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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年僅21歲的美女教師的追悼會上,校長翻開殷彩霞的日記,當著孩子們的面老淚縱橫地朗讀起來,她這樣寫道:賣一次,可以幫助一名失學兒童;當一回二奶,可以拯救一所希望小學……
殷彩霞出生在甘肅省某縣的農村,在那個貧困的地方,村里的其他姑娘,無論美丑,早就到南方沿海城市去打工掙錢了,每到春節,她們都會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包小包的提回來。而殷彩霞高中畢業后沒這么做,很多人都不理解,畢竟她的長相在村里是數一數二的。為此,她的父親經常罵自己的女兒沒出息。
聽說當地一所民辦小學缺老師,她主動跟學校要求免費代課。因為她中學成績就很好,順利的通過了學校的文化考核,成為一名真正的民辦教師。
當殷彩霞第一次走進課堂的時候,孩子門嘩然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老師。從此,教室里常常洋溢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說是教室,其實也就一遮風擋雨的茅草棚,樹桿埋成的墻,石板搭起的課桌,磚頭碼起的講臺,最值錢的就是那塊用青磚砌起之后經打磨又刷了黑漆的黑板了,粉筆不夠用,常以石灰與泥巴代替。就是在這樣條件下,殷彩霞教會孩子們認識了幾千個漢字,也教會了他們很多做人的道理。
一天夜里刮大風,茅草棚蓋的學校屋頂被掀翻,黑板也被刮倒。第2天孩子們上學的時候各個不知道所措。校長去找縣教育局長要錢結果無功而返。老校長晚上回來對殷彩霞說,局長說要你去才給。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也沒有見過世面的殷彩霞怕把事情搞雜了,膽怯的步行10幾公里去了縣里。局長的辦公室裝修很豪華,墻上掛著很多錦旗,辦公桌黑里透紅,可以照見人影,上面立著一面小國旗,椅子是皮的,好象擦了鞋油一樣光亮,比他的腦袋還要亮。局長見到殷彩霞,色聊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直到天黑了,校長指著另外一扇門對她說,跟我過來拿錢。當殷彩霞走進去的時候,她只看到了一張床,也就是在那張床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確切地說,是局長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床單上留下了處子的血,那血,比掛在局長辦公室墻上的國旗還要紅。
殷彩霞沒有哭,因為,在眼前浮現的是孩子們沒有教室上課而可憐的望著她的眼神!
她連夜步行回到家里,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她的屈辱。
第二天,村民們自發來到學校,買了些材料把簡陋的教室重新搭建起來了。可遇到刮風下雨的日子,依然上不了課。殷彩霞幾次跟孩子們說,縣里不久將會來人給他們買磚頭蓋一所牢固的教室,在這半年里,校長去縣城找了局長十幾趟,一分錢沒拿到。只有他知道局長對殷彩霞做了些什么,但他卻無能為力。新學期開始了,很少人交得起學費,能夠堅持來校上課的孩子越來越少了,他們都跟著父母放羊去了。殷彩霞內心感到了疼痛,為這些失學兒童而疼痛。
當殷彩霞知道孩子們的希望已經化為泡影的時候,她了自己的衣服,對著鏡子暗暗發誓將用自己的身體去實現孩子們的上學夢。在家鄉她知道那些花枝招展回來過年的姐妹們都是在外做批肉生意的。她明白那是一條賺錢的捷徑。她洗了個澡,告別了校長、告別的父親,告別了那間千瘡百孔的茅草棚,扎著兩條麻花辮走向了繁華的大都市。臨走的時候,父親笑了,校長哭了……
繁華都市的五顏六色并沒有給殷彩霞帶來一絲興奮,她眼里始終浮現的是那間低矮茅草棚搭建的教室和孩子們渴望的目光。她走進了一家發廊,躺在了骯臟的床上,經受了人生的第二次蹂躪。那天,她在日記本上寫著:局長連個客都不如。
殷彩霞是那幫姐妹里最節儉的女孩。她從來不化妝,也從來不穿那些性感的衣服,她總愛扎著麻花辮,但她的生意卻總是最好的,她總是搶了其他人的飯碗,她也經常為此遭到他們的群毆。鼻青臉腫之后,她會走向另一家發廊,似乎只有在那粉色的燈光下她才可以看到希望??粗蛡円粡垙埿皭旱淖炷槪坪蹩吹搅撕⒆觽兲煺娴男θ?,但她從來就不曾因此而流淚,因為,她是個老師。
她將自己的收入除去生活費之后,全部寄給了校長。校長按照殷彩霞的意思將她寄回的一筆筆資全都用于改善小學的教學條件上。有人問起那筆錢的來源,校長就說那是社會捐助的善款。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一天終于從郵局傳來消息說那些錢是殷老師寄來的。當地媒體得知這一消息后紛紛試圖采訪殷彩霞,但都被她婉言謝絕了,因為,她是個好老師。
有錢了,學校變了,第一個月,買了黑板,修了屋頂。第二個月,有了木制的課桌與板凳。第三個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課本。第四個月,所有的孩子都有了紅領巾。第五個月,已經沒有孩子光著腳丫上課了。
第六個月,殷彩霞回來了。當孩子們看到她的時候,爭先恐后地叫她“殷老師……殷老師回來了……殷老師好漂亮啊……”。看到孩子們激動的笑臉,殷彩霞哭了,這半年里,多少的委屈和淚水,在她眼里都那么的有價值。
在家呆了幾天,殷老師又踏上了南下的路。
第七個月,有了操場。第八個月,有了籃球。第九個月,有了新鉛筆。第十個月,學校有了自己的國旗,孩子們每天都能夠在操場上看到國旗冉冉升起。在第十一個月,一個房地產商堅持不用套,結果讓殷老師意外懷孕了,打完胎后,殷老師成了房地產商的二奶??赡俏话B她半年的房產商因為因近段時間深圳房價陡降而拋棄了她,一分錢沒付。
殷彩霞終于疲倦了,她想回家,她想回到孩子們的身邊,可她最大的夢想是為孩子們蓋上一間磚砌的教室,再為孩子們買上兩臺電腦,因為這個夢想還沒實現,所以她只能回頭去苦苦哀求那位房產商。房產商說沒錢,但可以為她介紹一筆大生意,一老外,愿意出三千美元買她一夜。想到幾年前的那陣大風,殷彩霞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了老外的床。她發誓,過了那個晚上她就回到她久別的家鄉,回到她久別的課堂。可就在那個晚上,殷老師被三個強壯的外國人致死。死前她才剛過完自己21歲的生日。
殷老師死了,她沒能完成她最后的夙愿,那就是給孩子們蓋上一間磚砌的教室,再為孩子們買上兩臺電腦……
一個好老師死了,悄無聲息。深圳的天空還是那么藍,官員們在豪華宴席上高談闊論,道路上行駛的高級轎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興奮的人們滔滔不絕地談論著股票、房價和車市,還有電影、音樂和愛情。路邊親親我我戀愛的小青年們為了一點小事要死要活。
……
可在此時,甘肅那個人們已經忘記了的小山村,正在舉行只有學生、老師和數百位沉痛的村民的追悼會。
追悼會上,人們看到殷彩霞的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她扎著兩個麻花辮,笑得如此單純。校長翻開殷彩霞的日記,當著孩子們的面老淚縱橫地朗讀起來,她這樣寫道:賣一次,可以幫助一名失學兒童;當一回二奶,可以拯救一所希望小學……
校的國旗降了一半。
爹死于一場飛來橫禍,他是存乘涼的時候,被一塊從屋頂脫落的水泥塊砸中頭部死的。爹死后,娘就開始遭受來自爹家人的非難,他們一致認為,是娘害死爹的,當初娘就不應該主動和爹好,因為爹姓梁,而娘偏偏姓祝,“梁”遇到“?!?,注定要灰飛煙滅。
這樣一個毫無根據的邏輯,卻輕而易舉地把娘逼進了死胡同,讓她走投無路。無奈之下,腹中還懷著我的娘,不得小自謀生路,靠幫人打零工賺錢。
我快要出世的時候,娘還挺著一個大肚子,用板車給別人拉磚。滿滿一車的磚,足足有一百多公斤重,娘拉著它,跑得飛快,上坡也一點不含糊。
可是,娘還是在一次下坡的時候出了意外。她沒能夠及時剎住自己的腳,慘劇隨之發生了,娘先是被板車巨大的俯沖力撞倒在地,爾后,一條腿就被板車無情、結實地軋過去。娘隨即昏死了過去,直到有路人發現她。
娘被人送到醫院后,醫生搖了搖頭說,軋得太狠了,而且送晚了,只有截肢。為了不使腹中的我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醫院沒有給娘打,娘是被綁著做手術的,昏死了好幾次。
一個多月后,不懂事的我竟要提前掙脫出來,這次就更讓娘遭罪了。由于受截肢的影響,娘的整個下半身還都處于無知覺狀態,因而無法按正常的方式生產,只有實施剖腹產。
像上次一樣,娘又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在注射了極少極少的鎮痛劑和之后,痛苦地生下了我。 兩次住院兒乎把娘的所有積蓄都花光了,當娘欣喜地抱著我坐車回到家的時候,迎接她的卻是一把冰冷的鐵鎖!爹的兄弟,我的那些伯伯、叔叔們沒有一個愿意接納我和娘――本來就不富裕的他們都不愿意惹事上身。
娘只得回了娘家??墒?,娘家也沒什么人了,只有一個老實巴交的堂兄。而按當地的風俗,女人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的,否則,娘家所在的整個村子都會遭報應,輕則五谷不收,重則橫禍連連。
堂兄只得給娘在村外的麥地里搭了一個矮矮的草棚,四周蓋上了厚厚的稻草。當時,正是寒冬臘月,外面一直下若雪,娘就一個人在冰冷的草棚里,拖著虛弱的身子給我喂奶,拄著木棍下地洗尿片…… 也許是上天可憐我們母子,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我和娘竟然都活了下來!后來,娘說是我清脆的啼哭聲和天真的微笑給了她與天地斗的勇氣。
我滿月后,堂舅幫娘做了一根槐樹拐杖,從此,娘就在這根拐杖的支撐下,背著我,挖野菜、拾煤渣、賣桐油果……
我9歲的那一年,村里興起一股捕蛇風,有專門的蛇販子來高價收蛇。一時間,人人都加入到了捕蛇、捉蛇的行列之中,有不少人一個月能掙上千元。娘再也坐不住了,決定要參與進去!
可是,一個拄著拐杖的人怎么可能捕到快如利箭的蛇呢?
但娘相信她能!她開始拄著拐杖練習――在山地里、草叢中、亂石處快速奔跑。伴隨娘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皮破血流!
在娘的努力下,她真的成功了,她的那條拐杖如同完好的一條腿,長在她的身體上,與另一條正常的腿,共進共退,敏捷一致!
娘開始涉足于深山叢林中,專捕那些值錢的蛇,家里的日子也隨之寬裕了不少。由干娘的麻利和雷厲風行,在捕蛇的過程中,從不輸給任何一個軀體正常的人,她因此贏得了一個綽號一“單腿蛇婆娘”。
娘這一捕就沒有停下來過。
5年后,娘終于讓自己名聲大振。她制造了一個特大新聞,當時的我正在讀初三。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傳說,1O里之外的一座山上,藏著一條有成頭那么粗的大蛇,很多人都親眼看見它在山上游動過。大家紛紛傳言,要是捕到那條蛇,至少能賣1000多塊。但,風險也是不小的,搞不好,會被大蛇活吞下去。
娘去了,她帶著干糧,守蛇出洞。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條大蛇終于被娘等出來了,很粗很長。由于太過欣喜,娘幾乎忘記了所有的恐懼和危險,立即追了上去。那條大蛇也不是好惹的,剛一交手,娘就被它死死地捆了起來,但好在娘抓住了大蛇的頭部,使它無法張口咬娘。根據多年的捕蛇經驗,娘抱著蛇在山上不停地打滾,以此來消耗掉大蛇的力量。最后,終于把大蛇折騰得沒有了力氣,娘成功地捕獲了它。
很快,娘的壯舉被人們越傳越神,引起了縣電視臺的注意,電視臺的記者帶著動物專家特意趕來采訪娘。經專家鑒定,娘抓的那條大蛇有很大的毒性,要是被咬上一口,性命難保。記者問娘“你不怕嗎,咬上一口,你就沒有命了。”娘回答:“要錢就不能要命,1000多塊啊,哪還能顧得上命啊!”娘的這句話,讓圍觀的人哄堂大笑,而我的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轉。
記者又問:“你這么辛苦,這么堅強地掙錢養活兒子,等他長大了,你希望他怎么報答你?”
___引語
當無意發現這地方時,一抹淡笑不經意劃過嘴角。我知道,我找到了,找到心中的那份熱衷,那份真實。
小隱隱于山,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小隱山可歌竹頌蘭、可贊石賞山、可玩鳥戲水;中隱市可評點潮流、可交流藝術、可泛用科技;大隱朝可淡泊名利,可遠離濁世,可省思略想。有時候,無論隱的程度怎樣,自己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愛上那就住上。
新環境,新生活,新心情。換一處地方,放開心菲。用全新眼光探視著身邊的每一事,每一物,每一人。心、腦、思、想就像被春雨洗禮,純凈空靈。
山色空蒙,翠云彩霞。置身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滲透著那點點佛道,歸真著那幽幽情愫。放飛著少女情懷,欣然走進金利的夏天。6月的鄉村小鎮,將問候寄托在夏風中,輕輕掀起我的長發,溫柔似水,歡迎我的到來。
烈日炎炎,火云如燒。知了在群山里爭奪著K歌之王的冠軍,山谷回蕩,聲勢驚人;劃破暑氣,直插云霄。青草、綠樹、野花被炎陽蒸曬著,空氣充滿了天然芬香,撩人心脾。魚兒快活地在池塘里暢游著,時而躲在荷葉底下私語,時而攛出水面,好奇地觀看草棚里嘶叫的小黃牛,卻驚走了停歇在荷花上的紅蜻蜓。
遠看,過腰的禾苗連著天際,就像一塊無邊的黃絲綢,染黃了夏日藍空。數只麻雀在綢布上盡情地玩耍,全然不顧堅守在田邊的稻草人。戴著草帽的農民伯伯在田野中探視著,看見數株雜草,彎腰撥出,用手背抹開汗流如注的額頭,后撐著腰,露出純樸的笑容,自豪地看著自己勞動的結晶。
蒲公英戀著夏風,輕輕地從母體抽離,慢慢地擴延開來,點綴了晚霞那含蓄的天空。仿佛在揣摩著一段人生的旅程,一段邂逅的情意。是隱林茅屋的悠然與淡泊?是白云與藍天的對話?是一樹一蟬,一花一草的纏綿。
用腳拍打著溪水,清爽入心。數只白鴨在水里嬉戲,“嗖”一聲,潛進清澈水底,又“嗖”一聲,攛出水底,攪濁了清溪,調皮地撞了旁邊的同伴一下,后溜之。如此活潑生機,欣欣向榮景象,我不禁傻傻大笑。
天地中,日晝下。躺在草地上,傾聽著汩汩溪流;閉上眼,凝思遐想,任由思緒不羈前行。凝神間,前塵往事,幾許惆悵,幾許思憶,淡擁心頭;絲絲傳情,縷縷達意;若即若離,像遠像近。似是訴說穿越千年之戀的神話,又似是講述懵懂歲月的那些磕絆,如夢如幻。
空夜,月明,風清,幽靜。
透明的杯中漂浮著幾片葉芽,幾縷輕煙散著溫熱,帶著幾許淡香??粗褂吃诓柚械娜藘?,那一抹淡然的笑意,那一刻恬靜的神態。在歲月的蹉跎里,就像是洗盡的鉛華,脫俗超然。
兜兜轉轉了19個春秋,聽著輕音樂,剔除過去的種種,忘卻往日的事事,疲倦的身心在夏風里全然得到釋放;清爽中帶著有點悶意,活躍中帶著有點抑壓。如此神秘,如此纏綿。像人生般虛幻,像社會般真實。細細品味,別有一番滋味。
引子:
“生意通”原是“門外漢”
林秀峰,44歲,四川郫縣人。2004年開始經營農資經銷,店面就設在家門口,林秀峰負責進貨和跑銷路,妻子負責看店(后來因業務需要,女兒女婿也參與經營,并雇用3名店員)。開始店面規模很小,“一間房,外加一個用來存貨的草棚子”,投資額為1.2萬元,主要銷售“老三樣”(化肥、地膜、農藥)。2009年是“改頭換面”的一年,林秀峰翻蓋了店面,一間房變成了三間房,草棚子變成了面積超過200平方米的專用倉庫。同時追加投資15萬元,主要用途一是用于購貨,增加品種;二是購買車輛,用來運送大單貨物;三是購置大型農耕及加工設備,用于出租或服務(如耕田、播種、收割等)擴大經營范圍。2009年之前,小店年平均收入為1.8萬元;2009年實現年收入超10萬元,2010年突破30萬元,2011年上半年收入為31萬元,預計年收入達到60萬元。
生意一年比一年做得大,收入一年比一年賺得多,林秀峰成了鄉親們眼里的“生意通”。但談起過去的7年,林秀峰卻坦言自己最初“什么都不懂”,“一腳門里,一腳門外”——他是如何從一個“門外漢”變成成功經銷商的呢?
注:以下內容為林秀峰口述。
生意經:
四步“跑”進財富之門
俗話說“人勤地不懶”,做生意也一樣。我沒什么文化,也沒見過什么世面,只能靠勤快來彌補。別人開(農資)店,都是坐等。我是第一個走出去搞推銷的。別人用走,我就用跑。人家每天跑十里路,我就跑上二十里。但在2008年之前,可以說我都是在瞎跑。當然瞎跑也有好處,跑的路多,見的事多,遇到的機會也就多一些。我的生意就是靠“跑”出來的。具體說,一共“跑”了四步。
第一步,“勤跑”,跑出個“種苗大王”。
生意見起色是在2009年,但機會是在2008年發現的。那年我到十幾里外的一個村里去推銷化肥,村支書說,現在村里要擴大魚塘養殖規模,問我能不能搞到品種好又便宜的魚苗。按道理說,這個業務以前沒接觸過,但因為要的量很大,覺得有利可圖,就答應幫他留意一下?;貋砗?,我就一個一個打電話,找給我供貨的業務員問這件事。問到第五個人,對方說他知道哪里有魚苗。不過他說,這個忙不能白幫,要好處費。我一核算,如果按他的要求給好處費,這筆生意我就沒錢可賺。反過來一想,不賺就不賺,交個朋友以后還會有生意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答應村支書后,我特別注意周邊的魚塘養殖情況,發現很多地方都需要魚苗。如果開了個好頭,后邊就能順利做了。
果不其然,因為價格公道、交貨及時,村支書對這次生意非常滿意,不但開出了新的魚苗訂單,還針對一些魚苗的常見病蟲害開了飼料和藥品的訂單,又介紹了好幾個村的養魚大戶給我。雖然大部分利潤還是被那個業務員扣掉,一個多月下來,居然賺了6000多元。這個可是我開店月收入的三倍。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個新的思路:幫助那些有養殖需要的人解決種苗問題,然后再配合相應的飼料、藥品和其他用品,利潤范圍肯定會翻幾倍。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邊繼續跑到周邊的村和大的養殖戶那邊去看,一邊自學這方面的知識,確定了幾種適合在本地養殖的魚苗及相關的物資用品等,打著“一條龍”服務的名義,進行推銷。這一招果然見效。很快,方圓百十里地都有了我的客戶。三四個月的時間,我就賺到了五六萬元。同時思路也打開了。2009年底,我聽說一個村要搞特種苗木種植,在沒和他們取得聯系的情況下,自己花了2000多元跑到湖南、湖北去找樹種,找到后拿了樣品才上門推銷。結果,這一單光是樹種我就賺了近5萬元,相關的化肥、藥品等也有萬把元的收入。從那時候起,周邊搞種植、養殖的都知道有我這么一號,時常主動上門或打電話跟我訂貨,我還落得個“種苗大王”的綽號。目前這一項占我總收入的近60%。而靠著推銷苗木帶動農資銷售,就是我的第一個心得。
第二步,“快跑”,跑出個服務“大腕”。
2009年之前,賣“老三樣”主要集中在普通農作物,比如糧食蔬菜的范圍。因為增加了魚苗、樹種兩項,業務范圍擴大了,也賺到了錢,我翻蓋了門店和倉庫。人手不夠,就讓女兒跟老婆一起看店。又花了六七萬元買了一輛農用運輸車和一些農耕、播種及收割設備,讓女婿負責。平時開車拉貨送貨,農忙時給農戶提供一些服務,我還是繼續跑。除了跑推銷,我特別注意給女婿跑生意。因為農忙服務這一項早就有人在我之前就在搞,所以這一次我的策略就是跑得比別人快一些。
在一個家里,兒子守著父親老去,就像父親看著兒子長大成人。這個過程中兒子慢慢懂得老是怎么回事。父親在前面趟路。父親離開后兒子會知道自己40歲時該做什么,50歲、60歲時要考慮什么。到了七八十歲,該放下什么,去著手操勞什么。
可是,我沒有這樣一個老父親。
我活得比你還老的時候,身心的一部分仍舊是一個孩子。我叫你爹,叫你父親,你再不答應。我叫你爹的那部分永遠地長不大了。
多少年后,我活到你死亡的年齡:37歲。我想,我能過去這一年,就比你都老了。作為一個女兒的父親,我會活得更老。那時想起年紀輕輕就離去的你,就像懷想一個早夭的兒子。你給我童年,我自己走向青年、中年。
我的女兒只看見過你的墳墓。我清明帶著她上墳,讓她跪在你的墓前磕頭,叫你爺爺。你這個沒福氣的人,沒有活到她張口叫你爺爺的年齡。如果你能夠,在那個幾乎活不下去的年月,想到多少年后,會有一個孫女伏在耳邊輕聲叫你爺爺,親你胡子拉碴的臉,或許你會為此活下去。但你沒有。
留下五個兒女的父親,在五條回家的路上。一到夜晚,村莊的五個方向有你的腳步聲。狗都不認識你了。五個兒女分別出去開門,看見不同的月色星空。他們早已忘記模樣的父親,一臉漆黑,埋沒在夜色中。多年來兒女們記住的,是五個不同的父親?;蛟S根本沒有一個父親。所有對你的記憶都是空的。
我們真的有過一個父親嗎?
在我八歲,你離世的第二年,我看見12歲時的光景:個頭稍高一些,胳膊長到锨把粗,能抱動兩塊土塊,背一大捆柴從野地回來,走更遠的路去大隊買東西――那是我大哥當時的歲數。我和他隔了四年,看見自己在慢慢朝一捆背不動的柴走近,我的身體正一碗飯、一碗水地,長到能背起一捆柴、一袋糧食。
然后我到了16歲,外出上學。19歲到安吉小鎮工作。那時大哥已下地勞動,我有了跟他不一樣的生活,我再不用回去種地。
可是,到了40歲,我對年歲突然沒有了感覺。路被塵土蒙蔽。我不知道40歲以后的下一年我是多大。我的父親沒有把那時的人生活給我看。他藏起我的老年,讓我時刻回到童年,在那里,他的兒女永遠都記得他收工回來的那些黃昏,晚飯的香味飄在院子。我們記住的飯菜全是那時的味道。我一生都在找尋那個傍晚那頓飯的味道。我已忘了是什么飯,那股香氣飄散在空氣里,一家人圍坐在桌旁,等父親的影子伸進院子,等他帶回一身塵土,在院門外拍打。
一次次,我們回到有他的年月,回到他收工回來的那些傍晚,看見他一身塵土,頭上落著草葉。他把鐵锨立在墻根,一臉疲憊。母親端來水讓他洗臉,他坐在土墻的陰影里,一動不動,好像嘆著氣,我們全在一旁看著他。多少年后,他早不在人世,我們還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他。我們叫他父親,聲音傳不過去。盛好飯,碗遞不過去。
我將在黑暗中孤獨地走下去,沒有你引路。
如果你在身旁,我會早早知道,自己的腿在多大年齡變老,走不動路。眼睛在哪一年秋天花去。這一年到來時,我會有時間給自己準備老花鏡和拐杖。我會在眼睛徹底失明前,記住回家的路和那些常用物件的位置。我會知道你在多大年齡開始為自己準備后事,吩咐你的大兒子,準備一口好棺材,白松木的,兩條木凳支起,放在草棚下。著手還外欠的債。把你一生交往的好朋友介紹給兒子,你死后無論我走到哪,遇到什么難事,認識你的人會說,這是你的后人。他們中的某個人,會伸手幫我一把。
可是,沒有一個叫父親的人,白發飄飄,把我向老年引。我不知道老是什么樣子。我的腿不把酸痛告訴我。我的腰不把彎曲告訴我。我的皮膚不把皺紋告訴我。我老了我不知道。就像我年少時,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孩子,我去沙漠砍柴,打土塊,背豬草,干大人的活。沒人告訴我我是個孩子。父親離開的第二天我們全長大了,從最小的妹妹,到我。你剩給我們的全是大人的日子。我的童年不見了。直到有一天,我背一大捆柴回家,累了在一戶人家墻根歇息,那家的女人問我多大了,我說13歲。她說,你還是個孩子,就干這么重的活。我羞愧地低下頭,看見自己細細的腿和胳膊,露著肋骨的前胸和獨自長大的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