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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直譯;魯迅;翻譯觀
中圖分類號:I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5312(2010)14-0020-01
目前,學術界大部分學者都認為魯迅的翻譯多半為直譯,因為通讀魯迅的翻譯著作,我們會發現魯迅翻譯的文字多半比較艱澀,與其創作的文字形成鮮明的對比。就連魯迅自己都不止一次提到過“硬譯”。然而從“牛奶路公案”中,我認為,魯迅的“硬譯”有著更深刻的內涵。
“牛奶路公案”指的是20世紀,魯迅與趙景深關于翻譯的一場大規模的爭論。趙景深在1922年將契訶夫小說《萬卡》中的Milky Way一詞譯為“牛奶路”,1931年魯迅魯迅先生在《風馬牛》一文中對此提出了批評,從而引起了翻譯界的大討論。Milky Way一段反映萬卡寫信時回想起在農村與祖父一起的美好時光,譯文如下:……The whole sky spangled gay twinkling stars,and the Milky way is as though it had been washed and rubbed with snow for holiday……趙景深譯為“天上閃耀著光明的亮星,牛奶路很白,好像是禮拜日用雪擦洗過一樣。” “Milky Way”milky 可譯為“乳白色的;像牛奶的;加牛奶的;分泌乳汁的;溫順的;懦弱的”way可譯為“路;方式;方向;態度”。如果按照直譯的方法,譯成“牛奶路”一點都沒有錯,那么一貫被認為采用直譯方法的魯迅為何要針對自己贊同的東西進行批判呢?并且魯迅本人將Milky Way翻譯成“神奶路”,這是因為魯迅清楚地認識到,翻譯的文本是具有特定的文化背景的,Milky Way在古希臘、古羅馬文化中也有著特殊的寓意,Milky Way的出現會使人聯想到一系列關于奧林帕斯山以及山上眾神的故事,而“牛奶路”這一譯法雖然是直譯,但是卻忽視了這個詞的文化內涵。由此我認為,魯迅一貫自封的“硬譯”并非生搬硬套、逐字翻譯,而魯迅的翻譯觀也并非朝夕形成,而是有一個發展過程的。
魯迅作為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他的文學創作是以翻譯開始,也是以翻譯結束的。正如魯迅博物館的館長孫郁先生所說:“懂得魯迅或許永遠是不可能的,但了解作為一個翻譯家的魯迅,或許是我們離這位文學巨匠更進一步的一條捷徑。” 魯迅的一生幾乎一半的篇幅都涉及翻譯活動,特別是在魯迅生命的晚期,他幾乎每天的活動都與翻譯有關。在臨去世的前三天,他還在為前蘇聯文學作品的翻譯集寫序言。魯迅的一生中,一共翻譯介紹了十四個國家的二百多位外國作家的作品,總字數達五百多萬字。
魯迅早期翻譯風格和手法深受林紓的影響,林紓雖然不懂外文,但是通過朋友幫助翻譯了大量的西方文學作品,他翻譯的作品滋潤了魯迅那個時代的一批青年。隨著外語程度越來越好的周氏兄弟發現林紓譯本的誤譯很多,因此也就越來越不滿意了。
從最初受林譯小說影響、到模仿林譯小說,再到后來的逐漸產生了林譯小說的不滿,魯迅翻譯思想的經歷著不斷成熟與深化。從《域外小說集》翻譯開始,魯迅的翻譯觀由意譯轉向了直譯,也可以說《域外小說集》是魯迅翻譯觀轉變的一個分水嶺。魯迅在1932年寫給增田涉的信中提到:“《域外小說集》發行于1907年或1908年,我與周作人還在日本東京,但是中國流行林琴南用古文翻譯的外國小說,文章確實很好,但誤譯很多,我們對此不滿,想加以糾正,才干起來的。”可見,《域外小說集》在發行之初,魯迅就已經有著很明確的目的性了。
在魯迅翻譯的后期,他明確地提出并堅持自己的“直譯”翻譯策略。魯迅在他所翻譯的盧納察爾斯基的《托爾斯泰之死與少年歐羅巴》一文的譯者跋語中寫道:
……但因為譯者的能力不夠和中國文本來的缺點,譯完一看,晦澀,甚而至于難解之處也真多;倘將仂句拆下來呢,又失了原來的精悍的語氣。在我,是除了還是這樣的硬譯之外,只有“束手”這一條路――就是所謂“沒有出路”了,所余的惟一希望,只在讀者還肯硬著頭皮看下去而已。
今年,新的人教版語文教材更換了一些課文,其他作家的文章被更換,似乎沒有引發多大異議,但魯迅文章的消失卻引發輿論議論紛紛。盡管出版社作出解釋,只是七年級上冊去掉了魯迅文章,其他年級的課文中都還有。“魯迅退出語文教材”其實是個偽話題,但吊詭的是,這個偽話題在當下卻是個真話題,網絡上也由此展開了“你支持教材刪除魯迅文章嗎”的調查,許多人都參與其中,一時間莫衷一是。魯迅文章究竟應不應該退出中學語文課本,各位又是怎么看的呢?
魯迅不可以退出語文教材
葉 開
在現代文學史里,作家是有座次的。“魯郭茅巴老曹”的排名很嚴格,輕易不能隨便調動。
人教版七年級教材中魯迅文章被替換,這樣的事情會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并不是說原來的教材比新修訂的好,而是“排座次”的觀念在作祟。教材編寫環境如果正常,現當代優秀作家的作品都應該平等地納入考量。
語文教材體現的是思想教育,文學性考量從來都是退居二線。因此,即便小說已經成了文學中的最大類,可入選教材的作品太多了,如法國兒童文學大師圣?埃克蘇佩里的《小王子》這樣不朽的杰作,如老舍的《貓城記》這樣的本土名作,隨便選入一兩章,都是美妙的。但中小學語文教材里卻是所謂“記敘文”“議論文”之類的東西占據著最大篇幅。魯迅過去被選入教材的作品大多不是他的杰出代表作,只是編寫者用來體現某個單元的中心思想的道具而已。教材編寫者把自己杜撰出來的理解標準用來壓制學生的個人閱讀感受,人為地把文章弄“深刻”了來嚇唬學生。
魯迅的作品是第一流的,語言也是第一流的。過去我支持減少他的作品數量,但全面退出則讓人“驚詫”――那些“篡”了他的位子者,不僅不高明反而很糟糕。除讀者熟知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故鄉》《社戲》等文章外,魯迅杰出的作品集《故事新編》里很多精彩篇目如《眉間尺》等,都可以選入中學語文教材里。教材編寫者也不必弄塊叫做“深刻”的石頭來給學生使絆子,而顯示自己的高級品位。中小學生完全可以興致勃勃地讀完這個故事,完全可以通過發揮自己的想象來理解這個故事。教師也不必裝出高深的面目來告訴學生非要以某種標準理解魯迅。
魯迅的全面退出,是教材編寫者的怯懦和無品,也寓示著當代社會的思想混亂仍需漫長的沉淀才能形成新的價值。
魯迅文章被刪,你急什么?
彭 健
今年新使用的人教版七年級語文教材中,魯迅的文章《風箏》被刪了,而史鐵生的《秋天的懷念》則代替了這一親情主題的文章。這一變動經媒體曝光后激起軒然大波,許多人對這一做法提出質疑,甚至有人開始懷念魯迅。
在許多人眼中,魯迅恐怕遠不是“作家”二字所能概括的。有人喜歡魯迅,因為他夠革命、敢批判,一針見血,“一個都不寬恕”。有人不愛魯迅愛,因為在他們看來,今日之中國更需要改良、寬容和溫厚。而面對靡靡之音泛濫、批判之聲式微的現實,亦有人擔心魯迅的退出是一個不妙的信號。
語文教材在向學生傳授語文知識的同時,更會通過精選的課文塑造孩子的價值觀,從這個意義上講,課文的難易除了應當符合教育規律外,還應具有精準的價值指向,人們樂于從其微妙的變化中窺探社會乃至國家變化之微妙,也就可想而知。
仔細讀了讀魯迅的《風箏》和史鐵生《秋天的懷念》,感觸很不一樣。我不想給出文章孰優孰劣的判斷,但卻愿意分享一下“意外的收獲”。在搜索《風箏》一文時,看到了這樣一段教案內容:善于解剖自己的魯迅先生,通過對這一事件的反思,抨擊了舊中國封建家長制的罪惡……而在《秋天的懷念》一文后面,則有以下關于史鐵生的文字:史鐵生居住在自己的內心,仍舊苦苦追索人之為人的價值和光輝,仍舊堅定地向存在的荒涼地帶進發……這種勇氣和執著,深深地喚起了我們對自身所處境遇的警醒和關懷。前面的文字讓人感覺熟悉無比卻渾身不自在,后面的文字則讓人有了更多想象和期待。
談及魯迅的文章被刪一事,有一種觀點認為,讓孩子過早地接觸魯迅,不如讓他們接觸宮崎駿、自然科學以及課外活動。初中生的閱讀,不論是課內還是課外,都要多停留在知識、孩子氣等淺表層面,什么年齡進行什么的閱讀。對于這種看法,我不反對前半部分,也不贊同后半部分。中國的語文課本內容,有些確實刻板無趣,不夠鮮活新穎,但即使是中學生,也不一定只適合停留在“知識、孩子氣等淺表層面”。
譬如美國的語文教材就很難,課本內容包括“論公民的不服從”“葛底斯堡演說”“不滿、覺醒與反抗”等,推薦的書目則多是《殺死一只知更鳥》《十二怒漢》《獨自和解》一類。回到我們自己語文課本內容的設置上,或許某一位作家的入選和退出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入選的文章能夠飽含更多指向公民權利、批判精神、人情人性的元素,和關切現實、合乎現代文明的價值觀,一些人之所以為魯迅的《風箏》被刪著急,大概也與此有關。
為何對魯迅文章的去留念念不忘
時言平
最近,關于魯迅文章在多個版本的語文教材中被刪減的議論異常火熱。事實上,這種“為了忘卻的紀念”,伴隨著教材的變化而循環反復地發生。
投槍般兇猛的文字,匕首般犀利的思想。某種意義上而言,魯迅是幾代國人批判精神的啟蒙者。盡管教材中,曾有《過秦論》《六國論》《阿房宮賦》這些史上的政論經典,但對于民眾而言,這些文縐縐的話語,不如魯迅的白話文批判來得淋漓痛快。
人,總是要有點批判精神的,此所謂有態度的人生。當然,這種態度并不是建立在對個人的喜惡、對生活的抱怨、在蜚短流長的是非議論之中,這種態度是基于價值觀和信仰以話語批判參與公共事務。魯迅的文章從具有強大啟蒙功效的教科書中刪除,難免令人憂慮:這種批判的精神是否會隨著魯迅文章的刪除而遺失。
這種擔憂,折射的是特定環境下某種圓滑的本質。他們希望通過教科書的傳承,借魯迅這個榜樣,留下批判的種子,讓后輩去完成未竟的愿望。帶著鐐銬的舞者,不想著去掙脫枷鎖尋求自由,反而幻想著通過別人來實現自己的夙愿,這種遺愿式的期待,散發出某種懦弱的氣息。如果每一代人的批判精神都寄存在教科書的魯迅文章里,那對于社會的改變會有多大的意義?
公民態度的激活,從來都不是靠一個勇于批判的人物和一些批判的文章來完成的。在為教學大綱限制的“中心思想”的引導下,魯迅的批判精神指向的永遠是他所生活著的那個時代。在魯迅批判的勇氣和精神下血脈賁張,在現實中卻永遠找不到或刻意回避批判的目標,那無異于精神上的自瀆。任何時代,總不會少了批判的意愿,缺少的是用嘶啞喉嚨歌唱的行動。
在這個開放的時代,人的靈魂和思想有了告別蒙昧的環境。隨著常識的普及和信息的爆炸,公民都有著自己獨立的判斷。不是不再需要魯迅文章里的批判精神,而是這種符號化的東西早已深入人心,這種深入人心的東西便是公民意識。無論是網絡的虛擬世界還是現實的公共參與,越來越多的公民站出來,用自己的方式促進社會的改變。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關于公民啟蒙和批判精神的激活,再也不是傳承的問題,而是已經貫徹到公共生活的始終,甚至已經成為一種現代生活。由此意義而言,教科書的編纂和修訂應該遠離意識形態的糾葛,走向教育專業化的道路。義務教育階段的孩子該學些什么、該養成什么習慣,教育本身應該從“中心思想”和“標準答案”的藩籬中走出來,走向更加開闊的境地。
一、現行教材與以往的教材相比,有以下幾大變化
1.外國作品選編更多關注人物的命運,尤其重視一些人物的成長,較多的是關于勵志或人格塑造類的文章,至于外國科學家、藝術家的文章也有所增多,反映國外人文景觀的文章也不在少數。2.各地的語文課本適當增加了有關地方特色或地方著名人物的篇目,如“遼寧籍航天英雄楊利偉”的通訊被節選入遼寧省普通高中新語文教材中。3.一些極具有影響力,有一定代表性的通俗作品進入語文教材。比如人教社版2005年《臥虎藏龍》和《天龍八部》的節選首次被入選普通高中語文課本。4.教材中關于經濟意識的文章逐漸多了起來。如廣東教育出版社的語文新教材別增設了“走近經濟”單元,收錄了《錢》和《市場經濟中新的道德和法治》等文章。5.不再刻意回避愛情表白。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選入了沈從文的《邊城》的節選,教材中還保留了表達男女愛慕之情的山歌等。
二、走進魯迅作品,體會魯迅精神
1.愛國愛民,療救國民靈魂。魯迅生活在一個多災多難的年代和社會,魯迅的家庭和個人經歷,更是直接地促成他從小就產生了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接著在的政治社會背景下,魯迅的愛國主義思想有了進一步的發展。1902年魯迅懷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懷,赴日本留學,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
2.關注社會,關注民生,探求人生新路。中學教材《故鄉》以“我”回鄉的所見見聞及感受為線索,描寫舊時代農民痛苦的生活遭際以及精神上的彷徨,抒寫了作者對當時的國民現狀的深沉憂慮,以及打破彼此隔膜,探求人生新路的執著信念。
3.對知識分子自身弱點的批判。《孔乙己》是魯迅繼《狂人日記》之后寫的第二篇白話小說,小說描寫了孔乙己悲慘一生的,控訴了科舉制度的罪惡,反映了封建文化和封建教育對下層知識分子的嚴重毒害。
4.對勞動人民的深厚感情,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中學課文《社戲》作者以飽含深情的筆觸,寫了“我”在平橋村外婆家居住時夜航到趙莊看社戲的一段生活經歷,展示了農村自由天地中充滿詩情畫意的美好的生活畫卷,表達了作者對勞動人民的深厚感情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表現了勞動人民淳樸、善良、友愛無私的美好品德。
三、莫讓魯迅作品從中學教材中“悄悄溜掉”
1.魯迅的許多作品,在很高層次上都達到了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統一,而語文課程的主要特征之一便是“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統一”。魯迅作品的思想情感博大深遠、意味深長,篇章結構嚴謹靈活,寫作手法多樣新穎,語言準確、精煉、生動,這些都明顯地在當時其他眾多作家之上。當然,任何作家都有局限性。包括魯迅也一樣,他的作品在題材、社會視野上也有其局限;所以中學教材根據這種思想,在選課文時盡可能多地選取了不同時期、不同流派的作家作品,呈現中學語文教材的多種風格,其根本目的在于促進學生發展各自的個性。誠然,我們并不能因為這個便讓魯迅的作品悄悄溜掉,即使其涉及重要的人文主題非常深刻,讓廣大師生難以理解,語文教材決不能排除魯迅的作品,并且必須有一定的數量。否則,我們語文教學目標的實現從何談起?
大家好!我發言的題目是《魯迅也有微笑時》。
“魯迅的骨頭很‘硬’;魯迅的頭發很‘酷’;魯迅的身材很‘修長’”——每每讀完有關魯迅的文字,眼前便會出現這樣一個圖像:兩道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刺透那沉沉的黑夜;一頭不屈的硬發,根根顯示著與惡勢力的不調和;一張消瘦的臉龐,露出剛毅與堅強。這形象與那不朽的文字一起,隨歲月的增長由模糊到清晰,終于畫出我的,相信也是廣大人民群眾心目中的魯迅形象。
在眾多作家中,魯迅是突出的一個。他敢罵,罵茍延殘喘、陰險狡詐的“落水狗”,罵奴顏婢膝的偽君子;他敢論,論國民眾生的劣根本性;他敢抨擊,抨擊狂人眼中“吃人”的世界,抨擊把孔乙己推上絕路的封建禮教;他敢吶喊,為艱辛而麻木地生活著的閏土,為受封建四大權力壓迫的祥林嫂——無疑,他不僅是一位偉大的作家,而且也是一位偉大的戰士。
可能,人們看慣了《吶喊》、《野草》,看慣了他的“橫眉冷對千夫指”,但他并非只有一副面孔。在《朝花夕拾》里,關于他幼年時的快樂時光也有所記錄。其實,《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社戲》、《故鄉》......無不寫出了魯迅對故鄉及幼年時代的懷念。《朝花夕拾》這部集子,最初擬定題目為《舊事重提》,無論是《朝花夕拾》還是《舊事重提》都寫出了作者在經歷家業衰敗、多年沉浮后,對幼年時美好回憶。在這些作品里,雖然或多或少也離不開抨擊舊社會惡勢力,但讀起來感覺已不是那么慷慨激昂,而是一種很平靜很優美的感覺——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葚、六一公公的羅漢豆......人們說一個人的文章可以反映他的性格、心情等等,而記憶又是最讓人著迷的東西,我想,魯迅在寫這些文章的時候,臉上一定蕩漾著微笑,而不會是一張“酷到家的冷臉”了吧。
原來魯迅也有不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一面,就比如當他想起了故鄉時。
關鍵詞: 野草 夢結構 批判 現實
魯迅先生的散文詩集《野草》共二十四篇,大多篇章都構思奇特,別開生面,其中有九篇(《好的故事》《死火》《狗的駁詰》《失掉的好地獄》《墓碣文》《頹敗線的顫動》《立論》《死后》《影的告別》)都是采用夢幻手法,通篇描述的是一個夢境,行文方式奇特怪誕,意蘊深邃幽遠。
一
魯迅先生采用與現實世界相分離的“夢境”或“死后”情景這種非現實化的創作意境,然而,在作品中,夢和死后的境界并非與現實世界對立,也不是作者想逃避現實的痛苦而希望隱匿的所在,它恰恰是對現實中痛苦的一種超越,抑或是對現存世界某種丑惡的諷刺。
著名精神分析大師弗洛伊德認為:“夢的內容在于愿望的達成,其動機在于某種愿望。”魯迅先生曾說:“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東西,所以我不妨大步走去,向著我自以為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淵、荊棘、峽谷、火坑,都由我自己負責。”因為生命是自己的,全由自己負責,所以他不惜以自己為實驗,解剖自己,連同肉體和靈魂,一并展示給人看——無論是高尚的還是已經被扭曲了的。這解剖的刀就是他自己手中那支犀利、冷峻的筆。他用這支筆描繪出了那些在殘酷的壓榨下變了形的肉體和靈魂,并且想借助它為彷徨中的靈魂指出一條生的道路,他將自己的這種愿望滲透在《野草》中。
二
魯迅先生喜歡做“夢”,愛寫關于夢的文章。筆者認為,他之所以選擇夢作為構思方式結構篇章是得因于夢的特征。
首先,夢有自我性。弗洛伊德說過,“夢是絕對自我的”。一位希臘哲學家也說過,“我們醒來時擁有著共同的世界,而當我們睡去時,卻各自走入自己的世界”。魯迅先生生活的時代,人們沒有言論自由的權利,社會是一個嚴實的“鐵屋子”,根本不可能直抒胸臆。然而,借助夢境,在夢的世界里可以無所顧忌地表達心曲,而不受現實的制約。在《狗的駁詰》中又通過夢的形式批判了舊社會的等級制度和人的勢利與卑劣,從而對整個社會進行了批判和否定。在現實生活中無法實現的愿望,在夢的世界里可以夢想成真,這是夢的優點,也是魯迅先生采用夢結構的重要原因。
其次,夢有變幻性。夢象如水中幻影一樣,只要稍一碰動,影像就會立即歪曲變形。這種變幻性表現在四個方面,即超越時空、重組變形、顛三倒四、具有象征性。如《死火》中,“我”剛剛還在“冰山間奔馳”,很快又“忽然墜在冰谷中”。弗洛伊德認為,夢意有“顯”“隱”之分,對夢的解釋必須善于從顯意中揭示出隱意。《失掉的好地獄》中,夢中的“好地獄”象征“暫時做穩了奴隸”的封建舊時代,地獄中鬼魂的處境象征中國封建社會時期廣大勞動人民的生活狀況。
最后,夢有集約性。指夢境的概括和濃縮特點,在很短時間內能反映大量豐富的內容。魯迅的散文具有戰斗性,他總是把自己的生活感受寄寓于獨創的藝術形象中,它所抒發的感情是有著鮮明的個性色彩的,但是,這種感情又是植根于時代土壤中的,蘊含時代內容,是時代情緒的一種高度概括。夢的集約性特點有助于作者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從而達到自己的寫作目的。《狗的駁詰》中,作者通過夢的形式,在短短一百六十七字的篇幅中揭示了中國文化中的悖論和變態。《立論》只不過二百五十八個字,卻形象地表現了中國文化的本質特征,表達了作者對于中國文化的思考。其篇幅之短小,內涵之豐富,正是成功運用了夢的集約性這一典型特征。
總之,夢,以它在個人潛意識中的自我行為,以荒誕離奇的內容,以及別具一格的象征性、集約性而達到神奇的效果。魯迅先生正是意識到了夢的這些特征和優點,巧妙地采用夢幻手法,借助一個個夢境結構篇章,使讀者似在閱讀小說或童話故事,又像在欣賞一部電影,更像是品味寓言故事,給讀者以精神愉悅的同時,又給予深刻的啟迪,引發讀者無窮的思考與探索。
三
弗洛伊德認為,“夢里永遠不會是荒誕無稽的”,“夢的運作之所以會產生荒誕的夢,以及夢內容會含有個別的荒誕因素,是因為它必須表現夢思所含有的一些批評、荒誕與嘲笑”。影的自白,火與人對話,狗對人駁詰,死人會耳聞目視,等等,這些都看似荒謬,然而,“夢愈荒謬,其意義就愈深遠”。
《野草》中的“夢”并不是魯迅先生在咀嚼身邊的小小悲苦,而是他“以這一叢野草,在明與暗,生與死,過去與未來之際,獻于友與仇,人與獸,愛者與被愛者之前作證”,真實地再現了深層意識中的亮色與陰影,思索著自己在歷史進程中的位置和走向,展示出關于個體生命發展和社會群體解放的觀念和態度,即以其全部人生哲學的豐富性和復雜性,為現代中國社會在尋求契機走出黑暗的道路上的種種悲劇形態,從個人體驗出發,作了極為深刻的解說,寄寓著自己對舊制度舊文化的批判、對生死辯證的探究、對自由人格的思考。這是魯迅先生《野草》中“夢”的意義和精神的價值之所在。
參考文獻:
[1]弗洛伊德.夢的解析.作家出版社,1986.
[2]王雨海.生命的吶喊與個性的張揚.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