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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年前,一個對現代指揮藝術影響至深的生命,誕生于意大利北部的帕爾馬市。50年前,這位對音樂藝術摯愛一生的指揮大師,安然辭世于美國紐約的里弗達爾。今天,當我們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來重溫這位為20世紀的世界樂壇做出杰出貢獻的指揮泰斗——阿爾圖羅·托斯卡尼尼的傳奇人生與心路歷程時,幽冥之中,大師的指揮風采與其棒下的音樂精靈依舊生動宛然。
傳奇的音樂人生與輝煌的指揮歷程
阿爾圖羅·托斯卡尼尼(ArturoToscanini,1867—1957),1867年3月25日出生在一個清貧的裁縫家庭。幼時的他,就能夠憑著驚人的記憶力,將其父及合唱隊朋友演唱的歌劇選曲,在鋼琴上絲毫不差地演奏出來。1876年,9歲的托斯卡尼尼考入了帕爾馬市著名的皇家音樂學院,開始了正規的音樂學習里程;1885年,18歲的托斯卡尼尼憑借卓異的音樂天賦與勤勉篤學,取得了大提琴和鋼琴兩項成績優異的畢業證書。1886年年初,剛剛簽約帕爾馬皇家劇院的托斯卡尼尼,以一名大提琴演奏員的身份,隨團到巴西去參加意大利歌劇節的演出。期間,一個偶然事件的發生,改變了托斯卡尼尼的音樂人生。
抵達巴西后的第一場演出在里約熱內盧舉行,擔任指揮的是巴西著名的音樂家萊奧波爾多·米革斯,劇目是古諾的《浮士德》。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這次首演被當地的評論界批得一無是處,尤其是對指揮甚為不滿,加之合作以來,樂隊的成員與米革斯的沖突就一直不斷,他們對這位指揮的態度和才能也是深有抱怨,米革斯一氣之下投書報社,聲明辭去劇團的指揮職務,并將演出失敗完全歸咎于意大利的樂手與歌手。第二天晚上,當劇團將要上演威爾第的《阿依達》時,觀眾席上一片混亂,副指揮卡爾洛·蘇佩爾蒂剛一走上指揮臺,便被觀眾的噓聲和叫罵聲哄了下去。隨后,取而代之的原合唱隊指揮阿里斯蒂德·文杜利的試探,也遭遇了與蘇佩爾蒂同樣的“禮遇”。觀眾的情緒越來越失控,憤怒的火山一觸即發,退票似乎成了唯一安全的選擇。突然,一名合唱隊員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喊出了托斯卡尼尼的名字:“讓他試試,節目單上沒印他的名字,他能背下整部歌劇。”在經理克勞迪奧·羅西與眾人的一再請求和鼓勵下,年僅19歲的托斯卡尼尼沉著地走上了指揮臺,在眾目睽睽之下揮手合上了總譜,然后果斷地打下了第一個起拍?!笆裁??他全憑記憶指揮!”觀眾們驚呆了,隨著《阿依達》的前奏低沉、緩慢地響起,全場頓時安靜。憑著在本次演出之旅一個月的海上航程中,兼任合唱隊副隊長,每天都要幫助歌隊排練的積累,加之平日里對總譜研習的熱愛,以及先天的超凡稟賦與音樂記憶,托斯卡尼尼毫不費力地揮就了威爾第的偉大歌劇。演出結束,觀眾被托斯卡尼尼精湛的藝術折服了,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響徹整個劇場。這一晚,托斯卡尼尼一舉成名;這一晚,音樂史上的一個傳奇誕生。
托斯卡尼尼是一位指揮天才,一生指揮過百余部歌劇及不計其數的交響音樂作品。在歌劇方面,他擅長指揮威爾第、普契尼、瓦格納等人的作品;在交響樂領域,他是貝多芬、勃拉姆斯等人的權威詮釋者??梢哉f,托斯卡尼尼憑借自身的勤奮與對音樂執著的熱愛、驚人的音樂記憶力與深厚的文學藝術修養,締造了世界樂壇上一個曠古爍今的神話,成為“所有指揮家中至高無上的大師”。
堅定的政治立場與高度的愛國熱情
一生歷經了兩次世界大戰的托斯卡尼尼,有著堅定的政治立場與高度的愛國熱情。在那個戰火紛飛、血雨腥風的年代,托斯卡尼尼憑借一個正直藝術家所具有的高尚情操、天性與良知,成為了一名旗幟鮮明的反法西斯、反納粹以及捍衛正義與生命尊嚴的斗士。
墨索里尼應該槍斃——這是1922年10月,托斯卡尼尼在墨索里尼竊取政權、上臺組閣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發出的怒吼。當時的意大利,舉國上下都掛滿了國王和墨索里尼的畫像,唯獨在有著150年歷史的斯卡拉劇院遭到拒絕,因為他的領導者托斯卡尼尼堅決不能容許那些獨裁者和政治小丑玷污這塊純潔高尚的音樂圣地。面對法西斯的種種暴行,天性耿直的托斯卡尼尼深惡痛絕。他曾不止一次地與獨裁勢力發生沖突:1926年4月,普契尼的絕筆之作——歌劇《圖蘭朵》在米蘭斯卡拉劇院首演之日(25日),墨索里尼提出要出席這一隆重的文化盛典,并要求在其入場時高奏法西斯頌歌《青年進行曲》。對此,托斯卡尼尼斷然拒絕,并且不論誰來勸說,他都毫不妥協;同樣,出于對德國納粹的反對,托斯卡尼尼在希特勒1933年上臺以后,以無法在人道主義淪喪地區演出、且瓦格納的作品已成為納粹的宣傳品為由,毅然回絕了指揮拜魯伊特音樂節的一再邀請相反,因為同情和聲援深受納粹迫害的猶太民族的正義斗爭,托斯卡尼尼于1936年年底自費到特拉維夫指揮了巴勒斯坦交響樂團的成立音樂會。也正因為如此,托斯卡尼尼一直被公認為超越國界和黨派的反法西斯、反納粹的榜樣。在那個集權的時代,面對法西斯的威脅利誘,他剛直凜然,不屑一顧;對富爾特文格勒、卡拉揚等同行的屈服投降,他橫眉冷對,嗤之以鼻。托斯卡尼尼鮮明的立場和態度與超人的氣概和膽略,鑄就了他不屈的人格與無上的生命尊嚴。一如他在寫給布魯諾·瓦爾特的電報中所言:我無論行事和思考都只認定一條道,我痛恨妥協,我一輩子只走直路。
人只能有一個妻子、一個家庭和一個祖國——這是托斯卡尼尼在子女面前常說的一句話。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激起了托斯卡尼尼根植于家族傳統的愛國熱情(托斯卡尼尼的父親曾參加意大利民族解放運動的領袖加利波第將軍領導的“紅杉軍”,反抗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對意大利的占領)。為報效祖國,年近半百的托斯卡尼尼動員了眾多名演員參加為前線將士的募捐義演,后來干脆組織了一支精干的樂隊深入前線部隊巡回演出。在愛國主義精神的鼓舞下,他曾多次冒著槍林彈雨到前沿陣地慰問軍隊,最后甚至直赴硝煙彌漫的戰場,在炮火聲中指揮了一首又一首鼓舞斗志的軍樂。
托斯卡尼尼是一名真誠的愛國者,同時又是一位理智的愛國者。他能將奪取國家統治權力的法西斯政權與國家本身區分開來。1943年7月,當正在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第8錄音室錄音的托斯卡尼尼得知墨索里尼垮臺、自己的祖國獲得解放時,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高聲宣布:盼到了,我的祖國終于得救了!他深深地熱愛著他的祖國,異鄉優越安定的生活,并未減輕他對祖國命運的擔憂,也正因如此,他雖僑居美國多年,但從未放棄自己的意大利國籍。
客觀的藝術理念與高深的指揮造詣
作為20世紀客觀現實主義指揮學派的奠基人與開拓者的托斯卡尼尼,有著嚴謹的指揮風格與高深的藝術造詣。他的客觀主義指揮藝術觀,深刻地影響著后代的音樂家。
“我只演奏作曲家寫出的東西”。對于指揮家的職責,托斯卡尼尼一直都在竭力主張:總譜是指揮家唯一的遵循原則,指揮家應最大限度地忠實原作,并將其原貌嚴謹完美地體現出來。對于他“忠實原作”的指揮觀念,卡拉揚曾有這樣的論述:“應該說,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忠實’,它不是機械地‘忠實’,而是從嚴謹的指揮風格中迸發出來的一種精神力量,它能夠駕馭一切,控制一切,他在指揮藝術中完成了一次革命?!笔聦嵣?,托斯卡尼尼對于作品的演釋,遠遠超出了樂譜本身,他也在不斷地尋找樂譜背后的真諦。因為對于任何音樂的演釋,都永遠不只是對樂譜上音符的演奏,而是需要表現出音符所要表達的真正意圖。正如他自己所言:我不要聽那些音符,問題在于音樂的意義,在于音響的靈魂。在強調忠實原作的同時,他也同樣重視音樂的歌唱:要歌唱!永遠地歌唱!每個音符都要歌唱!甚至休止時也不例外!如果沒有歌唱性,音樂就不能成其為音樂了。
托斯卡尼尼的指揮風格嚴謹、精確、質樸而熱情。在他看來:指揮藝術應像數學一樣,必須嚴謹縝密才能取得最佳效果。他用這一觀點要求樂隊,并與他們長期保持著最佳的合作狀態。他對演奏的要求有著百分之百的嚴格,同時自己也是百分之百的投入。有時,為了達到他心目中的完美,甚至將排練的時間延續得很長。托斯卡尼尼對于音樂的掌控能力非常強:對每個聲部的進行及樂句細節,他都能在層次與切入點上做到精準掌控;而對旋律、和聲等要素在整體藝術構思下的嚴密整合更是做得天衣無縫……他能夠根據作品內容的需要傳達出細膩入微的表情變化,并淋漓盡致地表現出激蕩人心的戲劇性效果。聽他指揮的音樂,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一個樂手的全神貫注和超負荷投入。在他身上,有著作為一位指揮大師所應具備的全面素質,質樸而洗練的指揮手勢與精妙而充滿激情的指揮風格,迸發著一種磁石般的引力,不僅能夠引領樂隊和演員達到最佳的表演狀態,而且能夠把作者的意圖絲絲入扣地傳達給他的聽眾,使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知不覺地融匯到他所構想和創造的音樂境界中,從而取得驚人的藝術效果。
托斯卡尼尼對現代指揮藝術的貢獻是卓越的。喬治·普雷特曾盛贊:“托斯卡尼尼是第一個真正理解指揮藝術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其他指揮家都是他的后來者和學生。”時至今日,仍有眾多的追隨者在不懈地研習和追尋他的指揮技巧與藝術風格。
如今,斯人已逝,歷經璀璨與磨難的大師早已步入天國,然而他對正義和藝術的忠誠與執著,卻使他的音樂成為了我們這個世界的一種永恒,其生命的波濤業已注入到了現代音樂藝術的洪流之中。阿爾圖羅·托斯卡尼尼,這位擁有高尚生命尊嚴與高深藝術造詣的指揮大師,用他那偉大而堅韌的藝術人生征服了整個世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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