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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現代繪畫在不斷認識自然和表現自然、學習傳統和勇于創新的過程中逐步走向了多元化。藝術家因各自不同的傳統積淀、學識和修養創造了世間風格多樣而個性獨具的藝術作品。在視覺審美因素多樣化發展的情況下,以中西方融合為主線,有關中國文化藝術的論述在認識西方現代繪畫發展的方式和方法上提供了一些不可或缺的幫助。
關鍵詞:現代繪畫交流融合影響
西方近代美術史的演變,曾被人喻為一個傳奇性的故事。由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人們千變萬化的價值觀念,打開了許多未曾探索過的道路。一直到現在,“現代美術”仍是個令人迷惑的名詞,一些被公認為藝壇巨人的畫家,如塞尚、馬蒂斯、畢加索雖已成為藝術史上的傳奇人物,卻仍然經常被一般人所忽略,畢加索的立體派或荒唐或有趣,馬蒂斯的野獸主義或美觀或滑稽。但是這些“巨人”是如何創造出如此與眾不同的藝術流派的呢?他們的經歷既辛酸又坎坷。在現代歐洲藝壇中,野獸派代表人物馬蒂斯,西班牙超現實主義畫家、抽象派繪畫的先驅者米羅,兼具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表現主義等多種風格的俄國斯畫家夏卡爾,均為極負盛名的大師,被推崇為藝壇一代宗師。
1910年,馬蒂斯在慕尼黑觀賞了轟動一時的近東藝展,那次藝展對于他日后的繪畫方式,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力。近東的藝術富于艷麗逼人的色彩,而且也偏重于平面式的構圖,用強烈而鄉間的純色彩、阿拉伯式的藤蔓花紋和各種只有東方味道的平面圖案。在他繪畫生涯的后期,馬蒂斯開始用彩色的紙,剪成彩色圖案,再用蠟筆和塑膠水彩來掩飾晚年以及疾病帶給他的不便。馬蒂斯的藝術之所以不朽,因為他包容了大自然,能夠讓自己同大自然合二為一,與大自然的韻律起步而行。這一點同我國老子、莊子的順其自然頗為近似。“莊周夢蝴蝶,蝴蝶夢莊周,萬體更變易,萬事良悠悠。”“萬體更變易”便是馬蒂斯所強調的重點之一,人在不同的時候看同樣的一件東西,觀察的角度不可能完全一樣。西方美術自14、15世紀文藝復興以來,一向強調“獨一立足點”論,這是與東方美術完全不同的地方。東方美術幾乎不使用一個固定的立足點,一幅畫總是由許多不同的立足點來構成,馬蒂斯所擁有的,就是我們東方美術的這種“多重立足點”的觀念。因此他的畫顯得格外生動活潑,一點也不死板。馬蒂斯的空間利用恰巧符合我們“陰陽相間”的理論。馬蒂斯利用空間促使了畫中物體間氣韻的順暢,舉世聞名的現代美術評論家羅杰·弗萊在1912年評論馬蒂斯是所有西洋畫家中最了解中國美術精神的一位,這種啟發生命的韻律感,以及相對論的道理,確實是中國美術所強調的重點。他還認為:“第十、十一、十二世紀的藝術,亦即羅馬式藝術,包含很多東方藝術的成分,這些成分在當時還伴隨其他貨品,由東方輸入伊斯坦布爾、威尼斯,這些成分貢獻很多,它們經過轉變,有了新的生命,而顯豐饒,它們開發新道路,也形成新環節。1920年的《宮女》,畫中的東方色彩(尤其是對波斯纖細畫的喜愛)以及作者筆下簡單的僧侶式人體、繁縟的背景同樣是扣人心弦的組合。他對線條的抽象、和諧、節奏的追求,強烈得常使人體的自然表象剝落盡至。”這樣的說法是正確的,無論如何,這時期的畫意念非常豐富,人體的簡化與靜物畫裝飾細節的增濃并進。原因之一,是他長久以來對東方藝術的喜愛,這份喜愛在1910年9月他赴慕尼黑參觀回教藝術展時達到巔峰,后來他曾說:“我的靈感是來自東方。波斯纖細畫啟示我感官的一切可能,緊密的細節暗示出更大的空間,并幫我超越披露個人感情的繪畫表現。”馬蒂斯非常喜歡阿拉伯的蔓藤花,是緣于回教藝術的直接影響(日本版畫也有)。“我曾用彩色的紙做了一對小鸚鵡,我在作品中找到自己,中國人說要與樹齊長,我認為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認真的了。”馬蒂斯晚年熱衷于剪紙藝術時說了這段獨白,他把東方的剪紙視為完全美的化身,從剪紙畫中得到過去從未有過的平衡境界。不取西方古典油畫的三維立體塑造,基本上是在二維空間的平面構成中展示自己的彩色夢幻。但是由于彩色板塊里加進了黑白板塊的分割、隔離以及物象的排映、濃濃的交織,畫面呈現出多重的空間層次,不僅生成平面的張力,而且生成縱深的張力,從而產生一種疊幻的視覺牽引力,使畫面欣賞起來如層層剝筍,十分耐品。他的靈感常常來自東方藝術,用純色平涂,色彩鮮艷,但并不“野獸”般刺激,他夢想的是一種平衡、純潔、寧靜,不含有使人不安或令人沮喪的題材的藝術,它像一種鎮定劑,或者像一把舒適的安樂椅。
在西方現代畫家中,保羅克利對東方人來說是最親近的。他的藝術觀念和東方神秘主義相通,即把創作活動視為不可思議的體驗,而這一體驗過程乃是內部幻覺與外界真實的統一,其哲學根源在人和自然之間本質上的同一性。
自1916年至1917年,克利專攻中國文學,接觸到中國書法和中國畫,從中汲取了文字可以造型的思想,并以獨特的方式進行了實驗。這一研究結果就是一系列的文字畫。而且以后還以單個的較大R字母出現在繪畫中,克利的繪畫藝術中,體現了中國繪畫的影響,在《隱士的住所》中的那所簡陋的小屋,是中國山水畫的面貌,不過,在這幅作品中,房屋的側面卻豎有十字架,它告訴人們這位隱士不是中國人。克利在藝術上與中國最重要的關系,與其說是主題還不如說主要表現在繪畫內容上,尤其在中國文學中常見的大自然與孤獨者之間的對話,對克利產生了強烈的共鳴;與其說是受到中國的影響,還不如說是對中國的再認識。如他畫的《中國風俗畫I》《中國風俗畫工II》和《曾經在灰蒙蒙的夜色下徘徊》一樣,本來是完整的一幅,后來被裁為各不相同的兩幅作品,旨在表現中國油畫的風格。他在創作《中國風俗畫》前還有一個作品,編號是《中國陶器》。由此看來,在一段時間內,克利對中國產生了很深的感情。《大路與小徑》,都融會在這大大小小完全抽象的格狀作品中,垂直線和畫面,象征著廣闊的埃及原野,它們以多變的寬度,向著頂端的天藍色帶——尼羅河延伸;在斑斕的色彩映照下,廣闊的田野與顫動的空氣融為一體,大地流水、太陽、春光充滿著永恒的詩一般的境界,整個畫面形式與韻律結構氣勢恢宏,這(轉第105頁)(接第108頁)與中國講究的人與自然相融合至高境界的理念是相符的。
克利在晚年的繪畫中使用很粗的線條,有些像中國的書法,“筆跡最關鍵的是表現而不是工整,請考慮一下中國人的做法。我們在反復練習的過程中,才能使筆跡變得更為細膩、更直觀、更神韻。”這是他的體會,克利依靠自己高度集中的精神,達到了與東方藝術家并駕齊驅的境界。像《鼓手》這幅畫,乍看幾乎和中國現代書法差不多:像“寫字”一樣的單純的黑色線條,在簡潔的形態中隱藏著深切的感動。此時,克利的手足已不能自由活動,于是他用最少的視覺語言記下了最后最多最明確的話語,熱愛音樂的克利,回憶起少年時代作為一名鼓手參加伯爾尼市管弦樂團的演奏,便創作了這幅畫。大大的眼睛,強有力的胳膊,以及畫面的深紅色,表示他自己對人生執著的追求,同時讓人感到在內部隱藏著冷酷的命運。常常“先行而后思”,不斷在實踐中思考總結自己的創作經驗。參照他的繪畫,可以看出他“緊緊抓住‘綜合鏈條’,通過‘博大精深’,走向‘天人神會’”的創作思路。“天人神會”是克利追求的最高境界。畫天宇、畫日月,亦可見其所求。“博大精深”是克利經歷的意象升華。他認為繪畫語言的“非陳述性”表現為直觀性、可感性、符號性、有機性、意象性;而這些特性在中國畫里則體現為既非“具象”也非“抽象”而是“主客觀高度濃縮統一的形象”,即超乎“具象”與“抽象”的“意象”和“意境”。
筆者聯想到與之視覺語匯相近的中西兩種藝術:一是漢代畫像石的拓片。漢代畫像磚、畫像石的拓片就是一種影像,是不見骨線卻很有力度、很有動感的一種影像。東方思維方式不像西方那樣主客對立、內外分明,但由于修養、閱歷和個性之異亦各有所側重。
至少在今天或是不久的將來,中西文化的交融也只能限于局部,而且這種局部性的交流是在克服一個又一個阻力的前提下實現的。正是意識到這一點,一些文學家才提出了關于不同文化交流的有限性思想。美國現代藝術評論家尤尼斯指出,西方人極力對中國文化表現出巨大的熱情,認為中國精神離他們的精神世界是貼近的,這種思想是不客觀的,在尤尼斯看來:“‘中國精神離我們之近’顯然是有限度的”,假如我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顧客觀的事實去強行要求中西方文化和藝術走向統一,結果造成批評和認識上的偏頗與狹隘的毛病。今天,在這個中西文化藝術空前交流的時代,中西方文化各自存在的排斥力,對于本文化來說,是導致文化意識走向封閉的重要原因;對他文化來說,則是阻礙通過交流來獲得更多生機的根源。所以,在這個已經多方面開始文化間交流的時代,為特定文化意識框架制約的藝術家,就更需要有一種勇于超越束縛人的框架,對外來藝術持寬容態度的胸懷。同樣,中國的藝術家們如果只是用自己的文化意識框架去套西方藝術,甚至把這種框架看作是絕對標準和永恒不變的,那么,中國藝術必定在沉悶的封閉空間中,反復吟唱一首遙遠而古老的歌謠。在西方藝術空前影響和交流的今天,我們應該意識到,寬容是理解和攝取的前提,寬容能為我們的思考和最終的選擇贏得寶貴的時間和天地。
筆者認為,對藝術的探討并不僅僅是停留在藝術現象層面上的分析和理解的問題,藝術的現象和外觀固然是我們分析和理解中西藝術內涵的媒介,但形式外觀不應該成為我們進行分析的研究終點,而潛藏于藝術形式和各種藝術現象之后的區域的、民族的,以宇宙意識為核心的文化意識則是我們把握藝術整體的根本。離開了對中西藝術中顯示出的文化意識的理解,我們就不可能真正地、深刻地理解中西藝術,從而也就無從把握未來中西藝術發展態勢,我們對中西藝術的全部熱情必定是膚淺和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