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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常常在想,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為什么呢?
為錢,地位,權力?算了,這是我最討厭的,浮華虛名,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活著的時候是金山銀山,富可敵國,那么死了以后呢?這些東西又有什么意義?
或者是為了一段完美的愛情而來?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古代的時候,那些大家閨秀,奉父母之命結婚,毫無感情可言。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平平淡淡,沒有任何風浪,與其這樣,那還不如不選擇來到這個世界。
可能是為了純潔的友情而活?算了,這個的可能性也小,我是天蝎座的人,性格冷漠,脾氣有些怪,專門做那些別人認為神秘的事(我指的是占卜),朋友多,但是真正了解我的又有多少呢?最后還不是因為各種原因,各奔東西,再不舍得,也要放棄。
還有…責任?哼,我最不喜歡的責任。人打從一出世,就背上了各種各樣的責任,對父母的,對朋友的,對愛人的,對親人的,對社會的……算了,不想說了,說了就頭疼。永遠是努力學習,為了父母,即使不想做的事情,也會勉強自己去做,撐不下來的時候,就找借口,讓自己繼續做…不覺得這樣活著很累嗎?人越大,各種責任就越多,越沉重,有時候真擔心自己哪天頂不住了怎么辦?只有…崩潰?
在此以前 寒門難得兩博士
從今往后 貧家銘記一生恩
讀書有成是祖輩們最大的希望,我得到碩博連讀的機會,很快將開始攻讀南京大學中國古典文獻學方向博士,而我的哥哥凝聚態物理方向的研究則成功通過答辯,獲得工學博士學位。一家能有兩位名校博士,這在被譽為“貧瘠甲于天下”而又樸素地推崇文教的甘肅山區的小山村來說,是有史以來第一回的“大事”。爸爸的對聯平仄略有些問題,對仗也并非格外工整,但還是透露了家人的自豪,但最想表達的,卻是對國家助學政策和社會愛心的感恩,正因為這些溫暖,才圓了一家幾代人的讀書夢想。
貧困一度是定西這座邊遠小城的標簽,左宗棠說她“貧瘠甲于天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專家認定這里不適合人類居住。爸爸是鄉村教師,一直在大山深處任教,要翻幾座山,周末才能回家。我讀高二那年,當時在一個地毯廠做零時工的媽媽不幸遭遇車禍,因為家里沒有足夠的費用,住院脫離危險期后便不再住院,回家中養病。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無法下床。那段時間確實我的境遇比較艱難,爸爸還在山里教書,帶著好幾個年級的學生,而哥哥已經在北京讀大學,家里只有我一個“勞動力”。每天一邊照顧母親,買菜做飯,涂藥如廁,各種家務都要承擔,一邊還要趕到學校讀書、考試。媽媽經常偷偷哭,我知道她不是擔心自己的身體,而是怕我的學習受影響。大概是這段時間打下了基礎,后來我做飯一直不錯,還在南大獲得了一個“食神”稱號。也或許是我那時畢竟不能太努力于學習,后來的我的英語一直慘不忍睹。
緊張的高三學年里我和母親相濡以沫。記得高考成績出來那天,同學約我去網吧查分數,零時找不到錢,一小時兩塊錢的網費,都是從抽屜里翻出來的五毛一角的硬幣,被網吧老板數落了好幾句。但好運也似乎同時降臨,我是那年當地的文科狀元。那時候的喜悅慢慢遺忘了,但印象特別深的是,當聽到我已經被南大錄取的消息時,臥床不起很久的媽媽激動不已,竟奇跡一般地從床上坐起來,后來身體越來越好,竟然得以康復。
哥哥讀大學是申請國家助學貸款,家里每月幾乎沒有生活費用給他。2007年我到南大報道的時候,家里東拼西湊,只有兩千塊錢,連一學期的學費都不夠。一位老師詢問了我的情況,也沒有多說,遞給我一個信封,信封上寫了兩行字:“窮且益堅,不墮青云之志。”回到宿舍打開信封,驚訝地發現里邊有500塊錢和一張紙條,大姨是說你剛到外地,難免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你先拿這點錢應付一下,學費和生活費用國家都有政策,都有辦法??吹竭@些的時候心里忽然一軟,眼淚嘩嘩地就下來了,那一瞬間的感動我一定會銘記一生。很快獲得了國家助學貸款,學校還提供了很多勤工助學崗位和獎助學金。在本科四年里,學校提供了豐富的學習科研和社會實踐的平臺,自己也一直在成長。在南大圖書館,我有兩次因為借書量居全校前十名而獲得表彰,在老師的指導下開始嘗試學術研究,取得了一些成績。先后擔任國學社等三個社團負責人和一些學生干部工作,參與過很多形式的志愿者工作,連續好幾年參加和組織支教團隊回甘肅支教。自己覺得很有意義的是一直擔任艾滋病健康干預志愿者,和超過100名感染者交流,為他們提供心理和醫學咨詢,有好幾個人本來想要自殺的,我和他們同吃同住一段時間,勸了回來。大四那年,除了學習和研究,我開始關心三件事情,一是籌集資金設立了前面提到的那個獎助學金項目,二是決定要放棄保送研究生,參加研究生支教團到寧夏山區支教一年。
還有另一件事情,我要帶爸爸媽媽去上海和廈門。出門旅行對很多人來說不過是尋常小事,同齡的孩子有很多剛會走路的時候就已被家人帶著走遍中國,甚至到國外看風景。不過世間萬象,每個人的家庭總是不一樣的。我們家困難。這實在沒有什么,比我們困難的家庭萬萬千千,那么多孩子沒有能讀完書就走到田里壟間、工地廠房,我已經足夠幸運。所以我的夢想會格外簡單,我要帶爸爸媽媽旅行,帶他們走出他們半個世紀以來一直生活的這個小縣城,去外面看看。前一年暑假我們成功走出了第一步,去了北京。期望你不會嘲笑我們去的地方如此的普通和庸俗,因為這是我們一家人第一次一起出遠門。爸媽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坐地鐵,第一次坐公交,第一次打車,第一次見到麥當勞......他們的孩子長大了,以后會越來越好。我們在北京呆了一個周。這次要目標是上海和廈門,我們注定只能窮游,但相信風景總是一樣的漂亮。我攢了一些錢,主要是獎學金和一些社會職務的補貼,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所以為了訂到便宜一點住的地方,我查了十幾個網站,終于團購到最便宜的旅館,為了省錢還要電話他們求情,希望他們能讓我們三個人住一間,這樣可以省掉一間的錢。
決定去支教是在畢業前最后一個寒假,我陪爸媽出去買衣服,媽媽說她有看上一雙鞋,特別貴,要一百多塊錢。我忽然想哭。每當這個時候我會覺得糾結,我本來應該本科畢業就去工作的,這樣家人的生活會好一些吧。但是去支教也特別有意義,去讀研也很有意義,我喜歡讀書,也希望一直讀下去。不過世上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是么?
到寧夏固原市隆德縣教書,我承擔每周十八節課的教學任務,還擔任學校團委副書記、校報主編。為了更了解我的孩子們,在周一到周五沉重的教學任務后,休息日我和團隊同學分隊去家訪,無論陰晴雨雪。這樣的生活方式延續了將近三個月,隆德縣有13個鄉鎮,接近130個村子,我幾乎都去過。有次家訪,因為孩子家太遠,下山已經沒有車可以回學校,冒著大雪步行了5個小時,腿腳都幾乎被凍僵。調研之后我發起主持愛心資助活動,先后籌集善款達58萬余元,資助近370人山區孩子的生活費用。很多資助來自微博,那時候我微博已經有超過10萬粉絲,他們踴躍參加了我們的計劃,也讓我感到網絡世界的溫暖。結束支教的那個夏天,我帶著40多個山區的孩子來到南京,在10天時間里他們參觀了南京所有的著名景點,去游樂場、博物館、科技館,我還請南大著名學者給他們講科普課,請南京愛心市民帶他們玩。這是他們寫在作文里的愿望,想走出大山看看。我盡力幫他們實現。
2012年世界末日的傳說雖然已經沒有人相信,但地震、滑坡、洪水等自然災害和極端氣候的報道,卻經常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也許現在,人們要面對的不是末日,而是在人群中蔓延的消極的末日情緒。
生命難得
大自然曾經多次令人類的祖先瀕臨滅絕。300萬年前地球上已出現了人猿,但7.4萬年前蘇門答臘島上“多巴”超級火山爆發,彌漫天際的火山灰遮住了陽光,灰暗的天空下起酸雨,氣溫驟降,干旱蔓延。這場災難致使北半球75%的植物死亡,更把人類推向滅絕邊緣。
科學家說,當時如果發生任何流行疾病、環境災難,或者是人與野獸的生存沖突,都可能會造成人類滅絕。美國國家地理學會和IBM公司進行了一項大型遺傳學研究,結果進一步證實,在該次大劫難中,僅有2000人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直到石器時代初期,人類的數量才重新回升,在生息相繼下,人類逐漸繁衍出目前地球上的60多億人口。
人類得以在地球繁衍至今,并非一帆風順,而是與惡劣的生態環境搏斗的成果。距今約兩萬年前,地球處于冰河時代,地表三分之一為冰塊覆蓋??上攵?,當時我們的祖先是在多么嚴峻的環境下求生存。直至約一萬年前,地球表面開始暖化,冰塊逐漸融解,才慢慢形成了目前的地形和氣候,人類文明從此誕生。
概略計算,地球提供給人類良好的生存環境,至今前后大約只有一萬年時間,這與地球46億年的壽命相比,實在是滄海一粟。
我們就恰好是生活在這一萬年中的生命,難道不是很幸運嗎?這是時空觀。把眼光放在這樣的一個時空中,我們那些小煩惱、恩怨自然就會少許多。
在地球演變的歷史長河中,現代人生存的環境可以說是最理想的??上В瓢恋娜祟惓3W苑狻叭f物之靈”,挾科技以自大,企圖掌控對自然界絕對的支配和統治。近期的自然災害,讓人們學會反省,人類不過是自然界的一分子,應該保持人與自然的平衡,對大自然不能予取予求。
人禍勝天災
自然災難固然可怕,但在中國五千年的社會演變過程中,人禍有時比天災更可怕。
比如戰爭。在商朝的《卜辭》中記載了各種戰爭61次;據《春秋》記載,在春秋時期短短242年間各種戰爭達到448次,平均每年就有兩次戰爭;到了戰國時期,僅大規模的戰爭就有222次。每一場殘酷的戰爭都會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對人類文明進步也有巨大打擊。在中國歷史上,造成總人口嚴重損失的戰爭就有11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武器的更新與升級,戰爭、社會動亂等中死亡的人數飆升。例如,八年抗戰,中國軍民傷亡人數在3000萬以上,流離失所的超過1億人。另外,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1918)為期4年多,全球有31個國家和地區參戰,計有15億以上的人口卷入戰爭,近1億人口損失,其中大約1000萬士兵陣亡,2000萬士兵受傷。第二次世界大戰(1939~1945)為期5年多,造成7200多萬人的死亡。
科技發達也使得武器越來越具殺傷力。有預測說,目前全球的核武器能在8分鐘內毀滅地球。
身處21世紀的人們似乎并未吸取足夠的教訓,各類戰爭和恐怖襲擊威脅還在,而且還開發了各種以殺戮為樂趣的游戲。哪一次殺戮背后不是沉重的苦難呢?
在這樣的年代,能平安健康地活著,不應該像中了彩票一樣慶幸嗎?因為寶貴,所以更要珍惜。
生命就在呼吸之間
有人說自然災害是人類的業報,這種說法很片面、偏激。佛家所講的業報,其實受五大法則的影響:物理法則 、基因法則、自然法則、行為法則、心力法則。顯然,像汶川地震這樣的自然災害,主因是來自地球自身變化的“自然法則”。
科學研究指出,自從46億年前地球形成時,便按自身的規律運行,經歷了27億年的長期演變,地球表面的水域才開始適宜較高等的生物生長。地球經歷的重大劫難至少有5次。
地球這種變化無常的“自然法則”強烈沖擊著各類物種的命運,其與“物理法則”和“基因法則”一樣,難以為人類所駕馭。
但人類卻可以通過規范自己的一言一行來更改“行為法則”,藉由心念的訓練來轉化“心力法則”,有時會有推遲天災之效,從而達到改變命運的目的。因此,業報不是宿命的代名詞,而是教導人們通過遵循自然規律,調整身心行為,來掌握命運。
佛山三水區西南街道布心居民小組的部分居民就是如此。20多年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城鎮化洪流,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本能地抗拒所謂的城市化,一部分人在掙扎一番后回歸農業,他們仍然懷念作為農民的日子,并希望討回本該屬于他們的土地權益。但是,究其根本,他們懷念的是曾經對美好城市生活的向往。
“雖然是非農業戶口,我一點也不開心,現在一分地都沒有了,基本的生活也困難。”69歲的陳樹蘭(化名)站在地里,滿臉愁容地看著自己賴以為生的一片菜地。常年務農的她皮膚黝黑粗糙,正揮鋤松地,褲腳滿是泥土,累了就靠著鋤頭歇會兒。
陳樹蘭是佛山市三水區西南街道布心居民小組人。1992年,布心村小組的4000余畝土地被全部征收,布心村小組也被撤銷建制并改稱居民小組,600余名村民由農業戶口轉為非農業戶口。
布心村民一度非常期待成為城里人。然而,20多年過去了,變身城鎮居民的他們卻只是住在“村”里的“城市人”,除了身份,其他似乎都沒變。從農民變為居民后,突然而至的身份轉換,并沒有給布心村民帶來生產和生活方式的根本變化。有人本能地抗拒這一變化,有人在努力適應城鎮生活后失敗而歸,一番掙扎后,這些在城市中生活艱難的居民,回歸了傳統的農村生活習慣。住在鬧市“村里”的布心居民,各自尋找著生存之道??吹脚R近不少村經營土地過上了好日子,他們開始懷疑這種被動做城里人的意義。
村改居,農民變城里人
清晨4點多,窗外一片漆黑,10月的天氣帶著寒意,陳樹蘭和70歲的老伴像往常一樣,匆匆起床。稍作準備,二人便一手提著菜籃子一手拿著手電筒,到距家幾百米處的菜地摘菜。一個多小時后,二人各自摘得滿滿一筐青菜。提回家,打開自來水管,清洗,去掉雜葉,一顆一顆擺放整齊。完畢后,陳樹蘭下了兩碗面條。吃過早飯,已是7點多了,老伴提著菜籃子到村口巷子旁賣菜,陳樹蘭則扛著鋤頭下菜地。
種菜,摘菜,賣菜,這是陳樹蘭和老伴的日常生活,也是典型的菜農生活。然而,戶口簿上職業那一欄,她和老伴都寫的是非農業。20多年來,陳樹蘭就這么背著城里人的身份,干著農民的活,過著農民的日子。
“城市戶口有什么用?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還是當農民好呀,至少有自己的地種?!币揽糠N菜賣菜的微薄收入,陳家生活拮據,時不時地,她會懷念曾經有田種有收成的日子。
陳樹蘭從農民到城里人的“名義上”的改變,要追溯到20年前布心村小組的“村改居”。
村民們回憶,1992年3月,當時的布心村民被通知開會,一位縣領導在會上表示,因發展需要,經布心管理區同意,布心村民不用再耕地了,由政府安排工作,洗腳上田去當工人,端“鐵飯碗”,土地收歸國有,還會留出部分土地作為居民建房用地和集體發展留用地,當時的口號是“想得通要散,想不通也要散”。
上世紀90年代,“農轉非”政策放寬。當時,三水屬縣級市建制,有著“東方魔水”之稱的健力寶在此孕育,由于城區面積并不大,那時的“城里人”身份相當金貴。擁有城鎮居民戶口在那時看上去是一件光彩體面的事,再加上多年來“面朝黃土背朝天”務農的艱辛,又有“鐵飯碗”的吸引,當時村里不少村民愿意轉成城鎮戶口。
不過,陳樹蘭卻不太愿意轉為城鎮戶口。她的擔心是:“空有一個戶口,沒有了田,以后的日子怎么過?”然而,在彼時強大的進城潮流面前,和她有相似想法村民的聲音十分弱小,完全被忽視掉了。后來,全村600多名村民都變成城鎮戶口,一夜之間從農民變成了城里人。
在補償給村木果等安置費600多萬元后,布心所屬土地被原三水縣對外經濟開發總公司、西南鎮房地產開發公司劃去開發。就這樣,布心村4000余畝集體土地(水田1200畝,魚塘820畝,菜地400畝,旱地360畝,林地1300畝,開荒地、自留地、荒坡地350畝)全部變成了國有土地,布心村小組的名號成為歷史,布心居民小組取而代之,布心村民由農業戶口變為了非農業戶口,村民也由農民變成了城市居民。
公開資料顯示,同時期的三水,除布心村外,西步、沙頭等十幾個自然村也被政府要求“散隊”,共有8000畝以上的農地因此被轉為國有。
從賣糧到買糧
20多年來生活的艱辛,讓陳樹蘭當時的擔憂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
被“散隊”(撤銷村小組建制)后,村民原本以為可以過上體面的生活。但是,1990年代中期,進廠的居民紛紛下崗,他們的生活逐步陷入困境,再加上沒有基本生活保障,部分布心居民生活艱難。居民們還發現,企業在原屬他們的土地上搞開發,獲利豐厚,這更讓他們后悔。
1992年之前,村里600多人,耕種著4000多畝地,交完公糧后,每家每戶還有不少余糧,留足口糧,光賣糧食都有數千元甚至上萬元的收入。然而,1992年,村里土地全部被征收,成為布心村發展的轉折點。
回憶20多年前種田的生活,李樹蘭眉頭頓時舒展,盤腿坐在菜地里,向記者講述當農民的那段日子。
“那個時候,種田辛苦,但是有糧食吃呀,有菜吃,什么都不用買。”1980年分田到戶時,李樹蘭家里分得十幾畝農田,再加上幾畝旱地,共有20多畝土地。十多年來,她和丈夫每天早出晚歸,大半時間都在農田里度過。一年下來,萬余斤的收成,交完公糧后留足一家六口人的口糧,光賣糧食就有好幾千元的收入。
1992年,土地被全部征收了,李樹蘭一家也不再種田了,曾經糧食富足的他們,不得不花錢買糧?!坝刑飼r根本沒想過以后會買米吃飯?!彼袊@道。20多年了,家里的口糧全靠買,“1990年代一家六口人吃飯,一個月要買100多斤大米,一個月接近100元?,F在家里三個人吃飯,一個月買米要200多元。”
土地全部征收了,原本的農田旱地荒棄。布心居民看到部分荒棄的土地并沒有得到再利用,不少居民便在荒地上開辟菜園。李樹蘭也加入了這一行列,開辟了一畝多菜園。這片菜地現在成為她家的經濟來源。
李樹蘭說,菜價好的時候一天可以賣得幾十元錢,菜價不好時可能只有幾元十幾元,這樣的話基本的生活開支都不夠。無奈之下,在種菜同時,李樹蘭不得不尋找其他路子。
布心居民小組靠近三水森林公園。森林公園修建期間,年近50的李樹蘭和村里的很多婦女在這里打零工,如挑磚、和泥漿,每天工資是5元。村外的蘆西公路修建,李樹蘭去種綠化樹,從早忙到晚只有10多元。相比種田時賣糧食的數千元收入,單靠做零工難以滿足家里的生活費。
在政府的安排下,1994年,李樹蘭的老伴到鋼鐵廠打工,每個月掙500多元。十年前,老伴退休了,便幫李樹蘭在村口賣菜。李樹蘭家的房子還是80年代末修建的,至今未翻修過。
在三水汽車站附近,56歲的黎建成幾年前花了6000多元買了一輛摩托車,干起了摩托車拉客的行當,“一天幾十元的收入也只能夠生活”。拉客是不少布心居民討生活的方式。
城不如城,村不如村
布心居民小組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利,原本應該造就出一片繁華之地。然而,如今的布心居民小組和20年前相比,改變的痕跡不明顯,這個三水曾經最富裕的村莊如今變成了三水城市中的一處暗角。盡管“村改居”已有20多年,當地人仍習慣叫這里“布心村”。
進入10月,空氣變差,霧霾天里空氣有些嗆鼻。從佛山市三水區汽車站往森林公園前行500米處,一條小巷人來人往,這就是通往布心居民小組的路口。
走進巷子,只見蔬菜水果攤檔布滿道路兩旁,不到50米,陳舊的紅磚房便展現在眼前。道路崎嶇不平,摩托車路過,掀起一陣灰塵。垃圾四處堆放,污水四溢,臭味彌漫,流經村里的一條小河水已變黑。兩處祠堂也是斷垣殘壁,隨處可見小塊菜地。名義上是城市社區的布心居民小組,破敗的現狀與三水市區的熱鬧顯得格格不入。
“說這里是農村吧,但是又是在城里;說這里是城里吧,覺得連農村都不如。”住在附近的一名居民告訴記者,20多年了,布心村一點變化都沒有,停滯不前。
距離布心村不遠的一些村莊,近年來靠種地、賣地、搞工商業逐漸富裕起來,布心人的心理更是難以平衡:“那些村現在發展得都比我們好,村辦企業,還有分紅,我們村一分錢都沒有。其他村每年都在拆舊樓蓋新樓,我們村20多年了就沒見過一棟新樓?!?/p>
后悔的村民開始發起維護土地權益的行動,他們的理由是:當地政府在未發放任何土地補償、未履行任何征地手續的情況下,就宣稱將土地“收歸國有”,是對其土地權益的剝奪。為解決征地補償問題,2001年,布心居民小組選舉產生了“布心村處理遺留問題臨時領導小組”。
2002年,三水市國土局對布心村民反映的問題向佛山市國土局作了匯報,承諾解決村民的養老和社保規費,完善村內外的市政建設,并解決原安置人員下崗出路問題。不過,10多年過去了,當時的承諾并未兌現。
2004年,在西南街道辦事處協調下,布心居民小組的84畝留用地被以4500萬元的價格賣掉。隨后,布心小組與三水區土地儲備中心、西南街道辦事處簽訂《關于落實西南街道原布心村“散隊”遺留問題的協議書》,每戶居民獲得16萬元補償金。協議書稱:“以此作為‘散隊’遺留問題的最終處理方案,雙方不得反悔?!?/p>
“先鋒詩人楊釗在家中自殺,送往醫院途中不幸身亡?!?007年10月5日,余地自殺身亡次日,這樣一則消息開始在網絡上流傳。
又是詩人!又是自殺!
正當眾人扼腕嘆息之時,消息的最初者弓陽突然發表聲明稱,楊釗沒死,依舊健康地活著。這只不過是他和楊釗本人共同策劃的一場行為藝術――《作品1006號:生死間隙》。
“這不過是一個玩笑?!睏钺撌潞筝p松地說。
事實上,除了策劃者本人、沒有人認為這個玩笑有趣,一時間網絡罵聲四起,很多人痛心疾首:“現在的詩人都怎么了,如此無趣,如此混亂,如此荒誕,如此沒有底線!”
這只是近年來“詩人”制造出來的噱頭之一。詩人上街乞討、詩人的朗誦、詩人乞求包養、詩人自囚寫作……失去昔日榮光的詩人,在當下中國,以另一種姿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可悲的是,這一切,都與詩歌無關。詩人,似乎丟失了自己?!币晃痪W友說。
詩人,這個特殊的群體,在這個經濟至上、效益優先的年代里,是什么樣的生存狀態?
《詩刊》編輯孫文濤曾自費走訪隱匿于全國各地的多位民間詩人。農民、打工者、公務員、干部、教授、記者、小商販、退休者、無業、軍人,每一位受訪的詩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經歷。
據孫文濤所做的抽樣統計,受訪的詩人中,長期無業者最多,占30%。
隱居詩人
2007年10月21日,北京市朝陽區水碓子東路上的國林風寫字樓,孫文濤接受了《新世紀周刊》的采訪。這位出生于1952年的瘦瘦高高的詩人,現為《詩刊》雜志的一名編輯。他提起自己歷時兩年的尋訪民間詩人之路,依舊充滿激情。
“我是個詩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更多地了解中國的詩人群體和詩人文化,我之所以自費去走訪全國眾多隱匿在民間的詩人,正是出于這樣一種簡單的想法。好詩在民間,好詩人也在民間,不能忽視。”在他的3個小時的講述中,一幅中國民間詩人的生存現狀圖譜逐次鋪展。
孫文濤給自己尋訪民間詩人的行為取名為“大地訪詩人”。他的第一站是貴州。在那里,他遇到了兩個讓他印象深刻的詩人,啞墨和夢亦非。
1942年出生的啞墨,原名武立憲,貴州普定人。“常年棲居貴州山區,他除了詩歌創作,還是一個堅定的當地民間詩歌資料的搜集整理者?!睂O文濤說。
啞墨有過激蕩的青春歲月,在歸隱這片山林之前,曾于1978年支持創辦民間詩刊《啟蒙》,此后又參與創辦了《崛起的一代》、《中國詩歌天體星團》和《大騷動》等民間詩刊。
如今已經65歲的啞墨,住在貴州山區一處叫做野鴨塘的地方,仍然堅持寫作詩歌?!耙驗樽优恼疹?,沒什么負擔了,和年輕時遭的那些窮苦比起來,現在我可是快活多了?!眴∧f,和一些年輕的詩人比起來,“不必總想著明天下鍋的米在哪?!?/p>
啞墨書房的墻上,貼著日常作息表:“上午閱讀學術、理論性的文字,中午午睡片刻,下午看看文藝作品。”啞墨說,每逢農歷的節氣日,他都是背上行囊,獨自爬上家門前的那座山峰,坐在長滿野草的山頭,望著飄渺彌漫的云霧,創作詩歌。“有時候,一天下來,寫不了一首完整的詩歌,都是些零散的詩句片段,我很喜歡,那是我的‘山棲詩語’?!?/p>
那天,孫文濤正在和啞墨暢談時,一位年輕人敲門進來,扛著一包印刷品。年輕人就是夢亦非。
夢亦非,原名武開翔,貴州獨山人。1975年出生。早在1996年便創辦民間詩刊《零點》,也是西南地域性寫作的重要倡導者之一,曾寫出《黔南故事》、《蒼涼歸途》等長詩,同時他還參與編寫了《詩前沿》。
“我的筆名出自五代詩人翁宏的一首詩,‘寓目魂將斷,經年夢亦非’,我最早拿這個名字寫武俠小說?!眽粢喾钦f,“我是個閑云野鶴式的人,沒法接受社會游戲規則,怕有一天成了小官僚毀了寫作?!币虼?,他早在1997年就辭去了獨山縣上司鎮郵電支局局長的職務,這么多年來,一門心思放在詩歌創作和民間詩歌刊物的運作上。
夢亦非有些驕傲地說,當初辦民間詩刊《零點》,審稿、編輯、跑印刷廠等等工作,都是他一人包干?!捌鋵嵶约恨k一份詩刊,是很辛苦的,郵寄費、活動費還有印刷費等等,每一期印500本,要8000多塊?!彼f,目前的民間詩歌刊物中,他的印數算是中等。
“為了維持日常生計,保證《零點》的正常運作,除了詩歌,我還寫小說,中篇或者短篇?!眽粢喾呛芴谷?,他說:“寫詩是朝圣,是修煉,寫小說完全是謀生,是玩,是游戲。”
每天,在貴州的這處村莊里,夢亦非下田插秧、上山砍柴之外的時光,都交給了詩和小說。他有一間簡陋的木屋,里面放滿了書,只要坐在其間,他就感到滿足,感到踏實。鄉民們卻不能理解,視其為“怪胎”。
這個村子很偏僻,夢亦非與外界的主要交流方式就是信件,“我的信件很多,村里的郵遞員都成我專職的了。”他也曾湊錢買了一臺電腦,期望與外界有更多交流,“村子里根本沒有網絡線路,更糟糕的是,電壓還不穩定,電腦很難正常運轉。如今成了擺設。”
“我不后悔,我天生就是游離在社會邊緣上的人。”夢亦非說。
兩年多的時間,孫文濤一直在路上?!白咴L中,那些民間詩人的各不相同的生存狀態,讓我感慨萬千?!薄斑@些民間的詩人,基本有著一個共同點,隱居式的生活,甘于寂寞,誠心靜氣地去創作詩歌?!?/p>
打工詩人
“要想真正了解中國現在的民間詩人群體,有一個數量龐大的部分是不能忽視的,那就是廣東一帶的‘打工詩人群體’?!睂O文濤說,“打工詩人”和他們的詩作,作為現代中國社會轉型的一份特殊的精神記錄,其重要性自不待言。
在走訪中,孫文濤接觸了眾多的漂泊異鄉的打工者,“白天拉水泥板車,砌磚墻、篩黃沙,做著最耗費體力的活,晚上,蹲在燈光昏暗的工棚里,用詩歌來書寫自己的苦悶、悲傷、憂愁和憤怒,當然也有喜,不多。”打工者背井離鄉,鄉愁成了他們永恒的話題。一位打工詩人寫下這樣的詩句:“今夜的桌上只有兩個杯子/我們可以無拘無束地/讓桌上的木紋/流成一條通向故鄉的河?!?/p>
“他們語言或許不夠藝術,思想或許不夠成熟,可能會遭到否定或輕視,但誰也擋不住這些打工者的詩句中進發出來的血性的光芒,”孫文濤說。
張守剛是打工詩人中比較執著的一位。他先后在湖北磚廠打過零工,在內蒙古煤井下挖過煤,之后又在一家汽車配件廠做過沖壓工。幾年前,張守剛在沖床操作切邊過程中,因沖床失控,他左手拇指以外的4個手指頭全部被切掉。在極度悲傷和郁悶之下,他寫下:“生活/在每一次斷指時/發出毫不相干的笑/讓我的眼淚朝著天空/飛去”。
沈岳明同樣是一個為了夢想流浪的文學青
年。初來深圳時,他在一家酒店做雜役,殺雞殺魚倒垃圾。每天連續工作十五六個小時。一天下來,沈岳明的一雙手上留下的是累累傷痕。盡管如此,他仍然堅持寫詩,后來,他離開那家酒店,進入深圳一家玩具廠,做起了倉庫管理員。有一次臨近下班時,他突然靈感來了,就趴在桌上寫了幾行詩,卻剛好被前來拿貨的主管看見。最后,他被炒了魷魚,理由是上班時間于與工作無關的事。
很快,沈岳明又進了東莞厚街一家陶瓷廠,做了一名流水線工人。在那里,因為工作賣力,沈岳明由一名普通工人被提拔為繪彩部主管。這家臺資廠的廠規出奇得森嚴,周末不得休息,全天24小時只有晚上10點后的一個小時可以上街買日用品。雖是主管,沈岳明本質上仍然是個打工者,并沒有實際權力,只能嚴格遵守這樣的時間規定。盡管如此,他還是堅持每天寫一首詩。
榮光不再
進入上世紀90年代中期,特別是進入新世紀以來,詩人們驀然間發現,寫詩不僅無法養家糊口,甚至連殘存的一點尊嚴也難以維持了。一個流傳甚廣的段子是,某著名詩人流浪在外,已身無分文。到了一家酒館,他以曾經屢試靈驗的方式央求老板,希望朗誦自己創作的詩歌以換取一杯美酒,但遭到老板的奚落“我可以給你酒喝,但請你不要念詩?!?/p>
“既然詩歌不能帶來GDP、不能評職稱、不能帶去面試、不能帶來高稿酬和增加收入、不能娛樂朋友、不再能討戀人喜歡、不再能成為暢銷書、不再能證明才華……簡直一無是處,那么還要詩做什么呢?”一本主流周刊如此評說。
一度風靡校園的偶像詩人汪國真早已不寫詩了。據說閑暇時他除了題字作畫外,其工作室主要為企業、風景區和城市創作宣傳歌曲。自從20世紀80年代在詩壇大紅大紫之后,汪國真的詩壇之路就不是那么一帆風順和得天獨厚了,有一次在北京某高校演講時,有大學生遞上紙條稱:“初中崇拜你,高中喜歡你,大一時很少看你,大二以后就不再讀你,”令汪國真當時萬分難堪。
后來,由于寫作詩歌收入逐漸減少,汪國真在朋友建議下四處籌措資金在北京市區內開了一家火鍋店,希望借自己的名氣能為這家店帶來滾滾財源。不的是,因為汪國真不懂經營,這家火鍋店很快倒閉,這位曾經的當紅詩人的大部分積蓄也賠了進去。
2001年秋,在詩壇上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汪國真又毅然決定復出。為了給復出造勢,汪國真精心準備了一臺汪國真詩歌朗誦會,親自登臺聲情并茂地朗誦自己的代表作品。這臺“汪國真復出詩歌朗誦會”聲勢甚大,除各高校中汪國真昔日的崇拜者外,文壇中諸多知名人士也紛紛前往捧場。但令人惋惜的是,雖然復出聲勢大,但收效甚微,復出的作品《汪國真詩文集》在各地書市上,鮮有人問津。
一位網友在自己的博客中寫道:“原來那個能寫出少男少女心聲的汪老師已死?!痹娙宋鞔ㄖ毖裕骸霸谏鲜兰o80年代你要不寫詩,那你簡直就是一個很荒唐的人,因為全國青年都在寫詩。到上世紀90年代以后你要再寫詩,人家就會覺得你簡直有病?!?/p>
“曾經比較出名的那批詩人,如今的生活都不是特別的好。顧城、海子自殺了,食指瘋了,舒婷隱居海島了,隨著詩歌光輝時代的過去,如今提起寫詩,非但不是一種榮耀,常常會變成一種羞辱。在一次商務酒會上,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自我介紹自己的另一個身份:“詩人”,隨即聽到臺下一陣嘲諷聲。一位曾經在大學異?;钴S的詩人,現在每當被人介紹詩人身份時,總會遭到他的激烈反擊,‘你才是詩人,你們全家都是詩人?!瘜O文濤無奈地說。
著名詩人北島,現在居住于美國,不定期給國內的一些雜志寫專欄,“隨筆一類的,不是詩?!比缃襁@位詩人這樣理解詩人和詩歌的尷尬“那時由于時間差――意識形態解體和商業化浪潮到來前的空白,詩人戴錯了面具 救世主、斗士、牧師、歌星,撞上因壓力和熱度而變形的鏡子。我們還險些以為那真是自己呢。沒兩天,商業化浪潮一來,卷走面具,打碎鏡子,這些誤會再也不會有了?!?/p>
復興路徑難尋
今年初,芒克、梁小斌、默默、莫非、車前子、樹才、老巢、潘洗塵、葉匡政等14位詩人齊聚冰城,共同簽署了號稱“中國第一個詩歌自律公約”的《天問詩歌公約》(以下簡稱公約)。內容包括每個詩人都應該維護詩歌的尊嚴,反對詩歌無節制的娛樂化等。
在“梨花體詩歌”盛行的年代,在有人喊出“文學死了,詩歌死了”的年代,這到底是一種炒作,還是如他們所說“是對中國新詩90周年的獻禮”?
孫文濤覺得,就公約的具體內容而言,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比如第二條,‘詩人天生理想,我們反對詩歌無節制的娛樂化’,還有第七條:‘到了該重新認知傳統的時候了,傳統是我們的血’,都有積極意義,但是第八條就有點問題,‘詩人是自然之子,一個詩人必須認識24種以上的植物,我們反對轉基因?!芊裾J識24種以上植物,與能否做好一名詩人,似乎沒有太大關聯。”
“問題不在于細節,關鍵在干,這樣的行為,是否有助于詩人的成長,是否有助于詩歌找回昔日的榮光?!睂O文濤坦言,“將目光從山林之間轉回城市,那些印后甚至90后的少年,吃著漢堡,聽著嘻哈,看著老美,搖著,滾著,一副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模樣,一轉身,卻又會安靜下來,寫詩,比如春樹。”
比起70后詩人,80后和90后的詩人們是幸運的,他們擁有網絡,一個自由自在的空間,孫文濤說,他曾經訪問過的兩位詩人老刀和發星,編輯了一本《獨立E時代77―83年出生詩人作品選》,其間80后詩人的實力彰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