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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和男孩面對同樣的問題,最后都毅然地選擇保護孩子那天真的快樂和童稚的尊嚴。孩子如同剛綻放的花苞,他們是世界最單純的小精靈。所以老人和男孩都不愿去傷害這份天然的純真,而這正是老人與男孩傳遞的最最寶貴的禮物――理解。
前段日子,母親開了一家小店,因為生意剛剛起步,實在很忙,她抽不出時間照顧我。每天中午我經常一個人吃泡面,心中多少有些不滿,甚至有時還埋怨母親。臨近開學,我突然想起我與母親之前一直信守的約定:我每升上新的年級,開學第一天母親總會給我寫一封信,祝愿我新學期的學習更上一層樓,也向我提出新學期的希望。雖然那只是一張輕盈的紙片,但在我心中它比任何禮物的分量都要重,積攢那一張張紙片,就像積攢母親對我的點點希望和拳拳之愛。不過,看著母親近來忙碌的身影,我想,她大概會忘了吧!
開學的前一個晚上,我心里既期待又怕希望落空而不斷開解自己。第二天一早,我猛地睜開了雙眼,焦急地望向床頭。忽然,我的心松弛了下來,我又發現那熟悉的“身影”――信。我小心翼翼地展開了信紙:“女兒,媽媽知道你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心。這段時間你真了不起,學會很多事,你真棒!你是我的驕傲……等我有時間,一定會補回你這個暑假所失去的――愛你的媽媽。”原來是我不懂母親的苦心,以為只有自己在愛母親,在理解母親,殊不知,母親以她獨特的角度在關愛我理解我。走出房門,望著早已準備好的早餐,一股暖流直貫我全身。
“乒壇女皇”拒做豪門闊太
2009年10月18日,張怡寧與徐威在北京舉行婚禮。婚后,張怡寧從國家乒乓球隊退役,隨丈夫定居香港。再也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出操,再也不用深夜看技術錄像看得頭暈,再也不用為大賽緊張焦慮得失眠……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張怡寧,格外享受這種平凡的閑適生活。
張怡寧時年28歲,出生于北京一個普通家庭。徐威也是北京人,大她20歲。與張怡寧一樣,徐威也有著輝煌的過往:他中學時代是北京有名的數學天才,17歲考入南京審計學院。大學畢業后赴日本早稻田大學留學,取得數學博士學位。后來他擔任美國華爾街金融高管,5年前回國創業,擁有4家上市公司,資產數億。
兩人的婚房是一幢兩層獨棟別墅,坐落于香港淺水灣半山腰。房前是一片銀白色海灘,屋后是茂密松林。家里聘有專職司機、廚師和菲傭,所有家務均不用張怡寧操勞。可張怡寧根本閑不住,蜜月剛結束,她就像普通家庭主婦一樣收拾房間、熨燙衣服。徐威制止她道:“你什么都不用干,要是閑得慌,你可以陪父母出去旅游,或者叫朋友過來打麻將。”張怡寧與丈夫交心:“我嫁給你絕不是為了做闊太太,是你的成熟穩重和人品才華打動了我。一個女人事業再輝煌,回到家里就是妻子,承擔家務天經地義。”徐威清楚張怡寧的性格,沒有再勉強。
雖然嫁入豪門,張怡寧婚后的生活卻一如既往地簡單,衣服、鞋子很少買名牌,用的也是普通化妝品,她對吃的也沒什么講究,最鐘愛的還是木須肉、糖醋里脊等老北京家常菜……在張怡寧的要求下,徐威辭去專職司機和菲傭。平時外出,張怡寧要么自己開車,要么打的士。家里一切瑣碎家務,她都親自動手做。
事實上,因5歲就開始打乒乓球,張怡寧做家務的能力其實并不強。第一次用洗衣機時,她仔細地對著說明書,用洗衣機把衣服洗得干干凈凈。張怡寧對徐威說:“原來做家務,還是比打球容易。”徐威笑了:“奧運冠軍洗衣服,當然能洗出國際水平!”
張怡寧7歲那年用水果刀削蘋果,不小心將手掌割傷,縫了八針,給她烙下了心理陰影。看著她在廚房里神情緊張地切土豆片,徐威格外心疼:“我們可以請人做飯,你何苦遭這份罪?”張怡寧柔聲回答:“一個丈夫吃不到妻子親手做的菜,那是人生一大遺憾!”
2010年3月,張怡寧在淺水灣附近超市采購牛排、西藍花等食材。正值傍晚下班高峰,她等了十多分鐘,也沒打到出租車。她干脆拎著兩個大號購物袋,步行十多分鐘回家。這一幕被記者捕捉到了。第二天,香港多家媒體爆出駭人聽聞的新聞:“‘乒壇女皇’的丈夫是假富豪,張怡寧掉進了他的婚姻陷阱”、“她購物連出租車都打不起,只能步行回家”……文章末尾還配發張怡寧拎著兩個購物袋的照片。一時間,網友為張怡寧抱不平,紛紛抨擊、討伐徐威。有的粉絲甚至在網上留言,勸張怡寧離婚。
徐威承受著巨大壓力,責怪張怡寧:“我為你安排了優越生活,你偏偏反其道行之,看看外界是怎么說我的?”張怡寧柔聲開導丈夫:“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自己覺得舒適幸福就行。不用在乎外界輿論,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一番話,化解了徐威心中疙瘩。
閑適生活也有煩惱糾結
徐威從事的是高風險、高壓力的金融工作。為給丈夫減壓,每逢雙休日,張怡寧和丈夫換上運動服,拿起乒乓球拍去健身館練球。張怡寧與徐威約定:每局11分,徐威只要得到5分,就算贏。有奧運冠軍妻子做陪練,徐威興致高漲。但他哪是張怡寧的對手?為調動丈夫的積極性,張怡寧故意不露痕跡讓球。偶爾贏一局,徐威興奮地說:“我贏了奧運冠軍!”說說笑笑間,他心頭積聚的壓力已煙消云散……
雖遠離國家乒乓球隊,但張怡寧時刻關注這個集體。2010年5月,第50屆世乒賽在莫斯科打響,因劉詩雯和丁寧發揮失常,中國女隊以1:3的比分負于新加坡隊,痛失考比倫杯。張怡寧的心沉甸甸的。
第二天,國內各大媒體和網站以醒目標題和較大篇幅,報道中國乒乓球女隊兵敗莫斯科的消息,一致要求張怡寧歸隊,拯救乒乓球女隊。球隊領導在電話里與張怡寧溝通,說隊里缺乏像她這樣的“定海神針”,建議她盡快歸隊訓練。張怡寧答應了。
彼時,張怡寧已胖了五六斤,當天傍晚她開始在跑步機上慢跑、舉啞鈴,為復出做準備。徐威得知妻子復出的想法,勸道:“我們現在什么也不缺,家里也不靠你打球掙錢,你就安心享受生活吧。”張怡寧陳述了自己歸隊的理由,徐威耐心開導道:“你肩部和腿關節都有老傷,再上賽場只會使傷病更加嚴重。再說,這次莫斯科失利,是新隊員成L過程中必須經歷的陣痛,要讓她們獨當一面,必須給予成長空間。”接著,徐威將妻子拉到書房,他點開電腦頁面,成千上萬網友的留言跟帖撲面而來:“張怡寧也許可以保證中國乒乓球女隊再奪金牌,但她遲早有退役的那一天。”“我們如果真正愛護張怡寧,就不要給她壓力,讓她選擇自己的生活……”張怡寧釋然了。次日上午,她在電話里與球隊領導溝通,對方尊重了她的選擇。
徐威在北京也有業務,一個月至少有10天時間待在北京。每每這時,張怡寧隨丈夫一同來北京。徐威在公司忙業務,她就回娘家與父母團聚。可在家只住了3天,母親就催張怡寧回婆家:“公公婆婆那邊也是你的家,徐威整天忙忙碌碌,你要多抽時間陪陪老人。”
母親的話提醒了張怡寧。是呀,公公婆婆也是自己的親人,理應對他們孝順有加。此后再來北京,張怡寧總是先看望公公婆婆,陪老人聊聊天,給他們剪指甲;公公有高血壓,張怡寧就將雪里蕻、芹菜、紫甘藍等有助于降血壓的蔬菜名寫在紙條上,再粘貼在冰箱上,這樣老人一眼就能看到健康食譜。公婆逢人便夸:“寧寧不僅是奧運冠軍,還是少見的好兒媳!”徐威心里自然對妻子又多了一份愛意。
事業和生活的雙重圓滿
一晃時間過去了一年。日復一日地在家里閑著,張怡寧從最初的新鮮漸漸開始厭倦這種生活。她在心里一遍遍問自己:我才29歲,難道就這樣一天天在家閑下去?自己的未來在哪里?煩惱和糾結在張怡寧心中織成一張網……
2010年9月,張怡寧與丈夫商量:“我想出去工作。”徐威說:“我快50歲了,咱們先趕緊生個寶寶吧。很多與我同齡的朋友,孩子都上大學了。”丈夫的要求并不過分,張怡寧妥協了。然而,當與昔日隊員在網上交流,得知有的當了教練,有的考上公趙保有的下海經商……而自己卻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張怡寧不禁黯然神傷。
漸漸地,張怡寧感到焦慮心煩。她經常半夜醒來,睜著迷茫的雙眼看著天花板,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妻子的心事徐威何嘗不清楚,反復考慮,他誠懇地告訴張怡寧:“你想出去工作就去吧,我支持你。”張怡寧的心瞬間松綁:“謝謝你理解,對一個女人來說,光有丈夫的愛是不夠的,還要有事業和心靈的自由。”
2011年1月,在徐威的支持下,張怡寧與另外14名世界冠軍,被北京體育大學安排赴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留學。張怡寧在美國的學業非常繁重,平均每天要上6節課,運動創傷、運動營養等專業課程她并不陌生,但教授全程用英文講解,只有初等英文水平的她很多地方聽不懂。回到宿舍,她忙著抄同學筆記、查字典,常常要忙到晚上10點。徐威經常飛往美國探望妻子,兩人因聚少離多反而更親密。
留學期間,張怡寧懷孕了。2012年,張怡寧提前修完學分返回香港。當年4月2日,她與徐威的寶貝女兒俏俏順利降生。
做了媽媽,張怡寧身上的母性一覽無余,她像普通媽媽一樣,推掉一切工作和應酬,在家圍著女兒轉。她給女兒洗澡、哺乳、換尿不濕;女兒感冒發燒,她和丈夫帶女兒去醫院。看著女兒燒得通紅的小臉,張怡寧也脆弱得落淚……
2013年11月,張怡寧的恩師、昔日國家乒乓球女隊主教練施之皓,出任中國乒乓球學院院長,力邀張怡寧擔任院長助理。徐威全力支持妻子出去工作。于是,張怡寧讓父母從北京趕赴香港幫忙照看女兒,她則正式進入職場。
周一到周五,張怡寧在上海忙碌,雙休日再趕回香港與丈夫和女兒團聚。每次走出機場,張怡寧都看見丈夫將車泊在貴賓通道旁,靠在車旁等她。那一刻,她的心中涌滿甜甜的愛意。短暫的團聚中,徐威哪都不去,陪妻子一起教女兒說話、走路,享受一對平凡夫妻的天倫之樂。家成了張怡寧的減壓閥和加油站,每次離家去上海上班,張怡寧都精神十足、滿面春光。
關鍵詞:蘇格拉底;會飲;愛;幸福
中圖分類號:B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1)23-0086-01
在古希臘這個智慧的國度里,有這么一位智慧的長者,他用他充滿愛的思想將人類智性的海深情的掀起,跳躍在湛藍色海面上的每一縷哲思,都煥發著靈動而耀眼的光芒,他就是被稱之為“西方孔子”的蘇格拉底。目前關于蘇格拉底的記載主要有柏拉圖和色諾芬各自的《申辯篇》、《會飲篇》,色諾芬的《回憶蘇格拉底》,另外還有阿里斯托芬的喜劇《云》。而《會飲篇》則是對蘇格拉底和他的活動的最精彩的介紹,同時也是理解蘇格拉底愛的哲學的最佳媒介。
一、可笑的世界
當蘇格拉底的生命劃上句點,當他不得不選擇以死亡這種方式來捍衛內心的真理和愿想時,也就注定了他這不平凡的一生將成為一個長長的詠嘆,在柏拉圖和色諾芬等后人綿延不絕的對話中成為絕響。
色諾芬在《回憶蘇格拉底》中,第一章的第一節就闡明了當時雅典人判處蘇格拉底的兩條罪狀:“蘇格拉底的違犯律法在于他不尊敬城邦所尊敬的諸神而且還引進了新的神;他的違法還在于他敗壞了青年。”緊接著他花了十九節的篇幅來為蘇格拉底澄清這兩條罪狀,最終得出結論:蘇格拉底的一生符合道德準則。
柏拉圖和色諾芬在他們各自的《會飲篇》中向我們敘說了同一個蘇格拉底的不同側面: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是最具智慧的長者,他為了追求真理成了第一個為了信仰而獻身的人;在色諾芬的眼中,他是虔誠、自律而正直的化身,是公正的天平,是集至善至美于一身,幸福可愛的一位小老頭。
盡管蘇格拉底所處的這個可笑的世界剝奪了他生的自由,與此同時他也得到了思想的永生。與其說他的離去是對雅典民眾的一種拷問,不如說他用他的執著的自信捍衛了真理的尊嚴,讓智慧的哲思永遠給與雅典這座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城市以閃耀的榮光,正如偉大的歷史學家阿諾德?湯因比所說的那樣:“在雅典最輝煌的半個世紀里,它所綻放的最美麗的花朵不是一座雕像、一棟建筑或是一部戲劇,而是一種精神:蘇格拉底的精神。”
從這個角度來說,蘇格拉底是值得愛的,因為他最懂愛。
二、可愛的蘇格拉底
光從外形來說,蘇格拉底肯定不會是可愛的代名詞,在色諾芬的《宴話篇》中形容他比 “薩蹄兒滑稽戲里的一切丑漢還要丑”并且絲毫不顧及可能給別人留下難堪的印象。盡管如此,當人們真正了解他的思想時就會覺得他可愛非凡,因為在他洶涌澎湃的內心世界里,我們窺見的是哲學的海洋,海洋上航行著關于愛與善、道德與真理的風帆。
(一)靈魂之愛――快樂的蘇格拉底
“哈佛大學的退休教授格里高利?符拉斯托司寫過一本關于蘇格拉底的名著,該書最后一章的標題竟然是‘蘇格拉底?弗里克斯’(Socrates Felix)。這句話在拉丁文中的意思是‘快樂的蘇格拉底’”。符拉斯托司以畢生精力研究蘇格拉底之后得出的是“快樂的蘇格拉底”的結論。
蘇格拉底之所以快樂,筆者認為,是因為他的心中存有愛,這種愛包括家人之愛、朋友之愛、他人之愛。就像有人曾問蘇格拉底:“請告訴我,為什么我從未見您蹙額皺眉,您的心情怎么總是這樣好呢?”蘇格拉底答道:“我沒有那種失去了它就使我感到遺憾的東西。”正是這種博愛,這種灑脫,才使得蘇格拉底總是快樂著。
1、家人之愛
曾經有句調侃的話叫做:如果你娶到一位好太太,可以使人的一生都快樂幸福;如果娶到一位兇悍潑婦,那么至少你可以做一個哲學家。這讓人自然而然聯想到我們偉大的哲學家蘇格拉底背后的那個女人――克珊熙蒲。
在色諾芬的《會飲篇》中記載著,安提斯蒂尼向蘇格拉底提出疑問,問蘇格拉底為何不調教下自己的老婆,反倒任由她成為所有做老婆的人當中最為潑悍的。蘇格拉底答道:“那些想成為好騎手的人并不是總想要那種馴良溫順的馬來駕馭,他們更喜歡駕馭那些性情暴烈的馬,因為,他們都相信一點,假如他有能力調教好那個性情暴烈的家伙,那么,調教其他類型的,對他來說就會輕而易舉了。這恰好和我們遇到的情況十分相似。我所要解決的是人的問題,我所涉及的是整個人類,所以,我首先就要挑選這樣一位老婆;我很清楚,如果我可以容忍她的話,那么不管別的什么人,當我和他們處理關系的時候,我都不會感到困難。”在蘇格拉底眼中,他很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老婆是很潑悍的,而婚姻這座橋梁,過于不過與否,歸根結底都是當事人自己的事情,蘇格拉底之所以能包容她,并且在每次她耍潑的時候都能一笑置之,這不僅是一個人肚量和學識的問題,而是一個出自內心的關乎靈魂的愛的問題。
在色諾芬的《會飲篇》中蘇格拉底曾經這樣定義“愛”:“那就是這種非凡奇特的力量,這種力量如同永恒的神明一樣亙古綿長,但在表面上看來,卻又是最為年輕的,并且包羅萬象;在人的靈魂之中,它占據了神明龕位的位置,他的名字叫愛!我們是在也不該忘記,我們大家都不過是這位神明的皈依。”他認為人類之愛是占據靈魂的最重要位置的,只有占據靈魂的愛才是亙古綿長的。
2、對朋友之愛
在古希臘,會飲并不是學術論述會,而是邊飲酒邊思考問題的聚會。在《說文解字》中,會的意思是“合也。從,從曾省。曾,益也。凡會之屬皆從會。”本義是會合的意思。正因為這種聚會,才使得蘇格拉底的生平事跡能如此活躍地在后人的著作中得以永恒。
在柏拉圖的《會飲篇》中,以對話的形式,圍繞愛這一主題進行了討論,呈現出了的多樣性。客人們都爭相定義著“愛”這一主題,來頌揚愛神的精神,而最后的結果是阿爾西比亞德斯對蘇格拉底的贊揚作為總結。這實則是蘇格拉底的朋友對他的評價:蘇格拉底是愛的化身。從《會飲篇》中,這代表著朋友們對待蘇格拉底的總體態度。而蘇格拉底對待自己朋友的態度,在他們的交談中其實也已經顯露無疑了。睿智的蘇格拉底會在看了表演之后給自己的朋友們提出好的建議;他會在日常生活以節制的生活作風來引導自己的朋友不要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他會在討論中不直截了當但婉轉曲折后又一針見血得駁倒對方讓其明白道理……
哈曼《紀念蘇格拉底》一文中寫道:“據說蘇格拉底參加了三次戰爭。在第一次戰爭中,他救了朋友阿爾西比亞德斯一命,因為勇敢,蘇格拉底獲得了理應得到的獎勵,他把獎全給了這位朋友。在第二次戰爭中……他的朋友色諾芬從馬上摔下來,蘇格拉底把他扛在肩上逃離了危險的戰爭。”這也從一個側面展現了蘇格拉底對待朋友的態度是非常真誠而友善的。
(二)永恒之愛――痛苦的蘇格拉底
面對外在的誘惑,蘇格拉底能清心寡欲,因為他明白誘惑是個陷阱,只有在陷阱之外的人,才能看到信馬由韁的寬廣和愜意,因而他是快樂的。
面對自己內心的真理和堅持,蘇格拉底心如定海神針,因為他明白時間的洪潮沖不跨精神的堡壘,但是他為之努力建構的堡壘里的人們卻用死的判決來給與他回復,也許你會說他是痛苦的。
對于蘇格拉底來說,物質生活上他是幸福的,因為他滿足他幸福;精神世界里的他也是幸福的,因為他充實他幸福。
但是從我們旁觀者的想法來看,也許蘇格拉底的幸福背后也還是隱藏著無奈和酸楚的,深愛著的雅典人民不支持他的言論,這已經是一個傷口,判予他死刑無疑是在這個傷口撒上了一把鹽巴。從這個角度來說蘇格拉底又是具有悲劇色彩的,是痛苦的。“威爾?杜蘭特僅用簡短地一句話解釋這個悲劇結局‘ 因為蘇格拉底向雅典人傳授的知識太快了 ,超過了當時們的理解能力’”這句話似乎能讓蘇格拉底那有如“壯麗的日落”般的死有了幾絲安慰。
注釋:
1.錯誤的倫理選擇,混亂的倫理身份
莫里森在訪談中曾談到她的寫作目的:“我寫愛或它的缺失”(參見Taylor-Guthrie1994::40)。愛是莫氏小說貫穿始終的主題,她在作品中表現了眾多扭曲而又痛苦的愛,愛恨交織,難以選擇。《最藍的眼睛》(T?BluestEyes,1970)中,喬利因為無法表達對女兒佩科拉的憐愛而了她?’《秀拉》(Swk,1973)中,伊娃放火燒死了深陷毒癮的愛子;《所羅門之歌KSo嘆ofSolomon,1977)中,露絲與父親、奶娃和堂姐之間的;《寵兒~KBel0ved,1987)中,賽絲“愛得太濃”,手刃愛女;《爵士樂KJazz,1992)中,喬槍殺情人多卡絲;《天堂KParaiiise,1998)中,迪肯與康索拉塔發展婚外情;《慈悲》(AMercy,2008)中,母親賣女為奴……莫里森在寫“愛”的同時,也為“讀者的敘事判斷精心設置了倫理道德難題”(彭杰2013:75)。
進人新世紀后,莫里森繼續以“愛”為題,對“愛進行新的思考”(王守仁、吳新云2004:195)。《愛》的故事開始于20世紀90年代,主要情節發生在二戰前后幾十年和民權運動期間,依舊承襲莫氏一貫的多角度敘事風格,層層剝繭,慢慢披露(同上:196)。兩小無猜的女主人公希德和克里斯廷兒時就結下了深情厚誼,夢想一起快樂地成長。但克里斯廷的祖父比爾?科西在見到希德后喪失理智,獸性因子失控,突破倫理禁忌,強娶年僅11歲的希德為續妻。科西續弦這條主要的倫理線索令家庭成員的倫理身份因此發生巨大的移位和變化,妻子希德、兒媳梅和孫女克里斯廷均產生嚴重的身份危機,引發重重矛盾,倫理結就此形成,家庭倫理關系由于家長科西有違倫常的選擇而發生了深刻的變化。
“倫理身份的變化往往直接導致倫理混亂的產生”,因為“幾乎所有倫理問題的產生往往都同倫理身份相關”(聶珍釗2010a:21)。由于科西再娶,倫理身份變化最大的是希德和克里斯廷,二者的倫理關系從朋友變成祖孫。克里斯廷的父親在她5歲時就去世了,作為科西唯一的孫女,她認為自己是科西遺產的法定繼承人,現在希德和52歲的祖父結婚,倫理身份由閨蜜變成祖母,令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她恨希德的“忘恩負義”和“背叛”。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為希德而戰斗,為了保護她,為了給她連衣裙、短褲、泳衣、拖鞋穿,為了和她單獨去海邊野餐,她與母親抗爭”(Morrison2003:132)。她恨母親梅的“拋棄”,因為梅“就是那里的奴隸,她一輩子都在努力讓科西家的男人得到他們想要的。父親甚于兒子,父親甚于她自己的女兒”。她恨祖父的“奪愛”:他不顧自己和母親的反對,強娶希德為妻,“他把你從我這里整個拿走了”。倫理關系混亂導致兩個女孩無法適應在新家中的倫理身份,她們之間爆發了多次戰爭,為了爭奪遺產以及爭奪誰是科西“最心愛的孩子”而大打出手,倆人之間的友誼徹底破裂,50年間不斷爭斗,勢如水火。
梅與希德之間的倫理關系也是一片混亂。她看不起希德,反對女兒和她交朋友,反對公公娶她為妻。一是因為希德來自上灘的約翰遜家族,家境貧寒,缺乏教養;二是希德父母把未成年的女兒嫁人就是為了攀高枝。“婆婆”希德的到來讓她本來井井有條的生活陷入一團亂麻:一方面,教年幼的“婆婆”管理酒店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另一方面,在這種混亂的倫理環境下如何教育步入青春期的女兒?氣憤之下,梅挑唆女兒一起對付希德,只有這時候母女倆才有一絲共同語言。克里斯廷對希德說恨你是我媽喜歡我的唯一原因”。梅在科西家沒有地位,從不計較得失,生命的目的只有一個確保科西家的男人得到了想要的”(102)。即便是如此任勞任怨地付出,梅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和愛,丈夫以早逝的方式拋棄了自己,女兒帶著仇恨離家出走,公公不顧自己一生操勞把所有財產留給了外人,最后自己只能和最討厭的“婆婆”留在冰冷的大宅里。
導致家庭成員倫理身份發生巨大移位的科西是黑人度假勝地的老板,為什么他的兩次婚姻生活如此天壤之別?倫理意識對他選擇結婚對象起到什么樣的作用?科西身上的倫理意識可以用斯芬克斯因子來解讀。聶珍釗(2010b:5-6)指出,“所謂的‘斯芬克斯因子7其實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人性因子與獸性因子。這兩種因子有機地組合在一起,其中人性因子是高級因子,獸性因子是低級因子,因此前者能夠控制后者,從而使人成為有倫理意識的人。……斯芬克斯因子的不同組合和變化,將導致文學作品中人物的不同行為特征和性格表現,形成不同的倫理沖突,表現出不同的道德教誨價值”。在科西兩段婚姻中,人性因子和獸性因子在其身上不斷地發生組合和變化,因此他的生活和事業也隨之表現出不同的特征。當他身上的人性因子占主導地位的時候,婚姻美滿、生活幸福、事業成功。與美麗的妻子朱麗葉郎才女貌,兒子比利聰明伶俐。他待人寬厚,給社區黑人提供很多工作的機會,在黑人中間樹立了慈善家的形象,“他幫助過的黑人比政府項目四十年里幫助的還要多”。人性因子在他身上大放光芒,L評價他“心像圣誕老人一樣。如果哪家無法負擔葬禮,他就悄悄地與殯儀館聯系。他與治安官的友情把許多孩子從手銬下營救出來。多年來,默默無語地,他為一個中風病人付醫療費,為她孫女付大學學費。在那些日子里,忠誠獻身的人壓到了嫉妒猜忌的人,飯店沐浴在他的光輝里”。他是社區男人的偶像,女人爭寵的對象。
但是在得知“他夸耀的那個父親其實是靠向政府告密掙錢的”之后,妻子對他的看法就改變了。妻子死后,科西把感情都寄托在兒子身上,但是兒子又突然早逝。妻兒的相繼去世對科西的打擊很大。此后,科西身上的獸性因子開始作祟、膨脹,脫離了人性因子的控制,他無視其他家庭成員的情感和意見,一意孤行,娶了比自己孫女還小八個月的女孩,“他是大人物(theBigMan),沒有人能阻止他,他可以滿不在乎,為所欲為”。科西的行為破壞了倫理禁忌,顛覆了傳統的倫理規范,改變了家庭成員的倫理身份,使她們陷人倫理困境和倫理混亂,犧牲了她們一生的幸福。
2. 破壞倫理禁忌,婚姻失敗家庭解體
黑格爾對婚姻的定義是婚姻是具有法的意義的倫理性的愛”,“婚姻作為倫理是神圣的,它的倫理性在于雙方人格的同一化,以及家庭成為其實體性的目的”(轉引自宋希仁2004:373)。科西選擇11歲的希德為續弦對象,不是真正為家庭著想,而是迷戀少女,滿足自己的處女情結,填補自己的空虛寂寞。他的再婚沒有以愛為基礎,是非理性的,夫妻二人在婚姻中的地位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非但不能相濡以沫,反而琴瑟不調。科西自私而又荒唐的選擇雖然遭到家人的反對,但他是一家之主,是社區黑人的偶像,沒人能夠挑戰他的權威,“人人都原諒科西。原諒他的一切,甚至到了因為成年男人對她發生興趣去責怪孩子的地步”。科西就是這個家庭的法律,所有的家人都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科西就像王子,L像牧師,其他的人——希德、維達、梅、服務生、清潔工——都是大臣,只為博得王子一笑”。他從不尊重妻子的人格,不顧兒媳和孫女的內心感受,他的婚姻不是以建立幸福家庭為目的,他說女人的位置只能在“床上、廚房、庭院里、餐桌前、你腳下、你背上”。無視倫理禁忌的結果可想而知。老夫少妻情不投意難合,婚后生活很不和諧,家中女人之間戰爭不斷。科西為此非常惱火,經常出去鬼混,生活陷入痛苦的深淵,無心經營酒店,任其衰敗。他把這一切不幸歸咎于家中女人的不和,將所有的遺產都留給自己的情人克萊秀。.父權制的思想使他無視自己的倫理選擇給兩個花季少女帶來的無盡傷害,不顧自己的倫理身份對家人所應承擔的責任,揭示了“父親這一形象在男權社會中擁有終極的話語權和力量”(翟文婧2011:140)。
改變了倫理身份的克里斯廷和希德無法再續童年的友誼。希德蜜月歸來,試圖修補與克里斯廷的關系,和她分享自己的經歷,讓克里斯廷試戴自己的婚戒。但是希德身份的變化使克里斯廷非常憤怒,在她看來,這是希德對自己從灰姑娘變為闊太太身份的炫耀,她認為希德利用了自己,奪走了祖父對自己的愛,她用她倆發明的秘密語言大罵希德“是個奴隸!他用一年的租金和一支糖果就把你買下了”。刻毒的話語深深地傷害了希德,從此倆人的關系冷若冰霜,克里斯廷甚至被送去寄宿學校。5年后,克里斯廷過16歲生日時,二人之間的戰爭再次爆發。令希德忍無可忍的是丈夫科西居然站在孫女的立場,打她的屁股,令她顏面盡失,一怒之下她放火燒了克里斯廷的床,克里斯廷從此離家出走,20多年沒有回過一次家,一直在外漂泊。直到科西死亡,克里斯廷回來參加他的葬禮,童年好友再度見面,因為遺產問題,克里斯廷與希德拔刀相向,雙方關系再度水火不容。混亂的家庭倫理關系給克里斯廷帶來十分不良的影響,她17歲時的第一次婚姻只持續了幾個月就結束了,從此她便否定了婚姻和家庭。在離家的20多年中,生活顛簸無序,兩性倫理關系混亂,只與男人同居,甚至一度滄為。她一生漂泊,直到老年時身無分文地回家。
這場戰爭中受傷害最深的是希德,僅僅因為一次在朋友家玩,碰到她的爺爺,自己的一生就被改變了。當時“他摸著她的下巴,然后——不經意地,依然微笑著——摸著她的,或者說她泳衣下面會長出的地方”。從此,希德既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沒有享受到真正的婚姻生活。過早地離開父母,在與科西30年的婚姻中,她一直稱科西為“爸爸”,而不是“丈夫”。她說婚姻是“我的越戰,不過我活著出來了而已”。新婚之夜,科西就出去鬼混了,后來也一直在外面有女人。但是為了維護科西的光輝形象,希德還要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對科西先生言聽計從”。在克里斯廷十六歲的生日上,希德和她之間發生了沖突,作為丈夫科西,居然“把她夾在腿間打她屁股。不重,不狠,有章法,并不情愿地打,就像你對付調皮小兒”。夫妻發生矛盾時,科西當眾命令妻子別對著我搖你的小尾巴。我不想要它,我肯定不需要它”。如此這般,希德不僅要忍受科西不忠的精神折磨,還要承受他的家庭暴力。
即使夫妻生活不和諧,希德也不會向娘家人尋求安慰。她恨父舟200美元就把自己賣給了科西,“婚禮剛結束,她的家人就開始一窩蜂地來吸血了”,讓她顏面全無,“她不知道那么多人——尤其是自家人——正等著占他便宜”,在遭到科西的拒絕后,娘家人把憤怒都發泄在希德身上,“每次回上灘,她遭遇的都是劈頭蓋臉的指責和謾罵”。面對毫無出路的生活,希德也曾為之抗爭,生出與人私奔的念頭,只是相約的情人一去不返,因而夢想破滅。
克里斯廷5歲喪父,父親過早的缺席使得她渴望從科西身上得到更多的父愛,而非祖父之愛。希德也一樣,“爸爸”科西對她有絕對的權威。倫理關系上,克里斯廷和科西是祖孫關系,希德和科西是夫妻關系,實際生活中,她們都稱科西為“大爹地’’(BigDaddy)。錯亂的倫理關系使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打上死結,克里斯廷離家出走,梅逐漸瘋癲失常,希德試圖與人私奔,一家之主科西成天鬼混,原本美好的家庭解體了,欣欣向榮的酒店歇業了。
3.倫理結的解構,愛的回歸
由于家長科西破壞倫理禁忌,原本正常的家庭倫理秩序失衡,倫理結形成發展近半個世紀,打成死結,祖孫關系、母女關系和姐妹關系發生了可怕的移位,眾人均陷人倫理困境。克里斯廷在古稀之年還對當初的情景耿耿于懷,她對朱涅爾說我們那時候是最好的朋友。前一天我們還在海灘上堆沙堡,第二天我爺爺就把她抱在腿上了。前一天我們還在一床被子下面過家家,第二天她就睡在了我爺爺的床上了。前一天我們還在玩抓子游戲,第二天她就操起我爺爺了。……前一天這房子還是我的,第二天就成了她的了”,克里斯廷認為希德背叛了自己,科西拋棄了自己,對他們恨之入骨,然而倫理結的最終解開還是因為愛。
由于家庭倫理失衡,家人之間互相憎恨,一家之主科西雖然惱火卻無能為力。他臨死前立下遺囑,竟然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自己的相好,無視妻子、兒媳以及孫女的利益,絲毫不顧自己作為丈夫、公公以及祖父對配偶和晚輩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大男子主義和父權思想使他“對家中婦女的戕害一直渾然不覺……隨心所欲地剝奪她們的合法權利”(王守仁、吳新云2004:208)。這個時候是L果斷地站出來阻止了科西荒唐而不負責任的行為。
L這個人物是莫里森精心安排的角色,她十幾歲就到科西家來干活,為他做了50年的飯,是科西家的管家和廚師。她和梅親如姐妹,科西對她非常信任,克里斯廷和希德都對她非常依賴。她感嘆說:“在那兒,如桌我是他家的仆人,她(梅)則是他家的奴隸”,“我們倆就好像鐘背面的機芯。科西先生是鐘面,告訴你現在是什么時間”。她和梅把一生都獻給了科西的事業,科西酒店的繁榮有她們“一半的功勞”。L一生都在關心和照顧科西家的女人,正是出于對她們的愛護,她撕了科西的遺囑,“我不會讓他把家人扔到大街上”,然后在菜單上寫了份假遺囑,“給她們一個相互聯系的理由”,然后就辭職離開了。L的菜單不僅使形同陌路的家人有了互相聯系的理由,而且使希德能夠擁有科西的房子,讓克里斯廷在遍體鱗傷時能夠回家療傷,讓姐妹倆免于無家可歸。L為人公正,不僅幫助梅照顧克里斯廷,而且當希德遭到眾人圍攻時她敢于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當科西像打孩子一樣打希德的時候,L讓他給妻子道歉,并威脅科西說,如果再發生打妻子事件,她就永遠離開。在克里斯廷的生日上,出于嫉妒,希德放火燒了她的床,是L把火撲滅,化解了希德的行為可能造成的火災。她是整個家庭的“調解員"(Peacemaker),“倘若沒有L這股暗流,她(希德)永遠沒法在那片危機四伏的水域找到方向”。L像一位正直的法官,對發生在這個家庭的不正常倫理行為做出正確的評判,并盡自己的能力讓它保持倫理秩序平衡。
L對科西家女人的姐妹情誼開始化解科西家的倫理結,而其最終的解構是基于希德和克里斯廷之間深厚的姐妹情誼。在克里斯廷離家的20多年里,科西去世,飯店歇業,梅的身體每況愈下。希德身上的人性因子戰勝獸性因子,做出了正確的倫理選擇。她放下往昔的仇恨,以德報怨,以女兒的倫理身份代替克里斯廷照顧梅,這個一直習難她,以她為敵,往她和克里斯廷之間“扔斧頭”的“兒媳婦”。“梅活著就是為了折磨這姑娘,現在卻得靠她扶著自己的頭喝水。”希德雖然不太會做飯,但卻任勞任怨。“她在梅的臀部抹肥皂,把做得很難吃的事物搗爛調成恰好的濃度。她給梅剪腳趾甲,擦掉她眼皮上的白屑。……晾曬,清洗,喂飯,擦拭,在熱得讓人想哭的夜里給她翻身,讓她涼快一點兒。”克里斯廷在飽經風霜以后也做出了正確的倫理選擇,回家解決和好友之間的問題。她不僅接過照顧媽媽的任務,而且一直給希德做飯。梅對女兒一直很少關注,生活的中心是科西父子。她經常打罵女兒,甚至把她趕出家門,母女關系降到冰點。克里斯廷多年的漂泊生活經歷以及對黑人男性的失望,讓她認識到黑人女性孤立無援的生存狀態,最終理解了母親,“梅所知道的世界一直在崩潰中;她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從未是安全可靠的”。選擇放下積怨與母親和解,反映了以克里斯廷為代表的黑人女性的成長。
莫里森曾在訪談錄中說我們有很多憤怒、邪惡。它們能輕而易舉地控制我們。但令我驚奇的是我們也有很多真摯的愛”(參見Taylor-Guthrie1994:41)。最終克里斯廷和希德之間經年的仇恨在一次打開心結的傾心長談中得到了化解。兩人一起回憶當初兩小無猜的美好時光,希德告訴克里斯廷,她嫁給科西的根本原因是想跟她在一起,“我以為,嫁給他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彰顯了她對克里斯廷的姐妹情深,解開了克里斯廷認為希德就是來爭奪財產的心結,多年的積怨被化解了,姐妹倆共同認識到是科西自私的倫理選擇奪走了她們快樂的童年和一生的幸福,長久以來壓制女性姐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們“理想的丈夫,完美的父親”科西。愛的光輝重新普照在兩人的身上,她們意識到彼此對于對方是多么的重要,糾纏多年的倫理結徹底解開了。
4.結語
“‘倫’意味著輩分、等次、順序;‘理’是治理、整理、條理的意思。倫理是一種客觀的關系,是一種特定的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以及對這種關系的領悟和治理”(宋希仁2004:3)。科西作為家長,沒有處理好家庭倫理這個客觀的關系,放任自己的獸性因子,年過半百還要娶少女為妻,讓家中女性陷人倫理困境和無盡的痛苦之中,深刻揭示出黑人女性除了種族和階級的雙重壓迫,還要接受來自本種族男性的性別壓迫,生存狀態極其艱辛。黑人女性喪失主體性的痛苦的婚姻狀況在莫氏小說中頻繁展現:《最藍的眼睛》中的喬利和波琳,《秀拉》中的鮑依和伊娃,《所羅門之歌》中的梅肯和露絲,《爵士樂》中的喬和維奧莉特,《柏油孩子》(TarBaby,1981)中的森和雅丹,《慈悲》中的弗洛倫斯和鐵匠……夫妻反目,惡語相向,甚至大打出手,動刀動槍。反同性之愛,特別是姐妹情誼卻非常和諧,“姐妹情誼讓黑人女性能夠抵抗種族壓迫和性別歧視”(McBryde2010:5)。姐妹情誼也是莫氏作品的主要主題之一,特別在《秀拉》、《爵士樂》和《天堂》中均有深刻的表現。
“我連假錢都沒有一張。”爹說。
吃飯時,爹不是忘了扒飯,就是忘了咽飯,眼睛睜得圓鼓鼓的,仿佛老僧入定,傻愣愣地坐著。
“魂掉了。”娘心疼地說。
“在這邊住茅草屋,去那邊也住茅草屋算了!”突然,爹自言自語,說完,扔下筷子,放下碗,徑直出 去。
我知道,爹準備賣掉為自己精心打造多年的壽方。在我們土家族聚居的大深山里,做壽方是和婚嫁一樣重要的事情,老人們常滿臉嚴肅地對后生小子們叮囑:“寧可生時無房,不可死時無方(棺材)。”山寨人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便是有一副好壽方。
爹的壽方因為木料好、做工好、油漆好,在方圓幾十里數第一。聽說爹要賣,窮的富的都爭著要買。
當天下午,一位本房叔父以2500元的高價買走了爹的壽方――爹最后的歸宿。
“不反悔?”叔父又一次喜滋滋地問。
“不反悔!”爹咬著牙說。
當我離家上學時,竟有“巨款”5500元!另外,親戚們這個10元,那個20元,學費總算勉強湊齊了。
爹送我,一瘸一拐的―――在懸崖燒炭摔的。
四天以后,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報過到,爹厚厚的“鞋墊”變薄了。他脫下鞋子,摸出剩錢,揀沒人的地方數了三遍,四百一十七元五角,他全給了我。我蜷在床上,像只冬眠的動物。生活費還差一大截兒,大學還有四年,我沒心思閑逛。
八月的北京,三十多度,很“暖和”。爹和我擠在窄窄的單人床上,我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又好像 一整夜都沒睡著。當我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爹早已出去了。
中午爹才回來,滿頭大汗,臉上卻沒有一點血色。
“給,生活費。”推推躺在床上的我,爹遞給我一沓百元紙幣。
我疑惑地看著他。“今早在街上遇到了一個打工的老鄉,向他借的。”爹解釋。“給你600,我留了200塊路費。我現在去買車票,下午回去。”說完,又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他剛走,下鋪的同學便問我:“你爸有什么病?我清早在醫院里碰見了他。”
我明白了―――父親在賣血!
下午,我默默地跟在爹的后面,送他上車。
列車緩緩啟動了。這時,爹從上衣袋中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十塊錢,遞給站在窗邊的我。
我不接。爹將眼一瞪:“拿著!”
我慌忙伸手去拿。就在我剛捏住錢的一瞬間,列車長吼一聲,向前疾馳而去。我只感到手頭一松,錢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在我手中,另一半隨父親漸漸遠去。望著手中污漬斑斑的半截錢,我的淚水奪眶而出。