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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從現代性精神的生成、嬗變和超越現代性精神的角度出發論述了后現代性的思想特質。通過對現代性在歷史(時間)與現實(空間)的生成和嬗變的理論分析,論證了現代性精神囿于其“工具理性主義”的傾向而意識形態化。認為后現代則力圖打破被固化的意識形態的束縛,渴望對“超越性”的無限追求,它追求的不是彼岸世界的美好圖景,而是那種還超越的意識形態于人本身。后現代性實際上是一種基于人本質內部對自由的追求,對既有前提和框架進行的反思和超越。
關鍵詞:現代性;后現代性;資本;同一性
關于后現代思潮以及后現代性與現代性的關系,人們展開了許多的爭論。由于“后現代”思想的龐雜深邃,在這場爭論的過程中,人們圍繞著不同的主題得出了不同的結論。于是,關于后現代思潮,人們在努力地認識它的同時,又仿佛如墜霧里,覺得真的“什么都不可言說”又好像真的“怎么樣都行”。這就需要我們在理論上進一步把后現代思潮納入到整個西方思想發展的歷史潮流中,尤其是將其置于現代性產生和發展的框架之中來理解和把握后現代思潮,這樣,我們不僅能夠避免對有關后現代語境認知和理解的晦澀,而且也為人們理解后現代思潮提供清晰的理論支點。但是,我們更應該看見,后現代性對現代性精神的超越基本上是站在反本質主義、反基礎主義立場上進行的,與馬克思對現代性精神的批判和超越有著本質區別。
一、現代性精神的歷史生成
正如后現代的思想家們反對用統一的標準來認識后現代思想一樣,任何一種對后現代思想的靜態結論都將難逃其理解偏頗的厄運。但同時任何一種思想也絕不是空穴來風,它要有過去的時空沉淀作為背景,要有現實的時空來展現自己,要有面對現實并指向未來的意義。所以在這個角度上,對“后現代這一地的碎片”進行認識又具有可靠的可能性。現代性在現代社會發展,毋寧說在現代化運動中所表現出的弊病,是后現代思潮出現所依照的現實背景,同時也為后現代思潮的興起提供了現實的動力。因此,對后現代的理解不能回避對現代性思想的觀照。
“‘現代’一詞最早出現在公元5世紀,意思是要把已經皈依基督教的現代社會與依屬于異教的羅馬社會區別開來。”[1]堅持對整個西方精神文化的歷史加以區分的學者,把現代精神的形成和變化的時段規定得很長,這個時段從“文藝復興”運動時期一直延續到今天。哈貝馬斯在《后民族結構》中認為:“現代”一詞在歐洲被反復應用,雖然內容有所區別,但都是用來表達一種新的時間意識。這種時間意識認為“古典”時期是效仿的時期,而“現代”精神在于打破一個一直延續到當下的傳統,因此,現代精神就必然要貶低直接相關的前歷史,并與之保持一段距離,以便為自己提供規范性基礎。基于這種對現代精神的規定,“現代”世界在與“古典”社會的對比中便突顯了自己的存在。這個突顯自身存在的過程本質上是激烈批判和改造前現代精神的社會革命運動和思想文化運動的過程。這個過程的開端肇始于14世紀的“文藝復興”運動,通過對古希臘思想的“復歸”的方式,對中世紀的思想體系展開了批判,批判的內容主要指向前現代精神的整體宇宙論,這種在前現代社會中一直占據主流的關于整體宇宙的無所不包的理論和普遍真理,被視為虛假的教條而被加以否定。這樣,“文藝復興”運動就打破了自中世紀以來的神權統治地位,掀起了西方中世紀的思想領域中的“”,開啟了西方文明現代化的過程。“文藝復興”運動及其引起的科學革命、宗教改革、啟蒙運動和哲學革命,使得曾蘊涵于古希臘時期的創造精神得以“再生”,這個再生的過程持續到19世紀末期就形成了西方現代性精神。這種現代性精神通過對激進的個人主義、批判的理性主義和實用的世俗主義的批判,對絕對權威和思辨形而上學的批判,否定神學權威和宗教教條,貶斥神性,贊頌了人性,彰顯了現代精神對前現代思想的批判路徑。現代性精神深信,人不但可以進入新的領域而獲得前所未有的知識,甚至可以創造出嶄新的現實世界;人可以丟掉“原罪”的重負投向現實的觀察、實驗、創作活動,追求對現實生活有用的東西而得到實際的幸福。現代性精神將個人的精神和行動的獨立性、自主性、能動性、創造性和進步性視為高貴的價值,進而在根源上樹立起人本主義觀念和“工具理性主義”的原則傾向。
不幸的是,現代性精神的基本原則并沒有給人們帶來如預期設想的那樣完全的自由情境。當“工具理性”徹底地排除了“價值理性”之后,實用的現實主義成了生活世界的主導。海德格爾指出:“一種永恒幸福的彼岸目標被轉換為多數人的塵世幸福。對宗教文化的維護被那種對于文化的創造或對于文明的擴張的熱情所代替,創造在以前是《圣經》的上帝的事情,而現在則成了人類行為的特性。人類行為的創造最終轉變為交易。”[2]在實用的現實主義成為人們生活的基本原則之后,人因此而變成工具。在現代社會對高效率的追求中,人們發現現代性精神變成了一種新的“意識形態”(本文的意識形態泛指僵化的價值體系和認識思維模式),對每一個進入其中的個體進行“閹割”,這種“閹割”的過程具有不同的特點,即“它不是把觀念強加于集體意識,而是對主體加以挑選和個體化,進而把觀念滲透進主體,這樣它單個地邀請人們進入其組合。一旦人們進入了這個組合,就仿佛是在自由地選擇目標,其實選擇的是已經規定的目標”[3]。結果竟是這樣:現代性被意識形態化了,它為人們制造了無法逃避的“鐵籠”。
二、現代性精神的現實嬗變
對于人類歷史來說,資本主義社會的出現是劃分傳統與現代的分割點,而工業革命則是資本主義社會產生的第一推動力。資本主義社會的工業生產形式,以及這種生產形式的變化構成了現代社會最現實的部分。資本主義的工業革命的實質在于人類財富從此不再依賴傳統農業和手工業的生產方式,傳統的生產方式以可再生產的自然資源為前提,而資本主義工業的生產卻與之相反[CD2]建立在工業基礎上的人類的現代化生產方式,是以地球上不可再生資源為其財富的源泉。資本主義財富的獲得是通過工業化的生產方式,通過對自然資源的掠奪而實現對人的剝奪來完成的。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把勞動力作為商品價值的唯一來源,資本依賴對勞動力的壓榨來完成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于是馬克思給了勞動力高于自然資源的地位(在這一點上馬克思與啟蒙思想中重視人的方面是一致的)。也正如此,馬克思希望無產階級的自覺的革命運動能成為解決現實社會弊病的有效方式。
在馬克思看來,資本對勞動力的奴役與它對所有自然力的榨取是同一個過程,在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下,勞動力不過是自然力的一種形式。當資本把農民從土地上剝離出來時,農民就如同礦產從石頭中開采出來一樣,都變成了資本的剝削對象,成為資本主義工業生產過程中的一種原料。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條件下,工人在一定的意義上就是資本對農民這種“原材料”進行加工的產品,工人的勞動實際就是資本主義社會財富產生、積累的機器,這就決定了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由于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私有制,工人是在資本密集與技術密集條件下勞動,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或者就是整個生產力本身,是以加速消耗自然資源的方式把自然力轉換成生產資料和資本,在這個過程中,人越來越成為自然資源的一部分而淪落為生產剩余價值的機器。
當人最終成為獲得利潤的機器時,整個世界的物化就不可避免了。當商品對于資本來說就是剩余價值的實現時,商品的使用價值就可以被資本的需求所塑造了。現代社會中資本始終占據著統治的地位,資本的增值本性是決定社會終極評判標準的決定因素。資本的增值過程意味著自然資源不斷地被轉化為資本的“物化”過程,其實質不僅是資本主義的發展過程,同時也是現代性展示其自身的過程。正是由于資本的增值本性,使得現代性生產方式過程中工人的勞動被均質化、機械化和“合理化”,工人的一切勞動僅僅體現為量的差異而遮蔽了勞動的質的豐富多樣性,資本的增值過程就體現為符號的控制力,“符號價值”超越了商品的“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于是,現代性社會便呈現出這樣一種新的樣態:在這個被鮑曼稱為偉大分離或解除管制的時代,資本單方地離開了勞動力而自由地流動起來。
馬克思認為,“經濟資本”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整個過程中起決定作用。但是,隨著資本與勞動的分離,資本的內涵正悄悄地發生著變化:隨著“符號價值”維度的突顯,“文化資本”、“社會資本”漸漸占據主導地位甚至決定“經濟資本”的運行方式,現代性意識形態的功能就這樣得到了強制、強化。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現代化運動中,現代性使空間喪失其以前具有的決定性地位,倡導單一模式的“全球化”,而發展中國家則以民族國家形式倡導多元化。這樣,伴隨現代化的全球化發展,現代性內在矛盾在被拓展到全球范圍的過程中而達到極至。現代性應用“工具理性”不斷征服、改造著一切異己的東西。在此過程中充滿了血腥和暴力,以及隱藏于個體美好感覺背后的欺騙;人的主體地位不斷消失,龐大的社會機器成為人的生命主宰。于是,現代性美好的預言在現實的層面上被碾得粉碎而成為新的狂妄。
三、超越現代性精神的后現代
后現論是針對現代性的弊端所提出的,它以對現代性的弊病提出相關對策為己任。在這一點上許多流派的后現代主義者都是相通的,無論他是一個否定者[CD2]用否定的眼光看待現代性,力圖打破一切抑或是力圖解構一切,他們的目標依然是通過批判的方式對存在的問題進行診斷,還是一個積極參與者[CD2]認為真正的存在是隨著時間空間變化而變化的存在,現代性是一項未盡的事業。因此,面對現代性的弊病進行批判,祛除現代性的意識形態化,成為對后現代思潮進行認識和探討的前提。“現代性”是在反抗西方中世紀的宗教神權的斗爭中表現出其革命性的。在思想領域,體現為現代性對西方傳統的形而上學的反對。“現代性”在其反對宗教神學的斗爭中,摧毀了以上帝為核心的“價值理性”同一性的形而上學的意識形態,但同時卻建立起來了以“技術理性”為核心的新的“同一性”意識形態。而“‘同一性思想’所固有的精神品質,就是對感性的現實生活的輕蔑和漠視,癡迷于對現實世界背后的超越性本質世界的建構。這是一個水晶宮般的絕對完美世界,它對現實世界的苦難是無動于衷的,對感性生命和需要欲求是蔑視和冷漠的”[4]。對同一性的追求使人們輕蔑、遺忘了異質性的存在。現代性所形成的新的同一性,在資本增值的原動力的推動下,通過日常生活中的“符號暴力”不斷地對人們進行統治,在這個統治的過程中,諸如愛、恨以及一切難以被社會理解預測的情感被排除在外。社會正是通過被符號化的規則調節人們的實際利益,而人們在世的意義、人們生活方式的選擇統統都被排除在外。于是,現實的生活被定義為對物質利益的追求、對物質資料的單純占有和消費。
海德格爾認為:“保存和提高標志著生命的原本一體的基本特征。生命之本質包含著生長欲望,即提高。生命的任何保存都服務于生命的提高,任何一種生命,如果一味地自限于單純的保存,那么它就衰敗了。”[2]當現代社會這個生命體,努力保持著現代性的“同一性”的時候,它的衰落周期也就已經來臨了。恩格斯說,思想不只是黃昏的貓頭鷹,還是清晨鳴叫的雄雞。后現代正是在思想的領域內對現代性的弊病進行反思的。面對現代性以“工具理性”為核心的新的“同一性”,“解構主義”思想出現了。德里達認為:解構不是否定的,解構不是一般意義或康德哲學意義上的批判,解構也不是一種方法,或者一種可以被專業人員設計的技術程序;它不是由一個主體產生和掌握的動力,也不是對文本或一種制度的操作,解構是那種來臨并發生的東西,……它并不總是需要行動者。按照德里達的思路,存在一種解構的思考理性、思考人、思考哲學的思想,它不能被還原為其所思者,更不能被還原為理性、哲學、人本身……,因此它也不是檢舉、批判和拒絕。通過這樣對解構的理解,傳統的形而上學以及對其進行述說的語言系統被否定了。于是,解構的過程就不是一并地拋棄,而是使一切變得流動起來。通過流動,“宏大敘事”、“主題”、“中心”、“意義”……被解構了,于是一切的“同一性”便消失了。
通過解構使一切流動,流動的過程使現有的一切變得無序,在無序的過程中,后現代性所主張的價值通過一種虛無的形式體現了出來。“尼采在1887年的一個筆記中提出問題(《強力意志》第二條)‘虛無主義意味著什么’他回答:‘最高價值的自行貶黜。’”[2]后現代的解構的虛無的觀點,所貶黜的正是現代性的最高價值,即那種隱藏于資本、符號背后的“同一性”。尼采在一則筆記(1887—1888)中,道出了他對于價值的理解:“著眼于生成范圍內的生命之相對的延續的復合構成物,‘價值’的觀點乃是保存—提高的條件的觀點”[2]。后現代的價值就在于通過一種積極的反思,給世界呈現出新的理解方式,它的價值就表現在“保存—提高”的條件中,“保存—提高”意味著無限的可能性。人類世界的混亂狀態不是一個暫時的、可修理的狀態;這種狀態,也并非遲早要被有序的系統的理性的規則所代替。事實上,這種混亂的狀態將會持續存在。
在后現代的思想中,我們永遠有不可消除的困境,后現代性需要表達的恰恰是這種不確定、模糊、偶然、不可捉摸、不可表達、不可設定及不可化約的精神狀態。于是海德格爾認為,我們現代人處身于又一個轉折性的時代,這個時代是形而上學趨于終結而非形而上學的“思”和“詩”正在興起的轉向的時代[CD2]“存在歷史”的“另一開端”正在萌芽之中。在這個正在興起的時代中,現代性的“人”死亡了,另一種具有無限發展可能的“人”正在生成。
“后現代”的思想中包含了對“超越性”的無限追求,它追求的不是彼岸世界的美好圖景,而是那種永恒的自我超越精神,就像永遠推著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明知以后還會重復這一推石上山的過程,明知身處在這種荒謬的境地之中,但卻沒有選擇逃避(自殺或沉淪),而是毅然地面對著眾神。這種強力的意志告訴人們即使是在毫無希望的條件下生活依然是可能的;根據它的“內在原則”作價值評價;它是價值設定的必然性的根據和價值評價的可能性的來源。當“超越性”回到人身上時,一切的物化(異化)的神話就將宣告壽終正寢。現代性在其提出的精神根源上來說意味著一種超越,只是由于它成為了一種固化的意識形態才使人們置身于“鐵籠”之中。后現代則力圖打破一切的束縛,還超越的意識形態于“人”本身。需要強調指出的是,后現代性對現代性精神的超越基本上是站在反本質主義、反基礎主義立場上進行的,他們把批判的矛頭直指現代性精神的兩個核心[CD2]人道主義和理性主義。寫在后現代主義旗幟上的最醒目的詞句就是反對理性、消解主體性,他們無視現代化運動給人類帶來的福音,把當代文明社會中的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歸結于堅持主體性原則和理性主義原則。后現代主義處于對現代化運動批判大潮的最前沿,對現代性精神的超越具有浪漫主義傾向并具有四個最顯著的特點:第一,無視現代化運動帶給人類充分、精致的物質文明享受,從而對其持全盤否定態度;第二,不對現代化運動作歷史分析,看不到現代化的負面效應有一個發生、發展的過程;第三,把現代化運動中出現的一切問題都說成是現代化本身帶來的,是現代邏輯發展的必然結果;第四,強烈要求回到前現代中去。如果我們站在馬克思對現代性批判的理論高度,即通過對現代形而上學和資本的批判,我們就不難發現后現代性對現代性精神的批判與馬克思對現代性批判的本質分野。馬克思批判的不是現代化運動本身,而是現代化運動的資本主義形式,毋寧說,馬克思對現代性的批判也就是對共產主義社會目標追求的必然性的論證。
參考文獻:
[1]哈貝馬斯.后民族結構[M].曹衛東,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178.
[2]海德格爾.林中路[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234,242,236,241.
[3]李惠國.重寫現代性[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247.
[4][KG1][ZK()賀來.奧斯維辛與后現代哲學[J].天津社會科學,2004,(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