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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徨在紅燈的路口,即使旁邊就是綠燈。
不會忘記自己要走的路,而且,我要一直走下去,一直。
在火車上,看見的風景盡是倒流,而且很快很快,一點都不停留。它總是那么地趕時間。我試問,它要去哪呢?看著一遍遍同樣的風景,走著一遍遍走過的道路。最后還是只能在規定的鐵軌上行走,它只能在那里徘徊。它也很想,很想掙脫吧,去過自由的生活,走自己不曾走過的路。它說,無所謂的。
風華正茂的青春殘留著幼稚的想法,我們卻是執著的,生在荊棘里的花,最后還是遍體鱗傷。
斑馬線是行人們踏出的寂寞,那么簡簡單單的條紋。
城市很繁華,猶是火樹銀花,大大小小的車輛川流不息。忙碌著,寂寞著,緊張著,無奈著……風景就只能是這樣么,在眾多的十字路口,我們會不會迷路?滔滔江水、繁燈初上。就只能是這些在守護這座繁華的城池了吧。
活在這座城市,每天與陌生人擦肩,卻又不知道到了明天該干什么。可笑。
“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會讓你輕輕跟著和……”突然喜歡上了這句歌詞。
一朵煙花,開到荼蘼。在行云流水般夏季的盛世時,我冷卻了對文學的那些熱情,愛上了那些不起眼的塵埃。因為很低。除了這些風花雪月的文字,還有什么好值得珍藏的。若說,就在幾秒時,做錯了的選擇還可不可以按鍵進行刪除。
2008年,我和我的朋友們各奔東西。小商是我遠離的朋友中的一個。她以絕對的膽識和運氣考入了西安一所只在黑龍江省招一名學生的大學。她讓我們所有人驚羨。在我心中,小商一直是個睿智的人??础独菆D騰》時學會了這個詞,從那以后,我一直用在小商的身上。從我認識她開始,我便知道了自己有多么的不值一提。小商是我眼中語言高手,我臣服于她的語言藝術。有了這個閃光點,她的小眼鏡,她的不苗條的身材,她走路時搖擺的姿態,都成了我眼中新娘的嫁妝,是無與倫比的修飾。
高考后,我們都沉默了好久。我是出于自卑,高考的失利無疑是我二十年來最大的陰影。她的原因只有她知道,但最終她做了那根引發大象打噴嚏的羽毛。半夜的短信打破了所有的沉寂。短信的內容是一首歌的歌詞:
我們曾經同路走,我們曾經是朋友,人生的路坎坎坷坷,讓我們有了不同的追求,你在你的路上走,我在我的路上走,別以為那歲月匆匆而過就忘了我們是朋友。
我靜靜地看,靜靜地體味。我們一起走過郁郁蔥蔥的三年高中生涯,我們共同經歷過硝煙四起的高考時光,我們曾經那樣的接近,又慢慢的走遠,曾經一起憂傷,也曾放肆地談論未來理想。我曾坐在校園的假山上許下幼稚的承諾,帶她離開北方,去爬一次真正巍峨的高山,也許你早已忘記,但這承諾卻埋在我年少的記憶里,不曾磨滅,就像你給我表演過的魔術,簡單,卻讓我眼花繚亂。
在我的高中生活里,小商扮演了那個榜樣的角色,讓我敬佩著,企及著。我不止一次的想,她怎么能用最單純的詞語講出那么智慧的話?她在給我的畢業贈言里寫道:“我希望用我微薄的溫暖去溫暖你前進的路?!比绻F在還能再見面,我會問她:“我可不可以要求你能溫暖再久一點?”
當時,小商用她孩子的口吻告訴另一個還是孩子的我好多好多重要的東西。她告訴我:“為理想奮斗的時候,什么都不要想。”她告訴我:“在正經事面前要學會成熟,成熟而不復雜的人才有魅力?!彼€告訴我:“堅持,不放棄自己的夢想,不是為了向別人證明,而是要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她還說了好多好多,但我記住的都是我難以做到的。在她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我還只會傻傻的聽,沉浸在幻想的光環里,等到我被生活重壓所創,開始認真思考她說的話的時候,她應該已經將這些道理運用成熟了,相比之下,我又被她落下一大截。
她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在我成長的路上做了好久的路標。但高考就像一個善寫悲劇的作家,再美好的開頭,總會有一個悲涼的結尾。我和小商終究各奔東西。高考的壓力使勇敢的小商更加勇敢,使優柔寡斷的我更加優柔寡斷,于是,小商去了西安,我依舊留在本省。
那次短信之后我們開始有了聯系。畢業季,寢室里的考研失敗的大四學姐收拾好行李馬上要踏上求業的征程,我的心煩亂到了極點,開始整夜的失眠。我對小商說:“大學讓我迷茫,讓我覺得無趣。”幾分鐘之后,她才回過信息?!罢l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能不被學校的風氣所擾,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并且能不斷地為之努力奮斗,這就比什么都重要。”對著黑暗里閃爍的手機屏幕,我的眼淚再次打濕了枕頭。她總是能一針見血的猜透我的想法,并能不動聲色地撫平我心中的悸動和煩躁。
2008年,讓我流淚最多的一年,那年我18歲。透過高考戰場上迷茫的硝煙,我看到小商踏上飛馳的列車奔向了我心中的臨城——西安。我淚眼婆娑地想起從前,想起校園里布滿我們足跡的那座假山,想起因為郭敬明而共同仰望的那片藍天,想起黑板右上角高考倒計時上不斷更新的數字,還有我們裝滿考試復習試卷的大大背包,它幾乎壓垮了我們的信仰,卻見證了我們用習題堆砌起來的成長。
——題記
(一)
生活一直是循規蹈矩的,上課,下課,放學,補習。
我唯一的樂趣是在家門前那家叫“KISS”的很大的音像店,回家時習慣似的在里面停留一會,聽著店里讓人神魂顛倒的RAP,翻著偶像新出的CD,卻遲遲不敢買下,猶豫許久后,還是低頭走了,但刺激的音樂還帶著些許意猶未盡充斥在短暫而令人回味的快樂中。
每天,看著JAY的專輯,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那天,看見一個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側影有一點像JAY,他皺著眉,也猶豫地看著JAY的專輯。店員告訴我這是最后一張了。
可能是擔心往后很難再看見了,我果斷地掏出兩個月的零用錢,買了下來。
看著珍藏版的CD,我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歡快的走出了音像店,期待著JAY悠然的歌聲。
通、通、通……
是剛剛那個男生。
他略帶歉意地問我,可不可一把那張CD賣給他,他給我兩倍的錢。
望著手中來之不易的專輯,上面很炫目的JAY,沉默片刻后,我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這是我的期待,猶豫了很久的期待,我不會送給別人。
那男生失望地望著炫目的JAY,撇了撇嘴,有些吃力的拎著書包走了,淡淡失落的背影也很帥氣,我莫名的望著男生,他靜靜的,走進了茫茫人海,和一片喧囂中,走出了我的視線。
驀然,我有些歉疚,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堅定的拒絕別人。
我是個很容易猶豫的人。
(二)
爾后的一個星期,生活很平靜,也沒有在音像店中看見那個失落的男生,他一定在別處買到他期待的專輯了吧。
JAY的歌又一次觸動了我,雨天,聽著他的歌,每一個節拍,每一個字音,都令我悸動,詩意的音樂,憂傷的歌詞,很快讓起伏的心,如止水般平靜,或許,那男生和我有同樣的感受吧。
某天,班sir帶來一個男生,是一個轉學生,希望大家能和他愉快相處。
我認出了他,是那個背影落寞的男生,他也看見了我,對我笑了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重又低下頭去寫作業。
很巧,他成了我的同桌。
我沒有來的及向他道歉,他已經很歡快的開口了,他說,謝謝你沒有把專輯給我,那天生日我收到了同樣一張。我如釋重負,說,做個朋友,我叫“雨”。男生調皮的問,什么朋友?我說,好朋友。他很樂意。他說以后就叫他“楓”。
我經常會隨著別人心情而快樂、憂傷,但也是個很俠義的女生。楓也很俠義,他常幫著我把那些欺負弱小的男生打的痛叫。楓打架時很帥,覺得像日本漫畫里桀驁不馴的不良美少年。
我說話很直白,甚至有些傷人,楓說,我說話很沒數,像洋蔥一樣讓人掉眼淚。所以他更喜歡叫我“洋蔥”。
楓很喜歡笑,他說笑可以讓所有傷心的事拋擲腦后,也可以讓別人一起快樂。
和楓在一起,我每天都在笑。
楓走進了我循規蹈矩的生活中,自己熟知的世界被打亂了。
(三)
午后的操場,陽光散發著迷人的馨香,水藍色的天空,絲絲縷縷的云絮,被照地透亮的樹葉……
我和楓都喜歡午后的操場,和讓人心悸不已的籃球聲。
非常默契,每天午后我都會坐在籃球場邊茵綠的草地上,五分中后,楓一定會夾著動漫雜志,提著兩聽COKE,像王者歸來一樣走向我,然后“嘩啦”一下舒展四肢,“大”字形躺在我旁邊,瞇著眼看著我翻動雜志,企圖瞧瞧有沒有小狼的消息。我總是會笑楓,一個不羈少年怎么會喜歡上《TSUBASA翼》這種漫畫,楓聽了不生氣,也笑道,一個江湖女俠,怎么會喜歡上少女純情漫畫。然后,“噗嗤”打開易拉罐,灌起COKE。我不甘服輸,高了八度音,和他拌著嘴。
……
草地上,梧桐樹下,兩個調皮的學生。
球場上有節奏的“砰砰”聲。
午后,一切都很愜意,溫暖。
(四)
依然是初秋的午后,陽光還未褪去夏天的熱烈,歡快的閃耀著金色的光。
梧桐樹滄桑卻也透出令人振奮的生機。
草地上零零星星的金色亮點。
我靠在樹干上,看著一個個精彩的三分球,灌籃。
楓,準時的到了,笑嘻嘻的看著我,說他買到了《TSUBASA翼》的周邊,下周自己COS。
我也笑了,你很想做COSER嗎?我也想啊,我喜歡做網王的。
楓說,你應該做死神的,跟你很配。
以后我們兩合作COS吧。楓提議。
球場上又是一陣激烈的爭搶。
危險!洋蔥!!
楓驚恐的喊道,接著一只手擋過,我摔倒了。
醒來后,驀然發現楓毫無知覺的躺在鐵欄桿旁,籃球還在不遠處滾動。血從他的頭上,一點一點滑下來。蒼白的臉映襯著鮮紅的血,紅的讓人畏懼,想要逃避。
我僵住了,昏迷的楓太讓人心寒了。
(五)
楓終于醒,一天后的事了。
看著病床上頭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卻依然笑得那么歡的楓,感覺一種澀澀的,冰涼的東西充盈著我的眼眶,最終忍不住,一滴滴滑落下來,滑到嘴角時,才發覺是甜的,攙雜著欣慰、快樂、感動。
楓,謝謝你為我擋住了球。
楓笑嘻嘻的,說,英雄救美,是我該做的。
呵呵。我傻笑著,心中好溫暖。
你怎么哭了,我是超人,死不了的。楓笑著給我擦掉眼淚,他溫暖的手滑過我的臉頰,像一縷陽光。楓一直笑著,笑的那么舒服。
半個月后,他出院了,沒有做成COS。
(六)
午后,依舊恢復了往日的習慣。
楓今天有點羞澀,我沒有看出來,大口大口喝著COKE。
雨,我不喜歡JAY了。
恩,為什么?
我喜歡WILL,他的歌能讓人快樂起來,我喜歡笑。晴天聽過JAY的歌,不舒服,聽著就很郁悶,想哭。表妹說的,JAY的歌雨天時聽最美妙。
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也許是吧。
楓突然問我,洋蔥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男生?
問題很突兀,我第一次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低聲說,有啊。
誰啊?很帥嗎?
我不想回答,楓也沒再問,今天的午后有些尷尬。只是楓說了一句猜不透的話,我不安的磨搓著易拉罐。
洋蔥,記得要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看了你的笑,沒有人會忘記你。
我疑惑的望著楓,他笑了,卻不像從前那般燦爛。
(七)
往后的幾個星期,楓不常笑了,午后那片草地有時也只有我一個人在那兒傻傻看著球賽。
楓,出事了嗎?你笑起來怎么那么古怪???
楓很義氣的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心了,大哥我吃好睡好,什么事都沒有。楓依舊笑著,只是很笑地很無奈,很黯淡,很空洞,很孤獨,看見了他搖曳著,無力的眼神。
那你為什么不去操場?
啊——啊,我,我那幾天肚子疼,去醫院的。
放學,我和楓一起去了那家“KISS”音像店,珍藏架上空空的,我說,虧的上次及時買了。
楓摸摸我的頭發,說,哪都有的。
那你為什么上次那么失落?
那時,我去了很多家音像店,都沒有買到,這有后,我才發現我忘了帶錢,所以開始猶豫,看見你買了,我想女生應該好說話吧就跑過去了。
那張專輯對你很重要嗎?
嗯。
看的出,楓不愿意說,我沒有再問下去。出了音像店,楓問我,洋蔥,你會很快忘掉一個對你曾經很重要的人嗎?
當然不會,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那你應該學學,該怎么忘掉。
為什——
話沒有說完,楓已經走掉了,又看見了他落寞的背影。
你應該學學,該怎么忘掉。
什么意思呢?心也不覺跟著楓的那句話飄了起來,不安、憂慮一圈圈擴散。
(八)
三天后的晴天霹靂。
楓告訴我他要轉走了,去另一個同樣令人憂傷的城市,后天。
驀然,感覺無數的重物壓在肩上,不自覺的癱倒在墻角,模糊了的雙眼,眼淚大滴的順著臉龐滾落,再一次滑落到嘴角時,酸澀的淚水也灑在了心中,這次是苦的,很苦,辛酸、艱澀、無奈……
楓,不要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不會相信的。
我哽咽著,口是心非,好希望這是一個玩笑,楓會轉而頑皮的笑著對我說,逗你玩的?;蛘哌@是一場夢,是我在歷史課上睡著了,這夢輕輕一碰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楓也蹲了下來,他擦拭著我的眼淚,輕輕說,是真的,忘掉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我含著淚說,可不可以不用忘掉你?我想給自己一個最美麗的回憶……
你會疼的,非常疼。
我不怕,你殘忍的走掉了,為什么連一段回憶都不讓我留下?走了以后,沒有人會再叫我洋蔥了,沒有人會陪我度過快樂的午后,你不是說我們以后要一起COS的嗎?
楓嘆了口氣問,我們是好哥們兒是吧?
對,永遠的好哥們兒。
楓習慣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發,露出了久違的笑,兩個淺淺的酒窩,陽光般令人沉醉。
洋蔥,記得要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看了你的笑,沒有人會忘記你。
楓,笑著安慰我,然后走了,輕輕的,落寞的。
我沒有力氣再叫住他,只有把頭埋在手臂里抽泣。
楓走后的第一個晚上,他發了一條短信。
洋蔥,看見窗外那兩顆最亮的星星了嗎?它們好像你的眼淚啊,而且它們每天晚上都會在天上閃著,好漂亮。不要難過了,只要星星還在天空上閃爍著,我就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記得每天都要笑!
我瞇起了眼睛,這么說,你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我的嘍?!
望著窗外璀璨的繁星,我無奈的苦笑。
從那時開始,楓走了,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循規蹈矩,一成不變。偶爾我會出神的坐在那棵充滿美好回憶的樹下,楓雖然走了,但他留給我一段美好的回憶,一串深深的印記。我這才明白楓,他不僅僅是我的朋友。
生活多了一項內容——期待,我會傻傻的期待楓會再回來,這份期待也很美好。
但直到那年的圣誕節。
(九)
在街上買圣誕樹的時候,一個男生叫住了我,不是楓,是楓的朋友。
他說楓去了那之后,天天在玻璃瓶里放紙條,上面只寫著我的名字,楓希望我能原諒他。
我打斷了男生的話,問他楓在哪。
男生靜靜的說,楓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地方應該叫天國,是一輛卡車送他去的。
臨走時,楓對我說,去看看洋蔥,告訴他我,愛她,秋天時去找一片最紅的楓葉,那一定就是我。男生的聲音很飄渺。
空白……身體空虛的要飄……
毫無焦距的一雙眼睛,天在一瞬間塌了。
幸福像斷了線的風箏愈飄愈遠,飛上了潔白的云端,幻化成一段夢境。
期待像一個美麗誘人的泡泡,輕輕一碰,湮滅了,碎成了無數七彩的泡沫,分飛,消逝。
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心痛的讓我不能出聲,JAY的專輯放在架子上最顯眼的地方,房間里的一切都在嘲笑我的愚蠢。
緊緊攥著楓生日送我的泰迪熊,想用苦澀的眼淚麻醉自己,想要逃脫心里的地獄,卻怎么也哭不出來,只是心痛的讓我渾身抽搐、顫抖,肆無忌憚的獰笑著,把我心底對未來僅存的一絲幻想瘋狂吞噬了。
心,痛到極點時,哭不出來,只有現實殘忍的打碎美好的幻想,和無止境的痛徹心扉。
(十)
支離破碎的期待與幻想,我沒有力氣去撿拾,再拼好,只是閑時望著窗外夜空中那兩顆最亮的星星,楓,你什么時候會回來?人海中,我們就這樣美麗的錯過,給了我一段回憶,一個彷徨的背影,那燦爛的笑和無休止的心痛……
瘋狂的喜歡聽JAY的歌,聽著憂傷的旋律,偶爾會掉下幾滴眼淚,我害怕聽見WILL明快的歌聲,因為聽見會想起楓的笑,坦然的笑;頑皮的笑;欣慰的笑;燦爛的笑……最后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心痛。
或許,在楓心中那個俠義,愛笑的女孩已經早已不復存在了吧,現在的我無能為力承載這已經褪色,慢慢被時間淹沒卻依然沉重的迷戀與愛,只會一遍遍流著淚,品嘗孤獨、艱澀的滋味。
JAY的《十一月的肖邦》有一首歌也叫楓,喜歡那凄美黯然的曲調,更喜歡悲傷的歌詞——
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
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
極光掠奪天邊 北風掠過想你的容顏
我把愛燒成了落葉 卻換不回熟悉的那張臉
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
為何挽回要趕在冬天來之前
愛你穿越時間 兩行來自秋末的眼淚
讓愛滲透了地面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邊
在山腰間飄逸的紅雨 隨著北風凋零
我輕輕搖曳風鈴
想 喚醒被遺忘的愛情 雪花已鋪滿了地
深怕窗外楓葉已結成冰
17歲在歌唱比賽中被發掘簽約唱片公司,卻經歷公司倒閉。她曾讓制作人束手無策,還被批“太胖,要減肥!”但她堅持唱自己的歌,走自己的路。她數度入圍臺灣流行音樂金曲獎,和許多大牌制作人合作過,她的風格越來越多變,喜歡她的人也越來越多,她依然如鄰家女孩般親切、自然。她的名字叫魏如萱,也叫娃娃。
口無遮攔也算好品質
“口無遮攔”算不算一種好品質?魏如萱的答案是肯定的。她那首閑來無事的《我爸的筆》,被站在道德制高點的網友批駁得體無完膚,“有人留言,說他代表全球華人詛咒我”。倔強的她,在北京個唱上,把《我爸的筆》狠狠改編成“他媽的筆”,用更直白的方式大力還擊,“你罵我,我也罵回來,總算扯平了吧?”
被人叫慣了娃娃,單飛后的魏如萱起初不自覺地沿用了“自然卷”時期的“小清新”基調。即便唱“快將我毀滅,我愿意墜入這人世間”,也擺脫不了青春特有的末日情懷。直到某天,她頓悟出一個被忽略的事實:自己的聲音明明很有彈性,為什么非得陷在一種模式之中?“我可以駕馭不同曲風,我可以唱得更有趣,我可以找出過去沒有的特質,那還等什么?”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數張唱片中,她開始不停變換,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蛻變成和過去截然不同的歌手,像一塊貪心的海綿,吸食著一切可能的養分,“人就是要貪心,如果不貪心很無聊”。她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不了的舉動,無非是擴張口味的寬容度,“今天有薯條,旁邊擺碗稀飯,看起來很奇怪,但還是可以吃,不就是薯條配米飯嗎?我最不喜歡把自己定義成只能吃一種食物的人”。
她嘗試了從來不敢抹的烈焰紅唇,在北極熊標本的懷里僵硬地施展風姿;或者伏在馬背,用淡漠的表情撐滿整張照片。她笑自己“很邪”,“頭發亂七八糟,胡亂畫了幾筆眼影,假睫毛也沒貼,一點都不完美”――她確實不完美。采訪時,她素面朝天,穿著松垮的居家服,手捧一瓶軟飲,盤腿坐在沙發上。仔細看,她兩頰有著不規則的雀斑,嘴唇亦略微發白;但即便如此,她的爆發力還是令人印象深刻。敢于跳下舞臺,擠在人群里,無章法,又無拘束?!拔蚁肟拷麄?,我想記得他們的眼神,因為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我想讓他們知道,跟你一樣,我不漂亮,也是正常人,所以要一起努力生活”。
很愛錢卻看淡名利
印象中魏如萱很少來大陸,即使是為了宣傳。“因為沒有錢啊!”她很坦率?!拔覀冊谂_灣也少打廣告,因為我們不知道砸那個錢之后,結果會怎么樣!”對于這次《城市畫報》能夠邀請她來唱歌,她說:“我覺得他們很勇敢,敢出錢讓我來唱歌?!蔽喝巛娴目烊丝煺Z道出了獨立音樂人的現狀?!案杓t人不紅”曾一度是魏如萱這類音樂人的代名詞?!蹲谙锟诘哪菍δ信?,《我不是數學家》紅透網絡,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些都是魏如萱的歌。“這樣很好,我出去就沒有人認識我啦,我常常在街上說話很大聲哎。”魏如萱輕松地說道。因為“不紅”,記者會上她常會被記者忽略,“那記者完全當我是隱形哎?!蔽喝巛娴穆曇籼岣甙硕龋贿^,她并不生氣,只是覺得很“好玩”?!八麄兛梢钥匆娔銋s忘記你的存在,并且忘記問你問題。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她還自我安慰:“如果我長的漂亮的話,記者們就會看到我啦?!?/p>
離開“自然卷”單飛之后,個人專輯出到第四張《優雅的刺猬》,她的歌迷也越來越多。音樂這條路,魏如萱走起來,卻沒有一帆風順。因為參加歌唱比賽,17歲的魏如萱簽約唱片公司,小小年紀就有機會和歌壇的大人物一起吃飯。但是遇上唱片業不景氣,她尚未發專輯,公司就倒閉了。朋友帶他去見一些制作人,“他們不知道如何包裝我,說我很胖,要減肥,化妝起來會很顯老?!焙髞?,她遇到音樂人奇哥,以“自然卷”組合出版唱片,誰知一首《坐在巷口的那對男女》紅遍。2006年,魏如萱因為喉嚨的問題不得不暫別歌壇。等到病好,準備重新出發的時候,又遇上唱片公司不景氣。“2009年的時候,我真的想要放棄了,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唱歌又不紅,不如繼續做電臺主持算了?!钡?,有一天,一位歌迷和魏如萱說,因為聽了她的歌,自己放棄了想要自殺的念頭。“我突然感覺自己很有用。如果我是為自己唱歌我肯定早就不唱了,但當我知道我的歌可以給別人安慰和鼓勵,他們不會在乎你是否漂亮,他們只在乎你這個人的狀態?!蔽喝巛媛詭湴恋卣f:“我和歌迷的關系不像那種偶像明星,離得遠遠的?!?/p>
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所期望的
面對30歲,一個人生的新階段。我問她準備好了嗎?魏如萱說:“沒有準備,不要準備比較好吧?30歲的概念應該只是現代人給予的定義吧?我現在過的生活,就是我從小期望的。”童年的魏如萱一直想要快些長大。“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去上學,為什么要考試,考那么爛,還是要去考。我寫作文寫了一首詩,被老師退回來,我不懂為什么不能寫詩,但是我現在卻可以寫歌詞?!蔽喝巛婧軡M意現在的生活,滿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沒有很在意“三字頭”,反而很在意,“新的一年我可不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每年要有一些突破?!敝劣谕獗恚f:“能盡量維持就好,記得保養的時候就隨便抹一下啦?!庇捎谄つw敏感,魏如萱也沒有特別保養,而且她總是晚上工作,熬夜是家常便飯?!叭绻疽箷缢?,那還是熬夜好了,因為熬夜會帶來靈感,這個樂趣大于早死。生活要有樂趣啊,比如戀愛,吃吃喝喝。”
如今,問起魏如萱現在還會在乎當初說你不漂亮的那些人嗎?“有時候會見到,但是我已經忘記了?!彼ρ裕瑥?7歲到現在30歲,看到太多的事情,一切都看淡,尤其是“名和利”?!拔业哪樉褪菆A嘛,皮膚也不是好到可以拍廣告,我就是正常人,正常人就是這樣。”她故意把“正常人”強調了一下。
除了唱歌,魏如萱還兼做電臺主持和舞臺劇,偶爾會演電影。讓她比較這幾樣,她說“做電臺主持,賺錢最穩定,做音樂,要唱歌還要宣傳,很花時間,但表演時很開心。有錢拿,但大起大落,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舞臺劇,錢最少,時間最長?!蔽枧_劇的性價比最低,魏如萱卻說喜歡演戲,寫歌和唱歌常常要以不同的心態和角度來體會,“演戲會讓分裂的我找到一個出口?!蔽喝巛娌粫艞壝恳粋€可以演戲的機會。“《八月未央》的導演用了我的歌,我就和導演說‘你弄一個角色給我’。”于是導演給了她角色,她給了導演許多歌――“以物換物”,因為導演是魏如萱的歌迷。
離開“自然卷”的5年,魏如萱“優雅”地保持著專輯一年一張的速度,還不忘跑去演電影、舞臺劇、當主持,她說只要有趣的事什么都想要嘗試,她堅持唱著自己的各種小情緒,甚至只有自己才懂的歌。她不介意歌紅人不紅,她說自己反而不喜歡每天出門被人追著要簽名。她說自己一直在嘗試不同的可能,所以唱腔多變,即使被人說“四不像”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她還是堅持“多變就是最大風格,人人都有喜怒哀樂,憑什么我不能多變”的小小驕傲。她說自己喜歡表演,卻無法從角色中抽離,她說如果有人給她錢做個流行歌手,她也愿意妥協只要好玩就好,卻忍不住還要問一句“要我改變干嘛找我?”她說自己狂愛唱歌,但有時又喜歡做個“隱形人”抽離出來,可以觀察周圍的一切。
為了理想,頭撞“南墻”也要翻墻走
袁源1974年12月出生在湖北省荊門市仙居鄉趙坪村的一戶農家。從8歲起,他每天都要早起放牛,晚上放學后就得到地里干活。袁源在當地的許岐中學讀書,在學校的時候,同學們都說他的嗓音好,唱歌特別好聽,建議他將來往音樂方面發展。對此,袁源也是滿懷信心。但家境的貧寒,讓15歲的袁源含淚離開了學校。每天坐在田間地頭,遙望遠處的天邊,他常常自語:“袁源,難道你真要臉朝黃土背朝天地過一輩子嗎?”一年后,他毅然決定外出打工,自己掙學費,學唱歌。到了武漢,聽說美安玩具廠招工,他立刻跑了去。管事的人一看袁源,忙搖頭擺手:“去去去,我們不招童工!”袁源忙掏出身份證,遞過去說:“別看我長得小,我都滿18周歲了?!逼鋵?,袁源走的時候就多了個心眼,他拿了他五哥的身份證,這哥倆長得很像,能以假亂真。
袁源苦苦哀求,最后人家終于答應讓他先干干試試,活兒是勤雜工,就是往車間運料、打掃衛生等,工資是全廠最低的。
袁源干起活來非常賣力,運料車裝得比他個頭還高,他推起來整個身子都打晃,但他總是咬牙堅持。除了身子累外,袁源因長得小還備受欺負。
有時,袁源氣得真想甩手不干了??梢幌氲阶约旱某鑹簦质且а缊猿?。也許是因禍得福,一個姓嚴的設計師實在看不下去袁源被欺負,便找了廠長,提出讓袁源給他打下手。跟了嚴師傅后,袁源才遠離了欺負他的那幫人,解脫了出來。袁源在玩具廠一干就是三年,手里攢了―萬多塊錢后,便辭去了工作,只身來到北京,來圓他的音樂夢了。
百折不撓,進城的打工仔做了經紀人
1993年,19歲的袁源,滿懷希望地來到中央音樂學院。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見陸續有人從樓里走出來,每出來一個人,袁源就上前問道:“您是老師嗎?”“可不可以教我學唱歌?”一見這個打扮得土里土氣的鄉下人,很多人投來鄙視的目光。態度好一點的搖搖頭,有的干脆不理會他,還有的說他神經病。進不了正規學院,袁源只好找了個私人辦的音樂培訓班,一個小時400元錢的學費。他租了個最便宜的地下室,又到一家酒吧應聘。
袁源當天晚上,就來到酒吧見到了老板,說明來意,老板很疑惑地打量了他幾眼。說:“你還是個小孩子,唱什么唱?”袁源心里暗暗叫苦,忙解釋說自己都20歲了,只是長得小。帶他來的一位歌手湊近老板的耳朵,低聲說:“您就讓他唱兩句聽聽,不行他也就死了這份心了?!崩习妩c點頭,扭頭問袁源:“你會唱什么歌?”
“《進城的鄉下人》。”袁源脫口答道。一聽這話,老板差點笑噴了,帶他來的那兩位也笑得前仰后合。在酒吧里唱這種土得掉渣,誰聽呀?面對袁源期盼的目光,老板強忍住笑,略帶嘲弄地說:“那你就唱幾句我聽聽。”袁源點了點頭,清了下嗓子,便清唱了起來:“城市里的高樓是我們蓋,農貿市場的蔬菜是我們賣,大街上的廢品都是我們收,五彩繽紛的新潮時裝都是我們裁……”優美的旋律,瑯瑯上口的歌詞讓老板幾人大吃一驚,這歌太好聽了。直到袁源把整首歌唱完,老板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嘆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孩子竟有這么粗獷的嗓音,從明兒個起,你每晚都來唱這首歌,我一晚給你30塊錢!”一聽這話,袁源樂得差點跳起來,30元錢,他在餐館三天也掙不上呀。
第二天,袁源花五塊錢到地攤上買了件T恤衫,就算包裝一下自己。晚上在一個叫阿山的實力歌手唱完一曲后,他就登臺了。還沒等他把這首歌唱完,臺下已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袁源那帶有磁性的男中音,讓聽慣了流行、搖滾音樂的客人耳目一新。唱完后掌聲久久不息,并有多人喊叫,讓他再唱一遍。
袁源這首歌在酒吧迅速走紅,每天晚上,都有不少人為聽這首歌而來。袁源的火爆,引起了阿山等幾個唱流行音樂歌手的妒忌。慢慢地,他們開始暗中使壞,挑唆客人找毛病、鬧事,在老板面前說袁源的壞話。使單純的袁源又一次感受到了世態的炎涼,人心的險惡。人在異鄉,咋就這么難?在酒吧唱了半年后,他氣憤地離開了。
袁源只好每天又奔波在大街道上,到處找工作。屢屢競聘,屢屢碰壁。正當袁源漫無目的地到處亂闖時,一家正規的影視公司臨時缺人竟然讓袁源來做經紀人試試。
捧紅羅家英,向更高的目標沖刺
做經紀人,袁源是一竅不通。但他不服輸,他相信,別人能做的自己也能做。他找來了《經紀人必讀》、《影視制作》等書,開始惡補。做經紀人首先得精通簽合同,合同簽得好壞直接影響到公司和演員的收入。為了盡快掌握,他除了看大量的有關合同方面的書籍外,還找朋友幫忙弄來正規的合同范本一一對照,就這樣,沒多久,袁源已經將合同中必要的條款記得滾瓜爛熟,他所經手簽的合同無一差錯,也充分展示了他在經紀人方面的天賦,受到了公司老板的器重。1995年,香港藝人羅家英和公司簽約,捧紅羅家英的重任也就落在了袁源的肩上。當時,羅家英雖然和周星馳合作過幾部影片,在香港及娛樂圈有點影響,但在內地卻名氣不大,老百姓對他更是知之甚少。
在演藝圈,羅家英的口碑特別好。袁源一見到他,就被他謙和的態度,彬彬有禮的-舉止所折服。他開始琢磨,如何才能使羅家英盡快在大陸走紅?這也是對自己的一個挑戰。他從羅家英的自身優缺點分析,羅家英的普通話說得不是很好,他首先自己擔當起了羅家英的普通話老師,一字一句地教他練發音。再則,他決定從宣傳著手,給羅家英與眾不同的宣傳。
宣傳羅家英,必須和各新聞媒體單位打交道。但媒體界,袁源卻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可這難不住他,他上網搜索各大報社、電視臺等宣傳單位的電話,再逐一打過去。說他是羅家英的經紀人,想合作等等-…往往是人家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把他當成騙子,掛斷電話。即使這樣,袁源仍不氣餒,他把羅家英的資料從網上傳給人家,終于,有一個記者相信他了,答應和他見見面。
一聽說人家同意見面,袁源高興極了。他立刻在一家酒店定了桌十幾個人的酒席,告訴那記者,讓他把他認識的記者朋友帶一些來,他請客。
酒桌上,他結識了十幾個記者。也許袁源天生有一種親和力,很快,記者們都把他當成了朋友。于是他趁機說明來意,想宣傳羅家英,讓他盡快走紅。一聽這話,其中一個娛樂記者說一“這好辦,炒他的緋聞,馬上就紅,包我身上好了”袁源搖搖頭,說,“炒緋聞,紅得快,冷得也快,如過眼煙云,人家很快就會忘記你。這對羅家英是不負責任的,決不能走這條路……”袁源的一席話,讓在場的眾記者不由得暗暗稱贊:“這人,真誠,實在!”于是,眾記者都紛紛表示,宣傳羅家英,這忙他們幫,而且是無償的,不收任何費用。
聯系好記者,袁源開始為羅家英做策劃。就是如何宣傳,面對哪家記者,從哪個角度去宣傳,就連羅家英說什么,穿什么衣服,他都事先想好……就這樣,經過袁源不懈的努力,羅家英在大陸知名度迅速提高,很快簽約電影《女人四十》劇組,這部戲讓羅家英一炮走紅,并榮獲1995年第1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1995年第32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男配角。隨著羅家英的走紅,片約接踵而來,此后的幾年里,他先后出演了《廣府太極傳奇》、《金枝玉葉》、《港督最后一個保鏢》、《金玉滿堂》、《流氓醫生》、《皇家保鏢》等幾十部影視作品,他在《大話西游》中扮演的那個哆嗦的唐僧,已是家喻戶曉,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