聚焦在一個小人物身上而產(chǎn)生的悲劇性效應(yīng)。[5]”她的新移民小說籠罩著濃厚的“邊緣”意識,她對邊緣人的邊緣人生有著認真的觀察和生動的展現(xiàn),與前期的大陸題材不同的是:對在不同歷史時期移民的特殊生活或者說是生存條件下“人性”的微妙和復(fù)雜有著自己獨到的發(fā)現(xiàn)與思考,并以一種悲天憫人式的寬容表現(xiàn)了個體的價值觀念。她穿越東西方文化之間的藩籬而將鏡頭的焦點集中于對人性作深入而細致的曝光。同時,嚴歌苓在對人生悲喜劇的把握中,擅長透視東西方在文化、地緣和心理上諸多方面的巨大差異,及其對人的命運強大無比的支配力量,尤其是在大的社會歷史背景之下人對于把握命運的無奈與無助。她自己就說:“近年來潛心研究了近百萬字的華人移民歷史,發(fā)現(xiàn)自己或多或少與這五代移民有著相似的心情和苦悶。[6]”正是基于個人的經(jīng)歷以及對華人移民史的潛心研究,使嚴歌苓在這一類題材中同樣展現(xiàn)出更加深刻的人文關(guān)懷。
例如:《扶桑》中的主角扶桑是上個世紀中國鄉(xiāng)村女孩,輾轉(zhuǎn)被拐賣到美國從事皮肉生涯。盡管身世悲苦,扶桑卻能逆來順受。婷玉立的扶桑誘惑了一名美國少年,并由此展開數(shù)十年的愛怨糾纏。這樣的故事是夠“好看”了。難得的是,作者巧妙運用她的素材,再現(xiàn)新意。百年前中國的苦命女子或是不滿現(xiàn)狀,或者是有更大的追求,飄洋過海,卻不幸淪落在異邦賣笑。女性、地理、國族、及欲望之間的隱喻關(guān)系,逐漸顯現(xiàn)。在19世紀末的舊金山,扶桑是神秘頹靡的東方象征,也是殖民主義權(quán)力蹂躪、傾倒的對象。古老中國里解決不了的男女問題,到了新大陸更添復(fù)雜面向。而周旋在中、美尋覓芳客,及丈夫和情人之間,扶桑肉身布施,卻始終帶著一抹迷一樣的微笑。在《扶桑》中,我們看到,人販子在中國采用種種手段:哄、偷、搶把年輕姑娘送上船偷運至美國。許多年輕姑娘還沒到美國就命喪黃泉,即使九死一生來到美國,也通通被賣到妓院。作者一方面敘述著這些女性的辛酸移民史:全身展示肉體;妓院“阿媽微欠足尖,一把抓散扶桑的發(fā)髻,拎著那頭發(fā)把扶桑打了個轉(zhuǎn)”以表明頭發(fā)的真?zhèn)?;“阿媽用兩根手指掰開扶桑的嘴唇,給人看那兩排毫不殘缺的牙。一個男人上前來拍拍扶桑的腮”以證實口齒的完好無損;雙手吊在秤上過磅,按磅數(shù)出賣。另一方面這些女性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可思議的逆來順受,就像扶桑一樣無論是面對她命中定下的丈夫大勇,還是有著微妙情愫的白人男孩克里斯,抑或是面對千百人無休無止的蹂躪,她總是那么從從容容,似乎是服從于命運的一切擺布,才讓她走過了一切災(zāi)難。據(jù)考證,“‘扶桑就是榕樹’[7],以巨型聞名,一木可成一林,隱含著包容忍讓的含義。與華人移民的生存之道———忍字哲學相吻合。”[8]
再如:《少女小漁》中的小漁為了得到美國的國籍在江偉的安排下和窮困潦倒的美國公民馬里奧結(jié)婚并住在馬里奧的家里。來到美國的小漁一切都以江偉為中心,卻被江偉懷疑和馬里奧之間的關(guān)系。在馬里奧等的影響下,小漁終于覺醒到自我的存在,毅然決定要為了自己的存在生活,而不是為了江偉。小漁是傳統(tǒng)的中國女人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命運。除了江偉,可以說她的生命里再也沒有其他的夢想。而江偉,也并不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的選擇,只是一味的被動的接受。面對丈夫的猜忌她只是淡淡用“人嘛,過過總會過和睦……”一句話將妒火中燒的男友江偉惡毒的咒罵輕輕拂在一邊時,小漁是把所有的不公和委屈都獨自承受下來,并且淡淡地化解了,在她把一切都化干戈為玉帛面前,男友的那句“居然能和一個老無賴處那么好”的咒罵倒成了對小漁真是“‘好’女人”的盛贊。
二、語言上的堆砌感
一直以來,文壇中在對嚴歌苓的創(chuàng)作語言上多以稱贊為主。“她的人物語言描寫特色主要體現(xiàn)在質(zhì)樸、含蓄、凝練三方面”[9]著名評論家雷達說:“我以為中國文壇要非常認真地對待嚴歌苓的寫作,這是漢語寫作難得的精彩?她的小說藝術(shù)實在爐火純青,那種內(nèi)在節(jié)奏感控制得如此精湛。她的作品思想豐厚,她筆下的二戰(zhàn),寫出戰(zhàn)爭暴力對人的傷害,生命經(jīng)歷的‘瞬間的容量和濃度’,小說有一種擴張力,充滿了嗅覺、聽覺、視覺和高度的敏感?!敝u論家施站軍說:“中國式倫理文化中的‘恕’與‘親’,被創(chuàng)作慣性遮蔽了近百年,卻被《小姨多鶴》這部作品藝術(shù)地激活,并賦予恤暖與柔情的光暈,帶有我們久違了的經(jīng)典文品?!薄皣栏柢哂腥绱艘馓N豐盛迷人、襟懷爽朗闊氣的長篇小說,是我們今天對漢語文學持有堅定信心的理由?!盇bby Pollak說:“嚴歌苓擅長觀察社會百態(tài),她的文字時而讓人大笑,時而讓人陷入卡夫卡的噩夢里。《赴宴者》既是荒謬的身份錯亂鬧劇,也是尖銳的社會評論?!盉oey Ping Ping說:“嚴歌苓的文字美得像詩,在她筆下,無論是食物或水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有了生命。她生動的描述和精彩的故事是絕佳的組合?!?/p>
不否認,嚴歌苓在對材料和語言的運用上面確實顯示了超強的語言駕馭能力和運用技巧,不過我始終認為她的語言給人一種堆砌感。“堆砌”原意為壘積磚石并用泥灰黏合,經(jīng)常用于比喻寫文章時使用大量華麗而無用的詞語。嚴歌苓的小說雖然可讀性很強,寓意深刻并時常帶有人性的關(guān)照,但是在一些作品中還是不難發(fā)現(xiàn)她語言上的不足之處。語言上的堆砌感主要是源自于她再敘述時經(jīng)常用“陌生化”的方式闡釋日常事物,這就必然導(dǎo)致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明明一開始就明白也十分了解這件事物,但是卻偏偏被動的置放于陌生的位置要重新了解原本熟悉的事物。
例如:“我姨媽書娟是被自己的初潮驚醒的,而不是被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南京城外的炮火聲。她沿著昏暗的走廊往廁所跑去,以為那股濃渾的血腥氣都來自她十四歲的身體。天還不亮,書娟一手拎著她白棉布睡袍的后擺,一手端著蠟燭,在走廊的石板地上匆匆走過。白色棉布裙擺上的一灘血,五分鐘前還在她體內(nèi)?!保弧斑@時我姨媽只知一種極至的恥辱,就是那注定的女性經(jīng)血;她朦朧懂得由此她成了引發(fā)各種邪事物的肉體,并且,這肉體將毫不加區(qū)分地為一切邪提供沃土與溫床,任他們植根發(fā)芽,結(jié)出后果。我姨媽書娟在這個早晨告別了她渾沌的女孩時代?!保ā督鹆晔O》)這一大段的文字都是在敘述少女初潮的情景,這件事在讀者閱讀之前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作者為了突出初潮的“驚恐”過分詳盡的描寫,不免會使讀者讀來很不舒服。再如:“三十歲的母親肖像笑得像個皇太后,眼睛看著我們狂歡,目光中有一絲愚弄。或許正是她愚弄了她的兒子、我、所有人。否則怎么會有這樣一個近乎完美又形同虛設(shè)的亞當?”;“醫(yī)生只說那場無緣無故、傷及大腦的高燒就是免疫系統(tǒng)失敗而造成的。但什么導(dǎo)致免疫系統(tǒng)的失敗,是個謎。你看,我的健康幾乎十全十美,你,我們也做過徹底檢查,不對嗎?你我家族史里,也沒有特別不健康的基因,神秘就神秘在這里。”;“我們討論了亞當和我成婚的可能性,那樣會帶來不少方便。但不便也會不少。我們還算了筆賬,婚姻使我能得到亞當?shù)牟糠重敭a(chǎn),但我的犧牲也頗大:我得犧牲真正婚姻的可能性。他也可能有犧牲,除了損失部分財產(chǎn),他得犧牲長久性的伴侶;而沒有長久性的伴侶,安全系數(shù)就大大減低,尤其在這艾滋橫生的時代。所以我們通過了“非婚姻”的協(xié)議?!保ā都仁莵啴斠彩窍耐蕖罚?;“我看了看手表,十點半,那么就是十點二十分。我的表總比正確時間快,是增加緊迫還是虛設(shè)從容,我也搞不清?!保ā稛o出路咖啡館》)
總之,嚴歌苓作為一代旅美作家的代表,其作品顯現(xiàn)出獨特的藝術(shù)魅力,不論在女性主義學者中間還是言語修辭研究領(lǐng)域,無論是心理精神領(lǐng)域還是社會學領(lǐng)域,都對嚴歌苓的小說進行的豐富的研究與評鑒。著名學者北京大學文學系教授陳曉明評價說:“我以為中國文壇要非常認真地對待嚴歌苓的寫作,這是漢語寫作難得的精彩,她的小說藝術(shù)實在爐火純青,那種內(nèi)在節(jié)奏感控制得如此精湛。她的作品思想豐厚,她筆下的二戰(zhàn),寫出戰(zhàn)爭暴力對人的傷害,生命經(jīng)歷的磨礪被她寫得如此深切而又純凈?!敝u論家雷達:“嚴歌苓的作品是近年來藝術(shù)性最講究的作品,她敘述的魅力在于‘瞬間的容量和濃度’,小說有一種擴張力,充滿了嗅覺、聽覺、視覺和高度的敏感?!毕嘈?,嚴歌苓在今后的創(chuàng)作中也會不斷地加入個人對社會的新的哲思與感悟,為我們這個時代和眾多欣賞其創(chuàng)作的讀者奉獻出更多優(yōu)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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