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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散文 氣韻 古樸 和諧 悟 苦 戀
賈平凹從80年代初期開始寫作發表散文,每個時期均有佳作問世,他在90年代中期以前的創作展現出他的既細膩又粗獷、既童心又通透的特點,作品中充盈著一種空靈靜虛之美。內在的悲憫之心使他目光觸及之家鄉的人、物、事多呈現出一種古樸的和諧,多描寫粗獷荒蕪的西北生活,浸潤的卻有南方的溫潤靈巧。從這個時期他的散文的內在氣韻上體察,大致可以感受到作者的悟、苦和戀。
一.悟
賈平凹的散文中常見“悟”,且是“頓悟”,于常物常理中見出不同,如《丑石》末尾感受到的丑石的偉大,繼而“深深地感到它那種不屈于誤解、寂寞的生存的偉大。”[1]《靜虛村記》中對“靜”之悟,《觀沙礫記》記中對小小的沙粒之悟,“世上什么東西生存,只有到了它生存的自然職工中,才見其活力,見其本色,見其生命,見其價值。”[2]
賈平凹尤喜月亮,認為月亮“是佛性的圓滿,是了悟的透徹”,以《月跡》為題的散文集三十余篇散文中月亮成為主角。他把佛禪的理趣融化到對自然物象的覺悟之中,角度精準細微,異于常人,在頓悟中發現自然萬象的禪趣,顯示出特殊的格調。
二.苦
賈平凹出身于“深谷野凹”中的貧寒家庭,貧窮始終伴隨著他的成長,一直到他工作多年后才慢慢發生改變。賈平凹在散文中不止一次地談到父母在撫養自己和操持家庭時所受的苦,這種苦味彌散于他的心緒中,濃得化不開,如《讀書示小妹生日書》中無錢讀書之苦、《喝酒》中父親擔心兒子被流言所累之苦、《祭父》和《我不是個好兒子》中細數父母親一輩子的勞苦和人生連綿的苦難境地,讓人讀之動容。
他的苦還來自于自己身體所患之肝病,《人病》中對那種因患病而被無辜歧視之苦和因患病不得親近家人,自設障礙之苦寫得極為細瑣。
三.戀
從寫對童年的回憶到寫所尋訪的關中鄉鎮,賈平凹顯示出對鄉村生活的眷戀。如在《秦腔》《入川小記》和“商州三錄”中顯示的天人合一的和諧人間,古樸木訥的商山人甘于“洋芋糝子疙瘩火“的生活,并自詡這種生活“除了神仙就是我”,他們喝“包谷糊湯”,吃“攪團土豆“卻自得其樂,優哉游哉。《通渭人家》中寫連“火車都在說”――“窮,窮,窮,窮……”的甘肅通渭人家,吃水困難,無畜飲之水,不能用凈水洗衣擦澡,但他們卻一點不嫌棄自己的家鄉,于待人接物中顯示出他們“精神的高貴”,這一切使作者在離開通渭時已暗下再次來訪的決心。
賈平凹所戀的是一種原初古樸的桃源式的鄉村生活,他盡力追尋這種田園生活,《靜虛村記》中避鬧市而至“風止月瞑,露珠閃閃,一片蛐蛐鳴叫”的“靜虛村”,他可以“靜靜地坐地,靜靜地思想,靜靜地作文”。即使是寫城市,也常寫有保持了鄉村特點的城市的小街小巷,如《五味巷》、《河南巷小識》等。
小說和散文構成了賈平凹文學創作的兩翼,互為影響。1993年發表的長篇小說《廢都》也給他的個人生活和處世態度都帶來了非常大的甚至“災難”性的影響,這種影響開始反映在他的散文中,并使他的散文逐漸從前期散文的追求空靈虛靜的審美境界,以禪宗妙悟安撫內心轉向了后期的靈魂焦躁,心靈的駁雜矛盾。這時期他創作出了一些反映城市生活的散文,如《說房子》《說女人》《說美容》《說打扮》《說花錢》《說奉承》《說孩子》《閑人》《忙人》《人病》《名人》等等。他寫出了城市生活的種種怪誕病態,表達了對城市的疏離甚至厭惡。這些文章有精銳的感覺,能觀常人所障,言常人所蔽,在一定程度上觸及國民劣根性的內容,但常顧影自憐地糾結于瑣屑的事情,絮叨中顯油滑,缺乏厚重感和透徹性,讓人讀來只感受到現代人生活和生存的逼仄和壓抑。這類作品缺乏前期作品中寬容和仁厚,有時缺乏對生命的敬畏和對個體的尊重。
對于前后風格的轉變,賈平凹自己做了這樣的解釋:“生命個體在每個時間段里的體驗是不一樣的,如草木在四季的變化。早期的散文寫得清麗,有沖動,現在我寫不了了,也不再想那樣寫了。五十歲的人經世已多,心態要緊是從容平和,所寫雖混沌,但都是自己在生活中的體驗。能貫通世事的就是智慧,智慧在家常中、口語中。”[3]
90年代中后期的賈平凹在創作中顯示了與城市和現代人的隔閡,城市和現代性本來可以成為他創作的一個生長點,可是他卻擯棄了這個生長點,帶來創作的局限與狹隘。
注 釋:
[1]賈平凹著 《賈平凹散文選》第2頁 人民文學出版社
[2]賈平凹著 《賈平凹散文選》第2頁 人民文學出版社 第25頁
關鍵詞:《商州三錄》;樸素自然;方言土語;白描手法;風土人情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0)05-0009-01
賈平凹是我國當代文壇上屈指可數的文學大家和文學奇才,是一位當代中國最具叛逆性的、最富創造精神和廣泛影響的具有世界意義的作家,也是當代中國可以進入中國和世界文學史冊的為數不多的語言大師。他的《商州三錄》系列散文呈現給我們一場視覺的盛宴,這些散文以商州為背景,挖掘秦漢文化源流,向我們介紹商州的山光水色和風土人情。樸素自然是《商州三錄》最顯著的語言特點,無論是寫人敘事還是寫景狀物,作者總是用平和樸素的語言準確生動地表達他的情緒感悟,達到以俗為雅,以拙為巧的藝術效果。
賈平凹語言的樸素自然首先得益于方言土語的大量運用。他在選擇語言時,著重于還原本真的生活,運用商州的方言土語,從而使作品的語言質樸自然,富于表現力和生活氣息。他重視從生活中從大眾語詞中汲取有益的營養,語詞運用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例如“母子倆拿了镢頭上山,挖了一畦地,暖活活的太陽就照的身上出汗。娘倆開始種小豆,一仄頭,t見合歡樹下站了兩個人,一個頭發灰白,是個男人,一個是秀發女子。”(《周武寨》)“仄”、“t”兩個字正是當地的方言土語,傳神地描繪出母子倆的神情動作。又如“山頂的窩洼里,有了一簇房舍。一個小妞兒剛剛從雞窩里取出新生的雞蛋,瞇了一只眼對著太陽耀。”“有蛇,黑藤一樣地纏在樹上。氣球大的一個土葫蘆,團結了一群細腰黃蜂。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一只松鼠就在路中搖頭洗臉了。”“同時一聲怪叫,嘎喇喇地,在遠處什么地方,如厲鬼獰笑。”(《商州又錄》)在這里“耀”、“團結”和“嘎喇喇”等都是陜西方言有的用法,這些詞使作品的表達更貼切,更生動形象。這些口語化的語言在經過獨具匠心地加工提純后,顯得樸素又鮮活有生氣,富有民間氣息和地方色彩。
方言土語的大量運用,彷佛將我們帶到了商州的山村之中,使人感受到《莽嶺一條溝》的坡坡澗澗、塄塄坎坎,觸摸到鎮柞的山民干農活特制的板鋤,接觸到《白浪街》里受固有傳統影響永遠處于中不溜地位的陜西人。大量使用方言土語使文章帶有濃厚的地方色彩,作者正是通過這些通而不俗的藝術語言使作品散發出濃濃的鄉土氣息,在樸素自然中深深地吸引著讀者。
此外,白描手法的運用也是賈平凹語言樸素自然的一大技巧。“所謂白描,就是不加修飾地把人物和景物的面貌勾勒出來。”這種描寫不粉飾,不雕琢,是自然真切精確洗練的。魯迅把這種方法歸納為“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賈平凹在語言敘述中就經常熟練地運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白描手法。《白浪街》中有這樣一段描述:“湖北人在這里人數最多……所開的飯店餐具干凈,桌椅整潔,即使家境貧窮,那男人的衛生帽一定是雪白雪白,那女人的頭上一定是紋絲不亂。若是有客稍稍在門口向里一張望,就熱情出迎,介紹飯菜,幫拿行李,你不得不進去吃喝,似乎你不是來給他‘送’錢的,倒是來享他福的。在一張八仙桌前坐下,先喝茶,再吸煙,問起這白浪街的歷史,他一邊叮叮咣咣刀隨案響,一邊說了三朝,道了五代……一頓飯畢,客飽肚滿載而去,桌面上就留下個七元八元的,主人一邊端殘茶出來順門潑了,一邊低頭還在說:‘照看不好,包涵包涵’”。這里看似平淡的白描式的語言,卻把湖北人在白浪街做生意的精明,形神畢肖地勾勒出來,從飯店老板注重衛生的細節描寫到招攬客人,以及殷勤款待,活脫脫地向我們展示了湖北人做生意的精明。賈平凹對人物的描寫如此,對環境的描寫也是大量地使用白描手法。《黑龍口》一文中有這樣一段描寫:“黑龍口的人不多,幾乎家家都是做生意的。這生意極有規律:九點前,荒曠無人,九點一到,生意攤驟然擺齊。因為從西安到商州來的車,都是九點到這里歇著,從商州各縣到西安,也是十點到這里停車。于是乎,旅人饑者,有吃,渴者,有茶,想買東西者,小幺零食山貨俱全。集市熱鬧兩個小時,過往車一走,就又蕩然無存,只有幾只狗在那里搶骨頭了。”
賈平凹的散文大多以清新的白描手法為主,偶爾加以輕輕地點染,從而呈現出一派大巧若拙的樸素自然美來。
賈平凹語言的樸素自然,還源于他所描寫的內容是商州的風土人情。商州,大體指陜西南部商洛山川一帶,是中國鄉土社會最被古老文明滲透的地方。這里民情古樸,充滿原始的純真和旺盛的生命力,人們愛憎分明,強悍堅韌,重情豁達。對于商州的一切,賈平凹保持著一種深深的情感,這里是他的生命之根之所在,又是他精神的故鄉。他對商州的感情是深厚的:“商州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那是一片相當偏僻、貧困的山地,但異常美麗,其山川走勢、流水脈象、歷史傳說、民間故事,乃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構成了極豐富獨特的神秘天地,在這個天地里仰觀可以無奇不有,俯視可以無其不盛。”從這段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對家鄉的愛之深、情之切。因此,當賈平凹懷著對故鄉的拳拳之心,對都市生活的厭倦情緒初回商州時,他在創作理念和價值取向上努力發現、挖掘山鄉生活和古樸習俗中所蘊藏的人性人情之美,作者著意抒寫恬淡、閑適、靈動、神秘的風土人情,猶如靜美的田園詩、田園夢,融化在商州山川獨特神奇的民情民俗中,充滿山野質樸氣息。作者呈現給我們的是一幅“桃花源”似的民俗風情畫,讓我們享受了一餐原汁原味的商州美味,雖然是農家的“粗茶淡飯”,卻鮮美異常。《商州初錄》里的《莽嶺一條溝》描述了一個全然安寧、自足的世界:十六戶人家依山而居,自給自足。人們相隔遙遠,卻聲息相通,相互關懷、友愛。他們大多數人從未走到溝外的世界,也沒有對外面世界的向往。這里沒有爭斗,沒有傾軋,也沒有生存的艱難,山溝提供著人們足以享用的一切,無論精神還是物質。他們擁有著自己的一套人道秩序,對過往的行人在門前置茶、置水、讓吃、讓喝。作者所尋求的那種人的本真生存狀態,在這種理想之境里得到了實現。這里的鄉風民情被描寫得如牧歌般令人流連忘返,讓人品嘗到古老文明本身的生活魅力。《黑龍口》有這樣一段描述:“緊接著的是兩家私人面鋪,一家專削面,大油糅合,油光光的閃亮,賣主站在鍋前,挽了袖子,在光光的頭上頂起白布,啪的將面團盤上去,便操起把锃亮的柳葉刀,在頭上嘩嘩的削起來:寒光閃閃,面片紛紛,一起落在滾燙的鍋里。然后,碗筷叮當,調料齊備,面片撈上來,喊一聲:‘不吃的不香!’另一家,卻扯面,抓起面團,雙手扯住,啪啪啪在案板上猛甩,那面著魔似的拉開,忽的又用手一挽,又啪啪直甩,如此幾下,嘩的一撒手,面條就絲一般,網狀地分開在案上。旅人在城里吃慣了掛面,哪里見過這等面食。”讀這樣的語言我們體悟到的是樸素自然,平易曉暢,而又簡潔明快。又如《龍駒寨》中的一段描述:“縣城各地,都是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日逢集,龍駒寨不分日月,不論早晚,總是人多。在這個幾百里方圓,這里就是北京城,就是大上海,山民們以進城為終生榮耀”。簡單幾筆就把龍駒寨在當地人心里的重要地位勾勒出來,平實樸素而又傳神。
總之,賈平凹的語言是樸實平淡的,但是這種樸實平淡不同于缺乏藝術性的俗,而是在樸實化、口語化的同時又藝術化。詩人元好問《論詩絕句》的“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正好可以用來評價賈平凹樸素自然的語言風格。
參考文獻:
[1]趙樹理.隨《下鄉集》寄給小讀者[N].文匯報.1963-06-02.
穿過賈平凹紀念館,沿著賈府大院左邊一條羊腸小道前行不足二百米,一座七八十年代修建的瓦房就擋住了去路。由于這座房子地勢低,幾乎和羊腸小道持平,所以“高興家”這幾個字一下子就映入眼簾。拐個彎順著臺階下去就來到了劉高興家的正門,跨過門檻,只見正對面的廂房里擺著一張巨大的書案,書案上擺著筆墨紙硯和兩捆書以及一些零碎的物品,顯得異常凌亂。墻上掛著一些書畫作品以及相框等物,一看就不是特別講究。在這些書畫作品里,一幅賈平凹的墨寶《哥倆好》尤其引人注目。
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一手握筆,一手壓紙,正在習字。對于類似我的這種造訪貌似早已習慣,他只是輕輕抬了下眼皮打量了一下,又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之中。據早先進去的游客講,這位老人就是傳說中的劉高興。
進入院子環視四周,除了幾間房子外,能看到的就是碗口粗的杏樹和掛滿葡萄的葡萄樹,青黃色的杏兒甚是惹眼,葡萄的幼果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書案前,一串類似蒜瓣兒的蓮蓬自上而下掛在房檐,隨風擺動,有一種藝術世家的味道。
我走進書案,拿起一本叫做《我和平凹》的書,邊看邊和高興聊天。高興說:“我的這本書五十塊錢一本,不但可以簽名,而且還可以免費合影。喜歡我書法的,我還可以另外贈送一幅字。我的字單買也要四五百塊錢呢,絕對很劃算。”當我問及書的銷量時,高興搖搖頭:“不行,二一五年印了一千本,到現在還沒有銷完呢,咱是自己玩呢,不像人家平(他稱呼賈平凹為平)是專業的,有市場,咱只是業余的,充個門面而已。”
當他得知我是從事文化傳播行業的時候,他異常興奮:“你能幫我設計個手提袋不?你看我的書這樣放著多沒有檔次,如果用手提袋裝起來,不但很扎實,還有利于宣傳。你看,我把商標都注冊下來了,就叫劉高興。”說著,他從墻上把商標注冊證摘下來,讓我拍照。其實,我也很樂意與劉高興這樣的實在人合作。很快,我們就達成了初步的合作協議,他的手提袋由我先設計,覺得滿意后再確定制作數量。劉高興再三強調:“一定要便宜,可不敢太貴了,我可沒有錢。娃還在西安給人開出租車哩,錢要省著花哩,都不容易。”
合作的事情確定后,劉高興裁了一塊兒宣紙,在上邊寫下了“‘高興’系列叢書――讀書明理”幾個字,并蓋上自己的大印,說:“這是咱的內容,你給咱設計得美美滴,我不會電腦,弄好了你就給我打電話。”
【關鍵詞】 創作心態 身體 痛苦
在學校里,他因為矮小與孱弱在上體育課時爭不到籃球,“所以,便孤獨了,喜歡躲開人,到一個幽靜的地方坐。愈是躲人,愈不被人重視;愈不被人重視,愈是躲人;惡性循環,如此而已”。甚至,已成名的賈平凹在1987年回憶15年前進入西北大學時的情形仍說:“這是一個十分孱弱的生命,夢幻般的機遇并沒有使他發狂,巨大的憂郁和孤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睜眼看世界。”此時的他仍對自己體力的孱弱非常敏感,在他的意識里,孱弱似乎已成為一種生理上的缺陷。
也因為病,賈平凹觀察事物和人物的角度變得有些失常。以肝病之體驗,醒悟到社會上人人皆病。別人之病雖不在身體,卻在精神,在相互之間的關系隔膜;由玩牌悟到不是人玩牌,實則是牌在玩人;從對弈的文化記錄又指出其不是比較技藝之高下而是斗智斗心。這些“病人的視角”于生活可能有些偏激,純屬個人之見,但于藝術卻未必不能算一個獨特的視角。在長篇《廢都》的結尾,賈平凹把莊之蝶的下場設計為中風而不是猝死,這實際上就為后來的《白夜》留下一個很好的視角,所謂“病而不死”的角度。田珍穎說:“也許你是順乎‘天地早有了的’安排了莊之蝶的命運,而我卻覺得,這是你嚼透了莊之蝶們的心跡,嚼出了味道,于是也寫出了味道——讓他中風的味道,讓他病而不死的味道。如果莊之蝶還會出現在你今后的哪篇小說中,他將是何種現象呢?你會讓他怎樣地中風卻活著,活著卻中風?我想,恐怕他會變成你新作品中的一個角度——奇特的角度,你將通過他的雙眼,靜靜地、冷峻地看著繁華喧鬧的人生,沉默卻犀利地剖開眼前每一個人的五臟六腑。”
這個角度后來出現在廢都的續篇《白夜》中,這就是祝一鶴的中風。的確,通過一個曾經有權有勢的人忽然失勢丟權的突發事件,世態的炎涼,人情的冷暖可自然顯示。以往求他辦事的人,得到好處的人現在一個個再不登門,而真正照顧他的卻是那些最下層的普通人,在他們身上仍然保留著中華民族有恩必報的美德。特別是在這篇小說中他以病態的眼光看出了全社會的種種病癥。夜郎的夢游癥和多疑癥,祝一鶴的癡呆,虞白的貧血,寬哥的牛皮癬。連天也在生病,那雪花正如寬哥的牛皮癬,不是在脫皮?“真是怪事,白姐這回犯病,什么都覺得丑著好。說這桌子腿兒太細應該做一件憨憨笨笨的?”“什么都丑著好”的審美觀點實際上早己滲透在賈平凹的所有觀念以及日常生活中。如他收藏的石頭,他的家具就連他給作品起的名字也都要憨憨的。另外,他把農村人的孤陋寡聞、自卑等也作為一種優點大加贊美:這一切無不體現了“病人的心態”。
他在作品中勇敢地坦露內心痛苦,又用輕松詼諧的筆調抒寫出用痛苦咀嚼出來的人生別一種滋味,作家也會有難言的痛苦,特別是精神上的痛苦往往使人抑郁憂戚,苦悶悲憤。賈平凹經歷了數年不愈的疾病的折磨。這種病簡直如毒蛇似惡魔,使人談病色變,把患者拋入孤獨的深淵。于是他寫了《人病》一文。人一旦患了此病,便“立即像當年的四類分子一樣遭到歧視(一句不經意的自嘲,帶著對歷史的難忘和批判)”。盡管患病使作家原本復雜的生活一下子清靜起來,“但是,人畢竟是群居動物,當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不禁無限地孤獨和寂寞”。“唯有父親和母親、妻子和女兒親近我,他們沒有開除我的家籍。為了家人的健康,作家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生活,把生活圈子縮小到最狹小的范圍”。我這樣做的時候,我的心在悄悄滴淚,當他們用滾開的熱水燙泡我的衣物,用高壓鍋蒸熏我的餐具,我似乎覺得那燙泡的、蒸熏的是我的靈魂。我成了一個廢人了,一個可怕的魔鬼了。作家把自己焦慮、恐懼、失望的心情向讀者暴露無疑,一種渴望關愛和救助的心聲發于衷腸。然而使作家痛苦不堪的更為殘酷的事實是驟變的人情!朋友和熟人的冷遇,使他自怨自艾又憤遺不已,這憤怒中包含了對社會冷暖的真切感受和強烈諷刺。在病院——“這個監獄似的天地里”,作家很快獲得了新的生活,獲得了在特殊環境中的一種人生體驗:“我們失卻了社會上所謂人的意義。我們卻獲得了嶄新的人的真情,我們有了寶貴的同情心和憐憫心。理解了寬容和體諒,體會了太陽的溫暖和空氣的清新。說老實話,這里的檔案袋只有我們的病史而沒有政史,所以這里沒有猜忌,沒有興災樂禍,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勢力和背棄。”帶著譏諷和斥責歌頌了病院生活之后,作家又不無幽默地道出對疾病實質的獨特發現:“或許,人是由肉體和靈魂兩方結合的,病便是靈魂與天與地與大自然的契合出了問題,靈魂已不能領導了肉體所(下轉第11頁)
(上接第9頁)
致,一切都明白了吧,生出難受的病來。原來是靈魂與天地自然在作微調哩!”從作家身上可以看到,當一個人被痛苦久久地困擾,四顧無助之時,就必須從自身的信念中尋找解脫的途徑,求得真正的“精神勝利法”,作《說生病》一文中,賈平凹又深有感觸地慨嘆道:“生病到了這個份上,真是人生難得生病,西施那么美,林妹妹那么好,全是生病生出了境界。若活著沒生個病,多貧窮而缺憾,佛不在西天和經卷,佛不在深山寺廟里,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生病只要不死,就要生出個現實的活佛是你的。”看似無奈中的自嘲其實是以唯物主義觀點強調了人的主體意識——拯救生命,把握命運。這是作家對“孤獨的個體”的存在體驗,是對處于困境中的自我審視的思想升華。
賈平凹渴望精神的樂土,可對于現實,作家也無能為力,只能把宣泄體驗滲透在不同風格的作品中,表面上看來是如此頹廢、消極的情緒里。深藏在它的反面,是對生命的渴求和關注、對生活的執著。他永遠都是一個具有旺盛生命意識和強烈進取精神的人。或許,他已經開始自己精神的漫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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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原名陳平,一位臺灣作家,父母是古典文學教師,受家庭影響,五歲時就開始閱讀《紅樓夢》。三毛的文字如其人,像一朵絢麗多姿卻又平淡無奇的云,潔白無暇而又飄逸靈秀。自由浪漫,坦率而又不失天真。自殺后,骨灰一半遺在了臺灣的日月潭,一半遺在了大陸西北的鳴沙山(敦煌)。日月潭可以浸透《溫柔的夜》,鳴沙山可以重溫《撒哈拉沙漠的故事》。生如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大抵描繪的應該是她吧。
賈平凹:陜西、西安人,原名賈平娃。西安是六朝古都,厚重的文化積淀孕育、熏陶了他。善長寫長篇小說和散文,其《廢都》是對《紅樓夢》的一次成功模仿,同《紅樓夢》一個遭遇,一開始就被淪為禁書。散文:語言樸實、平和。小說:語言富有獨到的地域氣息,并有方言夾雜其間。其作品擺脫了那種浮躁、張揚、淺薄、晦澀、華麗的文風,整合并開創了一種現實感、趣味性、哲理性、深沉氣質的風格。寫小說難,難在有始難有終,高鄂對《紅樓夢》后期成員遭遇的安排非常合理。
張愛玲:一個不落俗套、身著紅袍的前衛女子,個性十足。《傾城之戀》、《沉屑香》、《半生緣》…。她的文字更具個性:環境描繪、意韻烘托、心理剖析、想象豐富,讀起來有如身臨其境之感,飽含了對愛情的透徹思悟。她仿佛在告戒后代的女子們如何識破男人們的詭計,不過男人和女人的分工不同,男人天生就是在給女人使壞,女人總是用她的好來原諒他的壞。女人談戀愛前應該讀讀張愛玲,失戀之后更應該讀讀張愛玲,做女人應該像張愛玲。
如果你對他們三位的情況比較了解,你會發現,三毛比較欣賞賈平凹的文章,賈平凹比較欣賞張愛玲的文章。
余秋雨:浙江余姚人。早年是上海藝術戲劇學院的院長(現已封筆終老,退出文化圈)。《借我一生》、《文化苦旅》、《霜冷長河》、《千年一嘆》、《山居筆記》,從他的作品名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何等大氣的作家,這里用作家來稱謂他是有問題的,準確地說他是一位藝術理論家,并對歷史有較深厚的研究。他的作品除《借我一生》以外,都與隨筆有些類同。余秋雨猶如一位歷經滄桑的老者在向我們講述國內、國外的歷史、文化史。
0后:韓寒、郭敬明、張悅然、春樹,韓寒曾獲得過《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的一等獎,一個另類的天才,精通語言的韻律,文字的巧妙組合與運用。其小說故事情節性差,所以語言上格外的努力,要求句句都出彩。這與其人生閱歷有關,畢竟年紀小。大家都知道魯迅、錢鐘書、李敖是我國三位泰斗級的語言大師。從他的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到錢鐘書和李敖的影子,他的《三重門》是對錢鐘書《圍城》的一次成功模仿,也就是《三重門》奠定了他在讀者心中的地位。但有點刻板,錢鐘書的詼諧幽默是流出來的,李敖的喜笑怒罵是溢出來的。韓寒出生在電玩時代,身上有太多的享樂因素。他并沒有把文學當成一種真誠的生活姿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不夠敬業,而是把文學當成一種品位的炫耀,一種實現自己飆車夢想的手段。其作品娛樂性較強,有意思的東西不一定有意義,有意義的東西往往沒意思,他應屬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